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却道:“我说过了,待事情解决,两家罢兵,互不侵犯。若我不顾手下的性命,必遭人非议。”蒯良再三相劝,刘表不听,向曹承说明了交换的时间,就在城下做交换。曹承拜谢,和张芸茵离开。蔡瑁、蒯良等人见刘表不愿趁机进兵,心里不喜,大叹错失良机,但也是没有办法。
曹承和张芸茵回去见孙策,把事情说明。孙策双膝正欲跪倒,被曹承连忙扶住。孙策双眼一红,道:“大哥助我那么多,小弟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曹承忙道:“你是我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心里有一丝得意。
之后,在襄阳城下,孙策把黄祖放回,领回了孙坚的灵柩,江东军见了,无不怆然泪下,孙策更是放声大哭。
曹承和张芸茵随着众人去了江东,这几日里,江东军在船上忙着为孙坚料理着丧事,曹承和张芸茵也在帮忙。曹承在孙坚灵前奠祭,心想:“这世上又少一位英雄了。”
孙坚被葬在了曲阿之原,孙家的家族成员都来拜祭,无不放声大哭,哭声震动四面。
孙策在孙坚的坟前拜了又拜,站起了身,低着头走来。
曹承把手轻轻的搭在孙策肩上,道:“孙叔叔已逝,还请策弟莫要过于伤心,以免累到身子。”
孙策擦了擦眼泪,振作起来,点头道:“我会的!”
曹承道:“逗留了那么多天,我即日上路,返回长安,告辞了!”
孙策惊道:“大哥这么快就要走了?”曹承点了点头。
程普道:“曹公子义薄云天,武艺精湛,助我等良多,我等自愧不如。我家主公新丧,军中锐气不免大减,再加上缺乏人才,曹公子何不留下来,助我家大公子一臂之力?”
曹承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也没什么本事,哪能跟各位相比?”
孙策道:“大哥过谦了,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我们一起统领江东,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曹承笑道:“策弟年少英雄,我可不如你。我相信你可以领导在场的每一位将军,成就大事!至于再加我嘛,就多余了。”
孙策等人再三相劝,曹承坚决不肯,他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赶来帮你。”他解下腰间的赤霄剑,交给孙策。
曹承严肃道:“虽然传说里高祖刘邦靠这把剑成就霸业,当上皇帝的,有些荒唐,但我希望能够如此!希望你拿着这把剑,去完成令尊未达成的壮志,让天下苍生过上好日子!”
孙策两眼湿润,捧着赤霄剑,再三向曹承拜谢,程普等人也向曹承道谢。张芸茵一直在旁沉默不语,她见曹承如此受捧,心里喜滋滋的,唇角逸出甜甜的笑意。
孙策赠了一条江船给曹承,亲自捧着一小箱黄金,赠给曹承。曹承连连推辞,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吗?这礼物太贵重,我不敢收。”
孙策微笑道:“这三十两黄金并不是都给你的,大嫂也有份。”
曹承一怔,心想:“大嫂?”张芸茵听了,脸上飞红,已明白其意。
孙策道:“也就只有大嫂这样武艺高强,相貌更是出众的女子,才配得上大哥这样的人物。小弟这一点点的菲仪,不是很多,但也是心意,算是作为他日你们成亲的贺礼了。”
曹承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大窘,支支吾吾的道:“你……你说什……什么呢?”
张芸茵一笑,为曹承接下黄金,道:“多谢贤弟!”
曹承见了,脸上更是通红起来,这样看来,张芸茵似乎默认两人关系匪浅。孙策见曹承呆着不说话,涨红了脸,哈哈一笑。
曹承觉得尴尬,又不知如何辩解,不敢再逗留,只得跟孙策说了一声“告辞”,转身上船。
孙策道:“我大哥似乎害羞着呢。”
张芸茵用手背掩嘴一笑,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口直心快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这事上会那个样子。”
孙策和张芸茵又聊了几句,曹承等了一会,有点不耐烦了,叫道:“芸茵,你再不上船,我自己先走了。”
张芸茵叫道:“来了!”和孙策作别,大步踏上船。
孙策目送曹承离去,曹承想起了什么,站在船尾,两手搭在嘴边,喊道:“差点忘记说了,我们还有比试的约定,这次我本事还是老样,根本打不过你,下次见面我一定变强,和你打过!”孙策微微一笑,不断地向曹承摆手,心道:“论武功,大哥不如我,但其他方面比我强很多,我一定要振作起来,让他看得起我!”
