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东京音乐学院
按照藤堂给的地址,香惠子坐电车到达了目的地。
车票好贵啊……ttatt
香惠子数了数钱包里的残留部队,欲哭无泪的走进了东京音乐大学。
只剩回家的钱了……
为时大学还没开学,诺大一个广场,却是空荡荡的,偶尔会有一些研究生和函授生来回走动,为这冷清的校园增点人气。
“香惠子!”
藤堂慧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香惠子迎向了赶来的老师。
“藤堂老师好。”
“嗯!你好。”藤堂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四周望着找她的监护人,“啊嘞,你叔叔呢?……你一个人来的?”
“嗯!香惠子自己可以来的!叔叔本来硬要来,结果临时有事被学校叫回去了。”其实是她根本就没有提醒航平今天是她来学习的日子,临走时航平还在床上睡大头觉呢!
“这样啊?”藤堂皱皱眉头,又微笑了起来,“香惠子真能干呢!”
“对吧对吧?很厉害吧?”
为什么我要进行这么幼稚的对话啊……香惠子满头黑线的想-_-|||,脸上却还带着小孩子惯有的傻兮兮——纠正,是天真的微笑。
“藤堂老师,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嗯,来吧。”
牵着藤堂的手,香惠子屁颠屁颠的进了东音的教职工室。
说是教职工室,实在太委屈它了。独间的办公室,就已经有冥户家客厅那么大。一个厚实的木制办公桌,桌上放着一些文件一样的东西和一些其他的办公用具,电脑更是必不可少的。旁边是一个木制的文件柜(还是书柜?)。墙上挂了四幅音乐家的画像,香惠子认出其中两幅分别是莫扎特(1756~1791,奥地利作曲家)和韦伯(1786~1826,德国作曲家,钢琴家),另两个香惠子不认识。
“这个是雅克·郎期洛(1920~?,法国著名单簧管演奏家,现任里昂音乐学院教授、巴黎音乐学院典试官以及日内瓦国际音乐比赛评审员),”藤堂见香惠子看着画像发呆,了解的说,又指了另一幅画像,“这是卡尔·莱斯特(1937~?,德国著名单簧管演奏家,1957年成为柏林爱乐管弦乐团首席单簧管)。他们都是当代的,香惠子可能会比较陌生。”
香惠子站进了,细细的读着他们的生平。(有兴趣的亲们可以自己去查,我在这里就不浪费字数了。)
“叩叩!”
“请进!”
门被打开了,两个十七八岁女生先后。
“啊嘞,怎么多了个小孩?”
“你们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藤堂从办公桌前走了过来,香惠子才意识到这些人也是她的学生。
“这是冥户香惠子,是我新收的徒弟。她年纪最小,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哦。”
“姐姐们好。”香惠子乖巧的行礼。(第一印象很重要,这点她很清楚。)
“我是森山美惠,跟你一样,名字也有个‘惠’哦!”
“森山前辈。”
“千石晴和。请多指教!”
“千石前辈。”
“啊嘞……那两个人呢?”森山忽然叫起来,“达也和恋次怎么还没到?”
达也?恋次?
棒球小子和死神?
“噗!”
“怎么了吗?香惠子?”
“没,没什么啦……咳咳。”
“我们到了!”两个男生忽然走进来,耳朵上穿着两个环的男生大叫着坐下。另一个男生则笑着打了声招呼。两人同时发现了香惠子。
“这是恋次,”森山指着带耳环的,然后又指另一个,“这是达也,横山达也。”
“喂,为什么我只有一个名字?”
“罗唆!我连名字都不想说的!”
“什么?!”恋次一跃而起,被横山拉住了。
“这是小西恋次。”藤堂笑着对香惠说。
“我是冥户香惠子,前辈们好。”
香惠子再次行了礼,吵闹的恋次反而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
“咳咳!”恋次仿佛是为了掩饰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是小西。”
小西?还带着大阪腔……
“那个,小西弘治老师是您的……”
“啊!是我哥哥。你认识?”
“呵呵,横山是有川的外甥哦!”藤堂笑眯眯的介绍。
“咦,香惠子认识舅舅?”横山弯下腰来说。
“嗯。见过几次。”香惠子回答,“难怪感觉很像……”
“老师,差不多该过去了。”晴和提醒到。
“嗯,你们先走吧!我呆会就过来。把小香带过去,她第一次来,不认识路。”
晴和点了一下头,恋次自然的拿过小香的乐器盒,一行人出了a栋向另一栋楼走去。
“说起来可真希奇啊,老师竟然会让一个小女孩和我们一起上课。”森山挠挠头。
“八成是时间上的问题吧,老师不是每周都要带学生吗?我们大概是最少的一班了。”恋次的两只拿着乐器盒的手同时抬了一下,潜意识的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呵呵,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学生老师几乎都不会收了,高中生的话,如果不是打定主意走这条路的大概也没有时间学了吧。”晴和提出解释。
“小妹妹你是怎么成为老师的弟子的啊?”
