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申珏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不, 不是微臣的血, 是别人受了伤,微臣不小心沾上了。”温玉容把手往后藏了藏, 对申珏温和一笑, “倒是陛下, 怎么来这了?”
“孤听到发现山体塌方,便很怕你出事, 所以过来了。”申珏顿了顿, “你不想看到孤吗?”
“不是,只是陛下尊贵, 冒然出宫, 微臣很担心陛下。”温玉容说, “陛下能来看微臣,是微臣之大幸。”
申珏听到这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他静静端详了温玉容一会,才笑了笑,“没事就好,你是不是觉得孤在这里不方便?那孤现在就回宫。”
说着, 他松开了温玉容的手臂,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因为出宫,他穿的是常服,连龙纹都没有,少了几分尊贵, 倒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起码看上去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微臣送陛下出去。”温玉容声音低了低。
“嗯。”申珏走在温玉容的前面一点,他们刚出正厅,就碰见了丞相。
丞相看到申珏就行了礼,起身后就说:“陛下若是不嫌弃的话,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厨房已经备好膳食了。”
皇帝到大臣家用膳,是大臣的荣誉,原先先帝常常会到丞相府用膳。而申珏身体不好,常年呆在深宫中,很少出宫。这是他第一次来丞相府。
申珏听到丞相的话,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而是轻轻瞥了下旁边的温玉容。温玉容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所以他抿了抿唇,才微微笑着说:“是啊,陛下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吧,府中的厨娘虽不敌宫中的御厨,但手艺还算不错。”
如此一来,申珏便留了下来。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虽然申珏已经开口让丞相不要太拘泥,但他们还是分桌而食。
申珏一个人坐在大桌子前,丞相府的男丁挤在一张小桌子上,而女眷则是退去了内堂用膳。
虽然在宫外吃饭,但申珏还是有试毒的太监,先把席面上的每一道菜尝了一点,才为申珏布菜。
温玉容还有几个弟弟,正是最闹腾的年纪,但今日用膳鸦雀无声,连眼神都不敢乱瞥,若是不小心放杯子放重了一些,心都会提起来。
等申珏停筷,在场的人都停了筷。即使没吃饱,也不敢再吃。
饭后,申珏主动提出要去丞相的书房转了转,丞相欣然应允,连忙引着申珏去了。
申珏一离开,伺候申珏的宫人也鱼贯而出,在场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温玉容的幺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天啊,太吓人了,我刚刚都不敢说话。”他看向对面的长兄,“大哥,你能在陛下身边伺候,真是了不起。”
申珏这一趟造访,把整个丞相府弄得是鸡飞狗跳,惊心胆颤,府中没面过圣的,个个都很紧张,连丞相夫人,即使不用面圣,今夜也打扮得十分隆重,把压箱底的珠宝拿出来戴在了身上。
即使是温玉容这最调皮的幺弟,今日都穿了新衣,乖巧得像换了一个人。
温玉容听到幺弟的话,笑了笑,“陛下为人和善,你们不要太紧张。”
不知申珏和丞相聊了什么,总之等申珏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了。
申珏看了看丞相,又看了看温玉容,犹豫了一下,“要不孤今夜不回宫了?劳烦丞相一晚?”
丞相立刻说:“陛下愿意留宿,是微臣之幸,只是府邸鄙陋,还望陛下见谅。”他说着,就让人立刻去腾空主院。
“不用那么麻烦。”申珏打断了丞相的话,“孤跟玉容十分亲近,今夜孤留宿玉容的院子便是,只唠叨一夜,丞何必那么讲究。”
丞相愣了愣,才点了头,“那微臣着人去准备。”
因为不回宫了,申珏叫了一个太监,让人去宫里报信,告诉佟梦儿,他今夜不回去了。
温玉容的院子虽有空房,但很多都是常年没住人的,及时打扫了,还是有一股灰尘的味道,所以丞相就让温玉容把自己的房间腾给申珏住。
丞相临走前,还特意看了温玉容一眼,示意他好好伺候着。
丞相一走,申珏就把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他在温玉容的房间里转了转,最后在刚换了床褥的床上坐了下来,“玉容的房间跟孤想象得不一样。”
温玉容走上前,帮申珏把披风的系带解开,低声问:“陛下以为是什么样的?”
申珏眨了下眼,才说:“孤以为你的房里应该摆满了书画,榻上应该会放棋盘,可没有,倒是墙上放了一把剑。你会武功?”
温玉容摇了摇头,“不会,那剑是友人相赠,微臣想着能辟邪,就挂在墙上了。”
“哦。”申珏起身,让温玉容把披风脱下。
温玉容把披风挂在屏风上,又转过头看着申珏,“陛下要先沐浴吗?这里没有浴池,只有浴桶,可以吗?”
“你先过来。”申珏却说。
温玉容听话地走了过去,一到床前,手就被拉住了,“你方才用膳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你跟孤说实话,你是不是手受伤了?孤要看。”
其实没有一直抖,只是在帮幺弟装汤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温玉容没想到这都被申珏发现了。
他眼神微微一变,“陛下,微臣没事。”
申珏态度很坚决,“不行,你给孤看。”
温玉容拗不过,只能让申珏把他左手的衣袖卷了上去,这才露出手臂处的伤。
一大片淤青。
申珏似乎想伸手碰一碰,可又怕弄疼温玉容,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最后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肯定很疼吧,你为什么不跟孤说?”
温玉容笑了笑,把手从申珏的手里抽了出来,温声说:“微臣只是小伤,陛下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只是陛下……今夜没喝药,身体还好吗?”
此时申珏是坐着,温玉容站着。他刚把手抽回去,人却被拉倒了。
温玉容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去,但始终记得身下人是皇帝,硬生生把手撑在了床板上,不让自己压着对方。
申珏躺在下面,凤眼盯着温玉容脸蛋瞧,半响,他的手就搂上了温玉容的脖子,把人越发往下拉,“孤好不容易来你这一趟,你怎么尽说扫兴的话?孤今夜不想喝药,玉郎。”
他唇瓣凑近对方的唇,若有若无的距离。
“想要喝你。”
温玉容闻言,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他看着身下的人,唇抿得紧紧的。
桌上的蜡油滴落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是他的床,而床上躺的人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而此时这个人正在他的身下。
温玉容似乎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
他低下头,亲上那张略显冰凉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大郎,起来喝药了。
申珏:……
……
另外一边的某熊:好寂寞好空虚,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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