因为被关的太久了，祁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达到了低谷。

纤尘以为祁雅这种颓唐以及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状态，可能会绝食以对，但她却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论吃多少，至少她总会吃上一点。

纤尘除了那盏壁灯会让它常亮之外，其余灯都不会开，甚至连厚重的窗帘都一直拉的严严实实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到底过去了多久，完全陷入了由纤尘一手制造的时间观里。

手臂长时间被被拷着，只有在床事激烈的时候她才会紧紧攥住手铐中间的链子，其余时间她基本上没怎么动过。

后来纤尘给她加了一条长长的锁链，让她的手可以自由的放回被子里，但那点长度依旧不能让她下床。

在某一天夜里纤尘突然感觉到祁雅在他的怀里细细的发着抖，他一摸，发现祁雅身上都是冷汗。

纤尘心里一紧，想起身去开灯。

祁雅没有睡着，在他动的时候立刻按住他，声音微小还带着细颤，“别开灯……”

这是这么多天来祁雅第一次说话。

她甚至主动钻进纤尘的怀里，发着抖的手环住了纤尘的脖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跟浮木，“我腿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纤尘肯定不会拒绝祁雅的要求，甚至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些受宠若惊。

祁雅将头靠在纤尘的肩膀上，将喉咙里泛上来的血腥气味吞咽了下去。

她不敢开灯，让纤尘看出自己的异样。

她在纤尘轻柔的按摩之中闭上了眼睛，心想：再等等，快了……

……

疼痛让她难以入眠，她只是紧紧闭着眼睛，等纤尘有起身的动作的时候无意识攥住他的衣角。

她以为纤尘要去开灯，但纤尘只是起来，伏下身来要亲她：“你想吃什么？”

她偏了偏头，本来落在她唇上的亲吻落在了她的嘴角。

等纤尘起身的时候她才张嘴，声音有些哑，“我想去洗澡……”

纤尘应允，“好，我带你去。”

她攥紧纤尘的衣角，语气有些不自知的恳求在里头，“让我一个人好吗？求你了。”

纤尘沉默了片刻，答应了，祁雅出了一晚上的冷汗，不舒服想洗澡是正常的，虽然这些天祁雅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但他依旧将浴室里能够打碎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

他在外面等着，不自觉的点上了一支香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浴室里面的水声一停，他正想去问问是不是洗好了，浴室里就猛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纤尘脸色一变，直接推门进去，祁雅穿上了衣服，没擦干的头发将后背薄薄的一层单衣全都打湿了，布料全都贴在后背上，让后背曲线暴露无遗，她捂住嘴，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流血了？”

纤尘第一反应这是咳出来的血，捏着祁雅的手腕将她捂着嘴的手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