“嗯……我的老师认识藤堂老师。”
“所以就认识了?”森山夸张的叹了口气,“真是好运气啊!我都是家里托了好多关系才让藤堂老师点头答应的。”
“那千石前辈呢?”
“我是自己主动跑上门来拜师的。”晴和耸耸肩,“因为有一次在店里听到老师的专辑,听得我浑身战栗,马上就跑去查老师的资料,然后就提着单簧管跑到音乐学院来了。”
“啊啊~!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晴和真有气魄啊!”恋次叫着,“我们刚刚下课,她就冲了进来,迎面就是一句:‘我喜欢您的音乐,请让我拜师’!那情景,可真是帅呆了!——对吧,达也?”
“嗯!”达也同意的点了下头,“老实说,当时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呢!”
“呵呵,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吧!”
所有的人都笑着摇摇头。
“那后来呢?老师同意了吗?”
“呵呵,你说呢?”晴和对香惠子眨了下眼睛。
没同意就不会在这里了啊,笨。
香惠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啊,到了到了。”
恋次一边叫道,一边从包里将钥匙拿出来,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练习室有些像小型乐团的排练室,周围是十几个独凳,中间有个乐谱架,架子周围自然的空出了一个圆形范围。
大家走进排练室,恋次将两个盒子放在贴着墙壁的一排小柜子上,打开了自己的。
香惠子也打开了自己的,拿出部件装好,又转过去看了一眼其他人。
可是一看她就郁闷了。
香惠子认出森山和恋次手中是“那边”的家里用来做家具的红木制造成的单簧管;晴和手中的管子是香惠子没见过的材质,但是看上去十分光滑(有机玻璃);横山则是散发出淡淡香味的紫檀木。
高雅艺术果然是贵族的专利啊啊啊啊啊啊!!!!
我讨厌当穷人……tttatt
“啊啦,塑胶的耶!好怀念……”因为晴和的一声叫声,大家立刻围了过来。
“唉,我家那把塑胶的给我妹妹用了……那个笨家伙前两天还差点给我弄坏了!”
“嗯嗯,好怀念啊……”恋次迷恋(?)的看着香惠子的管子。
“呵呵,现在的香惠子果然还是只适合用塑胶的吧?”横山还是弯下腰来。
“嗯……”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买一只最好的单簧管!
但是……
好遥远的理想啊……
香惠子撅起嘴,无奈的望望天花板。
香惠子正想着,藤堂走了进来,于是大家迅速的整理好东西,开始上课了。
内容和她在“那边”的课几乎可以“接壤”,不过这里的东西细致得多,她听不懂的也多得多……
没关系,慢慢来好了——反正她“才”12岁嘛……
理论上的东西只有很少一段时间,随后是藤堂各自给任务练习。与几个老练的高中生不同,香惠子分到的是一些小的练习曲。
上课的人都很专心,香惠子也不例外,但是香惠子却出了个问题。
其实上次吹奏《家路》时她就发觉了,对于自己来说,以前完全没有问题的小乐曲,一旦将拍子拉长,到一定时间时,气息就开始不稳定。练到后来结束时嘴巴和腹部都酸疼得无以复加。
所以,最后验收时,自己毫无疑问是吹得最差的一个……
虽然大家都表示第一次是这样,但是……好丢脸啊……
香惠子决定,明天开始,陪那个自虐式训练的笨蛋哥哥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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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结束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告别了藤堂,香惠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几个前辈一起走出练习室。
好久没尝过的肌肉酸痛啊……
自从来到这里,香惠子几乎就处于体育课免修状态,根本没怎么运动过。即使是练习也是练练停停,所以香惠子根本不必担心身体问题。
和所有人交换了地址,只有晴和和她住得最近。于是两人道别了其他三人向后门走去。
“香惠子身体还好吧?”
“嗯,还好,明天开始好好锻炼吧。我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吹单簧管吹到没气而死的人。”
“哈哈哈……怎么可能!”晴和不禁笑出来,“对了,香惠子一个人走这么远,家里人不来接你吗?”
“嗯~!我一个人可以的。”
“啊啊,好厉害哦!比起我家那两个笨蛋弟妹要好太多了……”
“前辈有弟妹啊?”
