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已无战心,在退兵时,遭到李傕等人的袭击,落得大败。马腾心灰意冷,便收拾了残军,下令退兵。
马超一愣,问道:“父亲,我军才败一次,何必急着撤退?”
马腾叹气道:“我也不想如此,军中再无多余的粮草,再不退兵,便会死伤更大。”
马超说不出话来,马腾道:“你随我回西凉吧,顺便见见你的母亲。”
马超摇了摇头,道:“爹,孩儿还不想回去。”
“为何?”
“孩儿……孩儿有一位至交好友,被李傕所获,如今生死未卜,我想救她出来!”
马腾笑道:“你执意留下?”
马超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不会正面去跟他们拼,只需救了人出来,便马上离开。”
马腾沉吟片刻,只得道:“那好吧,你小心点,我派多几个人助你一把吧。”
马超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太麻烦,而且人太多只怕不好行动。”
“那我只叫令明随你同行,令明,你且过来!”
有一个青年走了过来,生得魁梧雄健,马超默默的多看了他几眼。
那青年向马超行礼道:“大公子,在下庞德,字令明,还请多多指教。”
马腾道:“令明精明能干,是我军中的好手之一,就让他跟随你,好方便办事,待你的事情办妥了,你就随他回西凉!”
马超见父亲如此热心,便向其道谢。众人洒泪作别,马超和庞德目送着西凉军离去。
待西凉军逐渐远去,庞德回过身来,恭敬道:“大公子,有什么需求,你尽管吩咐!”
马超微微一笑,道:“我们稍为打扮一下,潜入长安,打听我朋友的消息。”
“那你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她叫张芸茵,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比寻常女子不知道漂亮多少,要是城内有她的踪影,相信路人都不会认错。”
庞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大公子!”
两人扮成寻常百姓,一切很顺利,门卫没察觉异常而放行。进入长安,两人先进客栈,点了一点酒菜先填饱肚子。
“这酒怎么味道不对,你是不是掺水了?”马超听到背后墙角的一桌,有吵骂声,只见一个董卓军装扮的人,在大嚷大叫骂店小二。
那小二战战兢兢,一脸陪笑,道:“绝对没有掺水,酒要是不合几位官爷的胃口,我去换!”
那人把酒往小二的头上淋下去,坐在桌上的另外几人哈哈大笑。那人喝道:“快滚,换好的酒过来!”小二被淋得满身湿淋,只好忍气下去。
庞德瞪了他们几眼,轻声道:“这几个家伙欺人太甚,非得教训教训不可!”
马超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不要管闲事,以免暴露我们的身份。”
“也是,我听你的。”
“大人,小的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一人对坐在首座的一个人低声道。
他头也不抬,只顾喝酒,淡淡的道:“随你。”那人听了,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
“那家伙怎么了?”他的同僚问道。
“不用说,肯定是又看到美女了,这家伙眼睛尖的很,只要逮到哪个姑娘,必不肯放过。”另一人道。
庞德想到不久前,和敌军交战,死了不少战友在他们的手上,心里就不是滋味,见到董卓军的人跑出去,心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便站了起来,在马超的耳边低声道:“大公子,我出去一下。”
马超问道:“你去干什么?”
庞德一笑,道:“难得来长安一趟,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买一点回去哄哄小姐。”
“小姐?”马超一愣,随即醒悟,道:“我还有妹妹?”
“是啊,大公子你还有两个亲弟弟呢。到时候你回去,要见见他们。”
马超心感温暖,道:“那好,你去吧,帮我挑几样东西,我也要送给我妹妹,还有我的弟弟。”
庞德点点头,跑出客栈,在人群中观望,一眼看到了那个小兵的身影,便悄悄跟了过去。
那人正在跟踪一名女子,他生性好色,当日随李傕进犯长安,一路上*了不少良家妇女。在长安,平日若遇到长得漂亮的女子,必定不能逃脱他的毒手。
那人一路尾随她到了一个死胡同,他欣喜若狂,没想到这女子会走到这种地方,此处偏僻,那就更好下手了。
那女子站定不走了,背对着那人,用余光瞧着他,目光露出杀意。
那人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还道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极为容易下手的妙龄少女。他神情猥琐,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笑道:“好妹妹,你长得太美了,叫哥哥好生心动。”
那女子从怀里轻轻掏出了匕首,正欲拔刀出鞘,回身在他的喉咙上划上一刀。却听到那人痛苦的哼叫,心里一奇,转身一看,却见一个青年用他十分有力的双臂勒紧那人的脖子。
那人痛苦的道:“你……你是谁?”
