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次登台(一)
四月底，香惠子纤细白嫩的手从短袖制服里抽出，连同套在外面的咖啡色毛衣一并脱了下来。换上一件白色小衫和咖啡色的七分裤。开门从房里走了出来。
“制服还合身吗？”航平看着一身盛装的香惠子，不禁微微一笑。
“嗯，冰帝的制服无论是夏季还是冬季的，都很漂亮，即使穿到街上也不丢人。”比起自己以前读的那几所学校的制服……默。
我爱祖国□□，现在成了日本人，既然成了日本人……还是不作评价好了。
“你喜欢就好……你什么时候过去？”
“9点到，大概8点半就去坐地铁。”
航平将早饭端到桌上，难得的周休，他却必须要去外校开教学研讨会，本来想送香惠子去音大，看来是不行了。香惠子知道他的为难，也没有多作要求。
要求吗……香惠子看了一眼门口。
亮的鞋子早就不见了。不用说，一定已经开始了那张训练单的练习。
说到训练单，想起自己把东西交给长太郎时对方的反应……
“这个是？”长太郎有些疑惑的看向香惠子。
“训练单。”香惠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是为我哥哥准备的。耐力是一切运动的最基本，想要做到其他，必须先把基础的东西抓牢。”
“是这样啊……”长太郎笑笑，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随即险些大声叫出来，“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这可是一天的训练量啊！难道长太郎以为这是要他一下子完成全部的单子吗？”
“可、可是……”早中晚各缓跑5公里，150次俯卧撑……这，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训练量嘛！
“什么？”香惠子笑得十分甜蜜，心里却不开心得很。这张单子的内容跟海棠薰的训练菜单几乎相差无几，全是香惠子知道的内容！更令人生气的是，她根本不能告诉别人她知道这张训练菜单！真是越想越郁闷！早知道就不拿立海大柳莲二的资料去换了。
“香惠子……你真的，要前辈照着这个训练？”
“错！我只是叫你把这张单子交给哥哥！照不照做他自己看着办。而另一件要拜托你的事，是请你务必想办法让他不要超出这张单子的最大训练量。”
“最……最大？”长太郎此刻的嘴巴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这难道不是最大？”
“开什么玩笑？比这更强的训练现在都有人在做！做得最大的是负重10kg跑3倍的缓跑，再加上600多的俯卧撑！”
“真的假的……”长太郎睁大双眼，“竟然有人努力到这个地步！——可是香惠子，劝前辈的事……我没有多大把握呢。”
长太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难的说着。
“关于这个嘛，如果你直接跟他说，他那石头做的脑袋肯定不会听。至于怎么做——我相信长太郎一定有办法的！”
“呃……”看到香惠子闪闪发光的眼睛，“嗯！我会尽力试试看！”
“那，辛苦你了~！”
之后长太郎被超级粘人狐狸大王明日香拉走，香惠子也不清楚他到底做到没有。只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晚上夜里出来时，绊到“尸体”的机会大大减小。看来不管长太郎想了什么办法，总之在效果上实在值得表扬。
——虽然照航平的说法，亮还是要很晚才回来。
那件事……哥哥准备怎么处理呢？
香惠子斜眼看了一眼航平，再看了一眼桌上的亮的早餐。碗里正冒着白白的雾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要是侑子……
香惠子看了一眼楼上。楼上的一间房里，侑子的遗像正安详的摆在那里。香惠子曾经表示不放那个也无所谓，但是航平却坚持，说无论如何那是香惠子的妈妈，摆在那里无可厚非。
香惠子总是觉得航平和侑子的关系很微妙。如果航平真的爱侑子到了即使她有了外遇也可以坦然放手，并且愿意在她挂着别人的姓死去时还把她的遗像放在家里，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却总是不愿意提起侑子呢？好几次香惠子想问侑子的事情，航平总是一语带过，露出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那么即使香惠子满肚子疑问，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怎么了？”航平抬起头，看见香惠子正傻傻的看着自己，笑着问。
不知道为什么香惠子觉得这个笑容和不二很像。一种很习惯的笑容。
摇摇头，香惠子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青菜粥。
