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性子虽淡，可她做下的决定，谁也更改不了，一如当年轰动六界的那两件事情。

对于青梧的反应，司九就冷淡多了，她看着青梧，只淡淡说了一句：“这本就是他的。”

她一身的修为，本就该是夜佚的。

只这一句话，就让青梧无法反驳。

青梧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牙牙却突兀的笑出了声，她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笑声渐大，让她捧腹弯腰。

“哈哈哈哈……”牙牙笑出了眼泪，她也不怕惹恼了在场的谁，等笑够了，便抬起头，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湿润，一边伸手指着身旁的姻缘树，问道：“你就不觉得这棵树很眼熟吗？”

巨大的姻缘树，存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岁，树上用红绸挂满的木牌随着风动而动，发出的声音显得极其美好。

司九抬头看去，眉心微拧。

“你什么意思？”青梧出声问道，她来过月老谷几次，从来没有注意过这颗姻缘树长什么样子，可牙牙这会儿问司九，她反倒生出古怪的熟悉感来。

不只是这棵树，好像这谷中许多地方她都很熟悉，就像……神仙谷！

“这里和神仙谷是什么关系？！”青梧心口一沉。

她这句话一出口，司九面色也变了变，不可置信的看向牙牙。

牙牙摊了摊手，“这里可是你化形的地方，你都认不出来……”

这话她是对司九说的。

司九却摇头，不愿相信，“我化形的地方分明是神仙谷，不可能是这里！”

“怎么不可能了？”牙牙反问道，一双眸子锁住了司九，一字一句说道：“当年要不是夜佚带走了你，如今留在谷里掌管姻缘的就会是你！”

说到这里，牙牙的目光在司九身上晃过，瞧见她一脸呆怔不知所措的模样，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继续说道：“枉你道法通天，入佛入魔皆是为他夜佚，可他呢？除了将你带出这月老谷，他又为你做过什么？！”

那些往事已经许久没被人提起过了。

当年轰动六界的几件大事里，司九一人就占了两件，由妖入佛，又由佛入魔，震惊六界。

司九的一些事情青梧是知晓的，包括她为何会入魔。

仙魔大战之际，她父亲与魔王同归，魔王临死之际留下一枚魔种，原本那枚魔种是要冲着夜佚去的，吞了魔种的人，噬杀残暴，能将这场大战持续下去。

这本是魔王的目的，可谁都没有想到，司九会将那枚魔种生生吞下，那时她已经离了夜佚成了佛，可恰恰如此，她体内的佛性与魔种相抗衡，她虽然成了魔，却还保留着本性。

可司九以前的事情，青梧却是不知道的。

而牙牙出现在这里，说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显然已经有了打算。

“牙牙就是上一任的月老谷谷主，也是我师傅。”大概是看出青梧的不解，一边的红妆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青梧愕然，看向牙牙：“你不是被阿乾从冥河里捡的么？怎么又成了月老谷上一任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