“是啊,我是长女,每次发生什么事都要负责任,还要帮他们善后。烦死了!”
话虽然这么说,香惠子却看见晴和的嘴角轻扬的弧度。
“说起来,我家也有个哥哥呢!喜欢运动得很,出汗量又大,社团活动后回家总是倒床就睡,也不洗澡什么的!搞得整个屋子都是一股味道。”
“就是就是!男孩子都这样!我那个笨弟弟也是!不过我总会把他从床上砸……呃叫起来洗澡的。而且他自己也受不了那股味。”
两个女生一边上了电车,一边还在抱怨着男生的种种不是,一会话题又转移到家务事的处理上,聊得好不投机。
车里忽然放起一首老歌,《firstmay》:
when i was small, and christmas trees were tall,(我小的时候,圣诞树很高)
we usedlove while others usedplay.(别人玩耍而我们相爱)
don\'t askwhy, but time has passedby,(不要问我为什么时光已经流逝)
some one else movedfrom far away.(而其他人却从远方走来)
noware tall, and christmas trees are small,(现在我们长大了,而圣诞树变小了)
and you don\'t ask the timeday.(而你也再也不问我时光的流逝)
but you and i, our love will never die,(但是你和我,我们的爱却从没有流逝)
but guess we\'ll cry e firstmay.(但是我们却会在第一个五月到来时哭泣)
……
晴和忽然停下话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
傍晚太阳的余晖徐徐抚过电车两旁的建筑,仿佛为世界增添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熟悉的情景,熟悉的氛围。
一些熟悉而又模糊的画面闪过丁玲脑海。
旋律悠扬婉转,藤田惠美的歌声在车厢里盘旋。车里是下午时间少有的安静宁和。
母亲抱着孩子,少年握着恋人的手,还有年老的夫妇小声叨念着今天的菜贵了多少,新不新鲜。
每当车到站,车上的人离开,车下的人上来,周而复始。
丁玲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动画——《千与千寻》,里面有辆电车,是“以前还有,现在已经没有回程”的车子。
当时看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注意,现在却忽然有些明白了。
人生,本来就如同那辆车。车上的人来来往往,最后到达目的地的,只有自己而已。
曾经的家,已经回不去了;曾经的家人,也已经永远也见不到了;曾经的朋友,现在只能在记忆里寻找踪迹。那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忘记了,该怎么办?
被一度刻意忽略掉的问题再次出现在脑海,香惠子紧紧抓住裙角的手微微颤抖着。
“香惠子?怎么了?” 晴和注意到她不对劲,“你怕高吗?”
电车驶上了一座大桥,桥下是滔滔的河水。
等了许久,晴和听到香惠子颤抖的声音。
“前辈……”
“什么事?”
又是好一阵没有声音,直到晴和几乎觉得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了,香惠子的声音才又再度响起。
“如果前辈本来有两样东西,一样拿在手里,一样在其他地方。现在,其他地方的东西又回到手里,可你却拿不下的时候,您会怎么办?”
“呃……不拿吧!”晴和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回答。
“如果不能不拿呢?”
“那就丢一样呗!”
“那……如果丢不掉呢?”
“啊?”晴和这下可傻眼了,这是什么问题啊?
“怎么样?前辈……会怎么做?”香惠子忽然抬起头,拉住晴和的衣角问。
“嗯……”晴和看她那认真地样子,确定这丫头不是在耍她后,想了想,才回答。
“找个东西把重要的东西装起来吧!这样就不会丢了啊!”
“装起来?”香惠子傻傻的问。
“对!装起来!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不是都这么做吗?……香惠子?”
装起来?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用箱子,记忆……
香惠子的忽然眼睛放光,开心的笑起来。
为什么她就是没想到呢?明明这么简单!
电车一到站,香惠子就一手提着盒子,一手拉着茫然的晴和往文具店跑。
她要买一个超可爱超漂亮的日记本!
逛了好几家店,香惠子才买到合意的。咖啡色的外壳,一把漂亮的密码锁。晴和倒也爽快,一点没叫累。正当晴和想起该吃晚饭的时候,忽然发现香惠子站在一张贴在墙上的小广告前不动了。
招聘启事
广田翻译公司,诚意招聘中文兼职翻译人员,来人需具备以下条件之一:有两年以上中文兼职翻译的工作经验……酬金按xxxx元/千字计算,加急费用按正常收费的30%-100%收取……
香惠子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酬金”上面。
她怎么没想到?自己明明就会中文的啊!用这个赚点零花,就可以不向叔叔要钱了……
香惠子捏了捏手中150元买下的日记本。
“啊啦,怎么广田叔叔的广告打到这里来了?”
