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别过来, 老二,这都是刘春花的主意!我错了,真错了, 我是你亲大哥啊,你饶了我这回……”许向荣瞅着许向华冷冷看着他的眼神, 一脸惊恐的边往墙边退,边不住的说好话。
许向华顺手把门边洗手架上的毛巾拽到手里,说道:“这会知道怕啦,出馊主意使坏的时侯怎么不知道呢?行啦,不管是那个出的主意, 我只找你,从今往后也是一样, 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找你。”
许向荣……
这还赖上了!许向荣这会是真想哭了, 缩到墙边, 跟个要被恶人强, 暴的小媳妇似的, 哀求道:“老二,向华, 弟弟, 祖宗,我错了,你别打我……”
“哼, 晚了!”许向华不理睬许向荣的哀求,拿毛巾堵住他的嘴,只听见屋里“噼里啪啦!””噗通!”夹杂着“嗯嗯哦哦”的吃痛闷哼声,如果不明了屋子里正在干啥,当真是会引起点啥误会来。
许久之后,许向华把瘫成一坨烂泥,除了脸还完好无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许向荣给提溜的扔到椅子,许向荣身体刚一接触到椅子便“嗷”的一嗓子又摔到在了地上,疼的直吸气,连痛带摔的,这会是哼都哼不出来了。
许向华看着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的许向荣,冷笑着说道:“许向荣,你给我记清楚喽,许家庄这地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许向华也不是你想揉圆搓扁就能揉圆搓扁的,以后给我老实点!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到后山刨个坑把你埋了!”
许向荣浑身疼的实在说不出话来,一旁听不到他的保证,等的不耐烦的许向华用脚踢了踢地上装死狗的许老大:“听见了没?!”
许向荣又惊又怕又疼的忙点头,边哼唧着边小声说道:“嗯,我,我知道了,再,再也不敢了。”
“还有今天这件事,我不希望爹娘去找我,懂了吗?”许向华边活动手腕边威胁着说道。
许向荣这会只想赶紧把这个混世魔王送走,他好去旁边的卫生所弄点止疼药吃,连忙点头道:“我不会说,我保证不会说的。”
许向华听到他的保证后,理也没理还躺在地上的许向荣,转身打开了房门,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屋里地上躺着的许向荣忍着身上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心里不由的后悔,自个这是得有多想不开啊,没事去招惹这个蛮牛干啥,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呐。
另一边,许满红带着几个人把那几个断胳膊,断腿的赖子送到了公社卫生所,这几个受伤的一路疼的直哼哼,一帮子家属跟在车后面也是哭哭啼啼。
一路上可是引来了路过村庄里的不少人围观,有那好事的还追到了公社的卫生所看热闹。
在这个除了广播,样板戏以外,基本没有啥娱乐的年代,绝对不要小看了社员们的八卦心思,半响工夫不到,满光华公社都差不多知道许家庄的小子们和他们大队的那帮赖子们干了一仗。
社员们都很是惊讶,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方式,这场大运动爆发以来,像许向华家这样的并不是第一个被盯上的,也不是第一个被趁乱打劫了的,像有的甚至连刚盖的新屋子也被霸占了,可这么干脆利落的即保住自家东西,又打了那帮无赖却还是第一家。
这年头,社员们的法律意识都很薄弱,大都很淳朴,善良,胆小,被人几句口号,大帽子稍吓唬一下,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这也是某些个坏人屡屡得逞,无法无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几个无赖,混子的伤势看着吓人,其实并不重,卫生所的大夫给几个哭爹喊娘的上好了夹板,开了些四环素之类的消炎药,又贴了几贴自己熬制好,治跃打损伤的膏药,便让许满红他们把人都拉回去,在自个家里养养,连住院都不用。
许满红和来送这几个赖子的许家庄社员们都松了口气,刚才一路上他们心里也忐忑的不行,虽然许向华那边正当防卫说的过去,可万一有那残了,废了的,再讹上许向华那可咋整?!
只不过,他们是白担心了,其实这种情况都在许向华的预料,控制范围内,他下手时都惦量着分寸呢。
他当时看着好像很愤怒,其实心里冷静着呢,人都是会同情弱者的,同样是做了同一件的坏事,被人揍了一顿,吃了些苦头,大家说起来,会说那就是活该!
可如果残了,废了,拖累妻儿老小一大家子跟着吃苦受罪,那日子一久,人们便会觉得是打人的不对,太残暴了。
不过就这顿好打,也足够这帮人好好的长了个教训,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瞅见许向华跑的比兔子快。
日子一天一天慢慢滑过,转眼间便到了一九,六,八年冬天,许满红从公社开会回来后,便召开了全村大会,许家庄要来一批知青了,六男四女,由于许向庄生产队没有富裕的房子,现在盖也来不及了,这些知青只能分散开住进村子里的社员家中。
许满红私下找到许向华说道:“老九,你家屋子大,人口也少,你和梅子都年轻人,好打交道,给你家分上两三个知青吧。”
许向华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道:“七叔,你还是问其他人吧,我家肯定不行,我和梅子都不习惯有外人在家里。”
许满红一瞪眼,说道:“咋就不行了?住进去慢慢就习惯了,你家房子多,人口少,腾出一间来给知青住能咋的?人家城里孩子千里迢迢来咱们这小山沟沟安家落户,以后就要跟咱们这些老农民一起在田里下苦力,流大汗,多不容易啊!咱们能照顾就得照顾点。”
许向华想到前世知青来村里后发生的一些个事情,他不否认这批知青里有几个人确实不错,但也有那些个危险分子。
要知道六,八年的这批知青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前两年红色运动刚开始的主力军,能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让他们住到自己家里,那是万万不能的。许向华苦笑着说道:“七叔,他们来咱们农村干啥来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扎根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啊。”
“这就对喽,你看,他们就是来当农民的嘛,再说了又不是确实没地方住,你刚才一宣布,咱们村多少人家都抢着想让知青去住呢,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许满红见说不过许向华,气的伸手指了指他说道:“你呀,你,小九子,你得对村里的事热心点,将来有机会往上走一步才好说嘛。”
许向华装傻的笑了笑,给许满红点了根烟,趁他正美着,赶紧开溜,省的这老头一会逮住他又念叨。
其实许向华说的都是实情,村里的确实有很多人家都抢着让知青去自己家住,只因为知青一个月有37斤口粮和八块钱的补助。
这住在谁家里,就在谁家搭伙吃饭,那口粮肯定就得交给那家人了呗。许家庄这一带的收成算是比较好的了,就这每人每天分到的粮食也到不了一斤。
知青们一天的口粮就能分到一斤多粮食,而且城里人的饭量还小,这一年下来除了房租,可还能落不少口粮呢。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谁不想往自己家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