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八

法院原是这样

水蛇腰说着就要搀扶明霞前行，明霞一扬胳膊躲到金世矩身后：“真没见过，你干嘛呀！”她喊出声来。

此刻，不知从何方又冒出两伙人来，迅速围住金家夫妇，争先恐后竭力动员同一说辞。

“简直太放肆了，都离远点，我们谁也不请，走，走开！统统走开！”金世矩大喝一声，才驱散这些为律师所拉客男女。

法院门前是不能待了，再停留还不知生出嘛事端！金世矩嘱咐着明霞一路少说话，快步向大门走去，眼看到法院门口，金世矩一眼瞧见那天骗钱的骚狐狸精，她故作姿态打着招呼：

“是金先生吧，您案子初审啦？滑律师改得稿就是效率高，这钱真的没白花啊，您再考虑考虑，现在请滑律师还来的及，怎么样？”

“请他，妄想！滑律师那改稿我当手纸擦屁股了，你要觉得可惜，在粪池中找吧！”

金世矩面对挑衅针锋相对，突发幽默旁敲侧击回敬她，说完，拉住老伴进了法院大门。

骚狐狸精被噎的气急败坏：“好你个老家伙，话茬子把老娘玩了，等着官司上遭报应吧！”

今天，北城区法院的保安门卫松多了，经过简单验证安检，金家夫妇来到一楼大厅。

明霞眼睛似乎不够使的，她怎么端详这地方似乎就象医院那门诊大楼；

瞧，大厅中央的咨询处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四、五个工作人员紧张忙碌接待着行使法律诉讼提出各种问题民众，庭审中各项未了事宜也要在此办理，无怪乎经常人满为患呢！

靠左边是受理处，长长排队让人感到近来民事诉案明显上升，百姓运用法律手段处理内部矛盾日渐风气，以法治国思想得到普遍认同。只是等待受理的人群面色皆显焦虑凝重。

另一侧是收费处。如负重释人们在交完各项费用后，似乎同一姿态拿着单据在大厅中央仔细看着，然后长长喘口气感叹的离开。

金世矩这两月没白交学费，法院办案程序已略懂一、二，他低声向老伴讲述各处的功能及自己初来乱撞头的尴尬。扫眼手表，才十点一刻，不忙！两人边溜达边缓缓走向二楼，标志牌显示，二至三楼是民事诉讼各庭室，金世矩也是头次光顾，先找九庭位置，这才是首要的。

登上二楼，宽宽楼道靠墙那两排座椅，挤满等待庭审的人们。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商量对策，信心十足的聘请律师，在为法庭陈述作着最后战前演示。所有到庭者都为本方最终法律胜诉绞尽脑汁。二楼两侧各有五个庭室，金家要去的民事九庭在最里边。

来到九庭门口，金世矩看周围椅子上坐满了人。他本能从贴着白纸门窗缝隙中掂脚张望，明霞正好弯腰能从圆圆锁眼儿中窥视里边场景；这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房间，里端窗台下并排摆放两张办公桌，只是桌上小小三角标识写着审判员、书记员，才表明这就是民事法庭。

金世矩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右边坐着的女法官四十来岁，齐耳短头下一脸横丝肉：凭长相，这人可不好斗！金世矩暗想。女法官正在灼灼逼人训斥着一方，室内空气显的十分紧张。

门关的很严，听不清楚说什么？金世矩向桌上瞄去；许多卷宗材料凌乱散放在桌上，一个大号玻璃杯中，浓浓茶丝泛着热气，旁边饭盒盖上，一套咬了一半的煎饼果子在阳光下赫然醒目。

坐在女法官对面留马尾辫年轻女书记员，飞快做着笔录，窗台白纸上也摆着一个没吃完的金黄色大炸糕。窗台两侧的案几上，卷宗及档案袋码得老高，大有摇摇欲坠之感。

再仔细瞅瞅室内两侧排椅上，分别坐着同样也居住瀚海小区熟悉的原告与被告；

靠女法官一面依次坐着的是瀚海物业的尤经理、大老肚及胖王姐。对面五人是由于自家房屋被侵害拒交物业费，而遭起诉的两户业主。

金氏夫妇正看的聚精会神，突然女法官冲外高声喝道：“是谁在扒头儿啊，干扰法庭咋得！”

金世矩、明霞闻声迅速离开门口，只得在楼道中溜达等待着。

明霞随老伴走了几趟后，越发感慨低声念叨着：

“刚在楼下寻思真没错，一楼挂号交费，二楼瞧病下方子，就看诊室医生给患者下嘛药了！”她实难想象法院会是这样，与电影电视中法庭场景大相径庭实在可笑，不由‘扑哧’乐了。

金世矩扭头咧眼老伴，明霞随即对老伴咬着耳朵。“别胡说八道啊，这可是严肃场所！”金世矩悄悄提醒着，他一贯出言谨慎。其实，金世矩略有同感，只是储存于脑际中罢了。

（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