“前辈认识这家公司?”
“是啊,社长是我老爸的熟人,几十年朋友了。这家公司很破,不过生意却不错,广田叔叔是个怪胎,没多少人受得了,所以员工反而很少。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
“嗯嗯!”是对它的酬劳有兴趣——香惠子点点头,“我会中文,不过没试过翻译。我想赚点外快。”
“你会中文?这样啊……”晴和想了想,“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去公司看看?离这里不远的。”
“咦?还没下班?”
“放心吧,他们公司……”晴和做了个无力的表情,“几乎是全年无休。”
跟着晴和走进一间公司……不对,是一间工作室,首先被里面如同龙卷风过境的情景吓了一跳:地上是三三两两的用具,茶杯、咖啡杯不说,餐盘和饭盒随处可见。重要的纸张堆在桌上,简直就像喜马拉雅山上的雪峰一样,高低起伏,连绵不绝。里面的人依次仰头对晴和打招呼,可是眼睛下面黑乎乎的阴影和头上依稀的鬼火……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喂~~~~~~~!”一只幽冥鬼爪从身后伸来,扣在香惠子肩头,“你……哪……位?”
“广田叔叔,”晴和一把拍开那只爪子,“这是我后辈,她说她会中文,想试试翻译……”
哗啦。
香惠子面前立刻出现一沓纸。
“现在就做!应聘考试。”幽冥爪主人抬起头,两个眼睛亮得像夜里洗手间外的路灯……
“喂!哪有这样的……”
“那我要按字计费。”香惠子一把抓下面前的一沓纸。
“咦?没问题吧……”晴和一脸黑线的看着已经坐进广田指定空位的香惠子,“……诶,等等,池田呢?”
“在警局。没空去保他。”
“向泽?”
“老妈摔伤住院了。”
“堂本?”
“拐了人家的老婆跑路去了……切!搞得我们没法完成稿子。”从地上随便捡了一个杯子喝了口咖啡。
“你都雇了些什么人啊?”晴和揉揉太阳穴。
“有人就用。”广田抓了抓后背,“晴和今天没和男朋友出去玩?”
“他学生会有事。”晴和认命地收拾起地上的器具,朝厨房走去。
“唉,你那男朋友啊,老是一张扑克脸,也亏你受得了他!”
“要你管!”
东西一扔,水龙头打开,晴和几下几下的将碗筷杯子洗刷干净了。
“唉,是管不了!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你们,只有你坚持。”
“叔叔!你年纪大了,碎碎念功力都不下于我老爸了。”
“你!唉,算了……”广田摇摇头,拿起晴和才泡好的速溶咖啡啜了一口。
两人一时无语。
“50000元,多谢惠顾。”站在厨房门口的广田面前忽然出现了两沓纸,“翻译文件和被翻译文件,一共50000元,请付款。”
“你……完成了?”广田惊讶的看着他。
“是。因为这篇小说我看过。只剩最后一章没有完成,按照字数,请付账。”香惠子两手一伸。
“啊,得救了!”广田翻了翻手中的稿子,“你等一下。”
广田又喝了口咖啡,一面朝里屋走。
“香惠子,你的中文很棒哦?”晴和洗净手说。
“还好,就是书(课本)和电视看得比较多。”
“好厉害……”
两人从厨房里出来,广田等在门口。香惠子看到刚刚还冒着鬼火的人中的两个已经牺牲在沙发上了。
“这是酬劳,”广田递给香惠子一个信封。
“那这个呢?”香惠子扬了扬手中的另一个大袋子。
“新工作!下下周前交给我,有问题吗?”
“喂喂……人家可还是学生……”
“急件要另算钱。”香惠子很认真地说。广田却差点将咖啡喷了出来。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守财奴啊?”
“那算了。”香惠子将袋子扔回给他,转身就走。
“喂喂,我开玩笑的!”广田拉住香惠子,“今天多谢了!下次也请早,我一定会按规定办事,ok?”
“成交。”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香惠子,你……很缺钱哦?”晴和尽量不伤人的问。
“不算啦,我家不穷,我只是想为家里人减少点负担。”
“是吗?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我现在有很多很想买的东西,但是不方便开口向叔叔要。所以,能自己赚最好。可以的话,希望有一天,我能凭自己的能力让叔叔和哥哥都过得好些。”
晴和疼惜的看着她。
“怎么?”
“没、没什么。”这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想的事情啊……
千石晴和忽然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香惠子这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