“我吃饱了！”
放下筷子，香惠子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碟。将东西收拾干净后，从卧室将乐器盒拿出来香惠子顺便理了理衣服。
“我呆会开完会就去接你。”航平的声音传来，香惠子才想起该出发了。
“不用麻烦了爸爸，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反正不远。”
不远？车也要开一小时吧？想了想，香惠子妥协了。
“好吧，我们大概中午12时的时候结束。”
“好的。那我12点来接你。路上小心。”
说完这句话，航平笑着目送香惠子出门。
“我出门啦~！”
香惠子关上大门，拐出围墙，直到看不见房子，才叹了口气。
“母姐会啊……怎么说出口嘛……”
香惠子皱起秀气的鼻子，无奈的望望天。
{注：母姐会就是日本的学生家长会，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要求尽量是母亲出席，所以被称为母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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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毕，香惠子停下演奏，抬头看向藤堂。
“不错，只错了1处。”藤堂走过来，在谱子上的将错误指出来，再拿起自己的黑管，演示了一遍。
“是。”
香惠子再将这段吹了一遍。
“嗯~~香惠子，你觉得这首曲子很难吗？”
“呃？那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的曲子吹得很熟练。可是……怎么说呢？感觉很僵硬。”
“可是我练习了很久……”
“停！停！我说的是感觉！感觉它很僵硬。”藤堂揉着额角，想了一下，“这么说吧，香惠子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嗯……不讨厌。”
“可是也不喜欢！对吗？”
“嗯，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反正……老师叫我练习，我就多多练习了，想让它熟悉点……”
“就是这个！！”藤堂一拍手，打断香惠子的话，“就是这种感觉！你的曲子就是给我这种感觉！”
“那个，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个‘练就练，无所谓’的感觉！”藤堂见香惠子仍旧一脸“？”的望着自己，继续解释到，“也就是说，你的曲子缺乏感情——你吹奏的时候都想什么了？”
“嗯？谱子。”
“对了！再来一次，这次尽量不要想谱子，也不要想成是让我检查，就当是自己拉给自己听好了。”
“啊？不看谱？可以倒是可以……”其实她来“这里”前吹曲子就没看过几次谱，因此常常惹当时的老师生气。以前的老师都会生气了，何况是大师级的藤堂小姐？
“万一错了怎么办。”
“那个以后再说好！你先试试。”
藤堂再度坐下来，笑着看着香惠子，拿走了香惠子面前的谱子。
于是香惠子抬起手，重新演奏了一遍。
柔和的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的音色，加上舒展的感觉。香惠子越吹越放松，越吹越有自信，最后终于在轻盈弹跳的音乐中结尾。
“啪啪啪啪……”
藤堂站起来啪着手。
“果然比刚刚好多了！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到谱子上了，怎么可能吹得出感觉呢！”藤堂笑着，“不过香惠子，那个谱子你已经记下来了？”
“呃……怎么说呢？我没有记谱的习惯啦，只是因为练习了很多次，身体自然而然的就记住了”
“我可以理解为……是熟练的缘故吗？”
“嗯……算是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在以前就是这样了。”香惠子抓抓头。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其他的你回去自己练习好了。不要在意其他，凭着自己对音乐的感觉好好享受吧。”
“是。”
“啊啦，我说你今天早上明明没课的，怎么还有黑管的声音，原来是冥户小姐啊。”特有的关西腔调传来，香惠子望向门口。
果不其然，是小西弘治先生。
香惠起身行礼。
“下周的小型音乐会，我打算让香惠子做下中场休息时的演奏者。”藤堂笑着说，带着几分得意。
“哦呀，那个‘小型音乐会’吗？”小西的眼镜闪了一下，“那可真是难得了。话说回来，你已经多久没有参加过了？”
“是啊，多久了呢？”藤堂慧子轻声叹息，露出一个苦笑。
