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惊异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前几年来,村中人丁兴旺。他们脸上都带着笑。他们虽然不是富足之家,但都过得很开心。我家也在这样的村子。我再清楚不过。”
秦云梦脸色阴沉,“快点儿带路。”
张松急匆匆地往前赶。两人越往村里走,看到破烂的空房屋就越多。十室九空,便是最好的形容。
那名剑客叫李恒。他的家几乎不能称之为家,木棍拼成的围栏就算作围墙,院子里草几乎一人多高,屋顶上多处窟窿。
秦云梦拨开野草往里走。踩上满是青苔的台阶,险些滑倒。
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摆的灵位。灵位写的是李恒的名字,前面是几朵还没凋零的花。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到处布满灰尘。
张松跟进来,扫视屋内,“看来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秦云梦点头,领着张松出去。
残月如钩,不时被乌云遮住。两个人影缓缓进了李恒家,停在灵位前,老泪纵横。
“请问,你们是李恒的什么人?”秦云梦出现在他们身后,问道。
两位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转过身来。
“他们就是李恒的父母。”张松指着两位老人,惊异地说道。
两位老人瞅见张松,眼中先是恐惧,继而是愤怒。
老头儿气呼呼地说道:“来吧。杀我们吧。”
秦云梦瞥张松一眼,对两位老人道:“有我在,没人敢伤你。在下秦云梦,是华山派柳若云和武当派吕飞山的弟子。我知道两位老者并非江湖上的人,是让你们知道。在这世上,我若要保护的人,没人能伤得了他一根头发。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
老头儿指着张松,“他是文家的人。文古山,你管得了吗?”
秦云梦坚定地说道:“我管得了。”
“你不敢相信你。”
“我要你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老头儿指着张松,“杀了文家的奴才,我才敢信你。”
张松面露恐惧,缓缓往后退。
秦云梦摇头,“我不杀人。若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吧。这大概是你们此生唯一的机会。倘若我和你的仇人是一伙的,见到你们直接出手,又何必再问呢。”
“老头儿,告诉他吧。”老妇人摇着丈夫的胳膊央求道。
“好,你可以不杀他,但你要制伏他。若他去报信,我死不打紧,老太婆一定是活着。”
秦云梦盯着张松,“你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应该听过我秦云梦的名字吧?”
“听过。”
“你让我过去擒住你,还是乖乖地过来?若你无罪,也不想包庇那个人,我保证不会伤你。”
张松沉吟良久,最终乖乖地盘腿坐在秦云梦脚旁。
“老伯,你可以说了。”
“我家的恒儿,是这世上再乖巧不过的孩子。他出生那天,有个行脚僧来借宿。我们就把家中最好的食物给他吃。让他住干净的房屋。他在临走时听到孩子的啼哭,从此在此地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