曹承依依不舍的望着孙策的身影,两人的江面越拉越远了,大风吹过,吹起曹承的头发和衣襟,心中酸了一酸。
这时,有一只玉手搭在曹承的肩膀上,他回过头来,见是张芸茵。张芸茵道:“好啦,事情已经办妥了,该高兴才对。”
曹承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高兴吗?我只是有点不舍得策弟。不过,像大哥哥那样照顾别人,鼓励别人,我是头一回感受到。”
张芸茵耷拉着头,低声道:“哥哥吗……哥哥……”她的脑海里,似乎有点印象。
曹承奇道:“怎么了吗?”
张芸茵抬起头,道:“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一起去九原的太平山,帮我寻找身世。”
曹承道:“当然记得,我们可以即刻赶去那里。”张芸茵一笑。
船行半日,已是黄昏,曹承命艄公在找个小镇停泊下来,进入小镇买了足够的大米和瓜果蔬菜,张芸茵去买酿酒的材料。
按着路线,如此几日,船将近九原的太平山。这日,曹承在船舱中,靠近船窗,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窗外的风景。
张芸茵在吃银杏,递过一些给曹承,曹承谢过,继续望着风景。
张芸茵笑道:“你一整天看着窗外?这风景是不是很美?”
曹承咬着银杏,道:“看来看去,还不是一样?”
张芸茵道:“那你还看得那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曹承朗声笑道:“无聊嘛!”
张芸茵轻笑道:“那怎样你才不无聊。”
曹承望着张芸茵,嘻嘻一笑,道:“有你陪着我就不无聊。”
张芸茵脸上一红,嗔道:“你好讨厌!”曹承一笑,不再说话。半晌,张芸茵问道:“那个……我想问你一点事……”
曹承道:“什么事?”
张芸茵满脸红得像一朵大红花似的,却不说话。曹承又道:“你怎么了?”
张芸茵脱口而出:“你喜欢……”突然船身一震,她的身子向后一仰,曹承从座位上滑倒在地,手中的酒葫芦一洒,酒水将两腿打湿了。
曹承连忙从地上坐起来,向张芸茵道:“你没事吧?”
张芸茵摸了摸脑袋,沉声道:“没事。”曹承微怒,从船舱走出,走到舵边,向艄公问道:“你搞什么?”
艄公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有一条好大的鱼游过来,游得很快,为了躲它,一时过于着急,所以……”
曹承听了,内心稍平,道:“下次注意点。”艄公连连称是,曹承又回到了船舱中。
曹承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起地上的酒葫芦,尚有一小半,仰起脖子把酒喝了。
张芸茵问道:“方才是怎么了?”
曹承道:“没什么,那破艄公操船不当,下次跟策弟说,要好好打一顿他的屁股。”张芸茵噗嗤一笑。
曹承放下手中的酒葫芦,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张芸茵一时语塞。
曹承道:“你问我喜欢什么来着,是想问我,喜欢喝什么酒,对吧?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以前喜欢喝各种各样的酒,现在最喜欢喝你酿给我的酒,还胜过我爹给我酿的。”
张芸茵心中一甜,笑道:“你喜欢就好。”
曹承轻声嘀咕:“如果我爹听到我这样说,肯定生气。”
这时,水手来报,已经到了太平山。两人踏上了岸,这里鸟语花香,徘徊飘荡,让人沉浸其中。
曹承向艄公道:“你们可以走了,这船本是义弟送我的,我又不会操船,要之无用,就赠给你们了,当作这几日的报酬。”艄公喜出望外,连连道谢,操船离去。
曹承道:“你还记得在哪个地方出现,遇到大哥的吗?”
张芸茵道:“自然记得!”当下两人结伴同行,向山上走。在他们的身后,马郃又出现了,面色凝重,望着两人的身影。
山上树木丛生,遍地是青草鲜花,还有不少光秃秃的大岩石。两人走出二十余里,曹承问道:“到了没有?”
张芸茵摇了摇头,道:“还要走。”当下又走了十余里,深入树丛中,脚下乱石奇多,让两人不好行走。
又走了良久,张芸茵道:“没记错的话,就是这附近了。”
他们走到了后山,向西行走,却是一处悬崖。
曹承道:“没路了,你在这里遇到大哥的?”张芸茵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