香惠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来游去，最后终于还是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喂，弘治，你那个学生……咦，藤堂和冥户也在啊？”
“是，有川先生，好久不见了。”
“有川，有什么事吗？”藤堂抬头问。
“啊，对了，弘治，你学生到了。”
“是吗？那就好。”
“你的学生到了？”
“嗯，是个男学生，本来应该是周四下午到他家里上课，可是上周他有事情，所以把课程时间调到今天。啊，对了，慧子你现在还用这间教室吗？”
“不了，我们今天的已经结束了。”
“那正好，我们就用这间教室好了。真人，麻烦你请忍足同学过来一下。”
等等……忍足？
香惠子吃惊的看着离开的有川，不会这么巧吧……
“有川老师……冥户！”
果然是忍足侑士。
“哟，忍足前辈。”
香惠子一边在心里唱着“世界真是小小小~！”一边微笑着打招呼。
……咦，不对呀，忍足的小提琴老师不是个女的吗？（见全国大赛ova第8集）
“啊嘞，你们认识？”有川奇怪的问。
“因为在同一所学校嘛！忍足前辈很有名的，想不认识都很难。”
“哈哈，真有意思，你们一个是弘治的学生，一个是慧子的高徒，要不哪天较量一下？”
“咦，冥户妹妹，你是……藤堂小姐的学生？”忍足一愣。
“啊啦，小泽家宴那天你没听说？我跟森山前辈是同门嘛~！”
“那你是怎么……”
“呵呵，冥户小姐可大牌着呢！是藤堂听了她的演奏，亲自……”
“真人！”
“有川！”
香惠子脸色一慌，其他两人同时叫道，打断了有川的介绍。
“对了，忍足同学。” 小西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上课吧。真人，如果你没事，可以先回去了。”
“啊？我才刚来！”
“回·去！”灿烂的笑……
“我、我知道了。”惊觉自己大概又做了什么惹弘治生气的事情，有川摸摸鼻子闪人。
忍足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
藤堂看看墙上的钟，“啊，糟糕，已经中午了！香惠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咦？可是我叔叔呆会要来接我……”
“那也不能让你饿肚子吧？你叔叔也一定不会希望饿到你的。要不，我们下去等他一起吃？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小店不错，带你去吃好了。”
“嗯！”香惠子点点头。依照航平的个性，一定会不吃午饭就赶过来。
“那，我们先走了！”藤堂朝着小西叫到，后者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香惠子忽然想起森山说过的两人在交往的传言，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管怎样两人都不像啊……
“香惠子，怎么了？走了哦！”藤堂叫着，轻轻的敲了一下发呆小女孩的脑袋。
“啊，对不起。小西先生，忍足前辈，我先走了！”
忍足点了下头，小西微笑着回应。
“香惠子在想什么？”走出音大校门，藤堂问着又在发呆的香惠子。
“哦，没什么……那个，藤堂老师，可以问吗？”
“嗯？”
“您和小西先生在交往吗？”
“啊啦，年纪小小也跟前辈们一样八卦啊？”
“不好意思啦，您不想回答就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跟他可能会结婚。”
“哦？是吗……”看出藤堂并不愿多说，加上自己本来就问得唐突，也就没再接下去了。
两人转入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忽然冲到了两人面前。
“喂，大婶，不想吃苦头的话把钱交出来。”
大婶？香惠子看了一眼藤堂，再看看离此甚远的胡同出口，顿时感到凄凉和安慰。
幸好今天还没去广田领工资啊……
正准备掏钱，一只纤纤玉手将香惠子的钱包按了回去。
“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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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骨头，就是花花的精神粮食，是花花的更新的动力，是花花灵感的来源哦！
多给分，多更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感谢情懿枫飞大的长评~！顺便说一句，重庆的直辖长假今天开始，共放四天。某花会不会勤劳更新嘛，哼哼，就看米纳的表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