“我是为我的弟兄们报仇的,死吧,董贼的走狗!”只听喀的一声,那人嘴角冒血,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姑娘,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咦?”他见到那女子的容貌,登时惊呆了。
美,美得无法形容,只怕是天仙,也不及其几分。
那女子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这位大哥救我,不然小女子就要遭这恶徒的毒手了。”
“不必客气,我庞德生平,最憎恶人。”
“多谢庞大哥,小女子告辞了。”说着,急匆匆离去。
庞德见到如此美丽的姑娘,想到了什么,急道:“姑娘且慢!”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但说无妨。”
“她叫张芸茵,我家大公子一直在找她,大公子有言,这位姑娘很美,我看到姑娘,才想起此事,于是问问。”
“你……你家大公子……叫什么名字?”那女子惊讶道。
“他姓马,单名一个超字。”
“马超?这是何人?为什么要找我?有无可能此人就是李傕他们的人,在我面前牺牲一个士兵的性命,演戏给我看,好骗取我的信任,不可不防。”
庞德面前的这名女子,就是张芸茵。
张芸茵在这段时间,待在曹性的府上,极少出门,担心遇上李傕、郭汜的爪牙。
她请求曹性为她探查张角和张宝生平,曹性一开始纳闷,张芸茵便坦诚,自己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女儿,并把事情的缘由都仔细说给他听。
曹性听了,并不介意张芸茵可能是“反贼之后”,于是尽力去帮助她,只不过,有关张角和张宝的事情,只有关于他们以前如何散施符水,为人治病,以及起兵直到身亡的内容,其他事情,如他们的家族记载,一点风声都没有。
事情到此,张芸茵感到无奈了,她有了离开长安的想法,自行探寻消息。于是出门,去买酿酒的材料,以及照着赵云给她的那一份秘方,买研制蒙汗药的材料。
张芸茵经过长安客栈,便被那个极为好色的董卓兵盯上,她还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于是不动声色,引他到死胡同,打算悄悄杀他灭口,结果不料,遇上了庞德,他亲自效劳灭口之事。
张芸茵那好看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笑道:“真巧,我知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在哪!”
庞德大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她在哪?”庞德脸上现出喜悦,能够为马超找到他的好友,他必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
庞德大喜,于是,张芸茵走在前头引路,她尽量把头垂下,她生怕会有李傕的爪牙认出自己。而庞德在后,紧紧的跟着。
庞德一路随着张芸茵,来到了曹府门口。
“请!”
庞德毫不怀疑,走了进去。张芸茵带他进入前厅,叫他先坐着,说道:“我去叫她出来,你在此等着。”
庞德点点头,道:“有劳了!”
过了很久,庞德有点不耐烦起来,便站起身,喃喃道:“怎么叫个人却去那么久,不会有诈吧?”但一想,那位姑娘那么美丽,说话真诚,不像是那种人。
他正想坐回去,张芸茵出来了,只不过,她还带了十余人过来。
张芸茵似笑非笑,望了庞德一眼,向曹性道:“曹叔叔,我亲眼见过他的本事,只恐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引他来此,并劳烦你的人一齐拿下他,请恕我不懂事。”
曹性道:“没有,你做的很好,这个董卓余党,必须要拿下,好好审问!”
庞德听了,脸上勃然变色,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带我见人的吗?”
张芸茵嘻嘻一笑,道:“得了吧,你就是董贼的人,不用装了,现在你送上门来,再好不过了。”
“我……我不是!”
“那你是何人?”曹性问道。
“我乃西凉太守马腾的部下庞德,奉大公子马超之命,寻找他的故友。相信我,我不是董贼的人,董贼的走狗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可别冤枉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