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美青涩的少女,如今的脸上俨然已经沾上了少许的风尘,青涩不在,让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便是人生,一次又一次的邂逅别离之后,我们都不自觉的长大了。
望着管雨忽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中竟然有一丝的陌生,不过话说回来了,想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也不怎么熟,今日一见虽说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是心中也不免感慨一番,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管雨见我长大了嘴有些吃惊的望着她,顿时又笑了,她对我说:“怎么了啊你,就这么惊讶啊。”
我回过了神儿,意识到了自己显然已经失态了,于是赶紧把那半截香肠丢到了一边,然后快速的抹了抹嘴,换上了我那副专用的表情,对着她说:“真是女大八百多变啊,我都认不出来了,这么巧,你也回龙江啊?”
管雨见我终于说了点儿正常的,便笑呵呵的对我说:“是啊,我这几年一直在秦皇岛呢,这次回家就不打算走了,对了,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哈尔滨?过的怎么样啊?”
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听说的,要说老娘们儿就是老娘们儿,即使在年轻在漂亮也脱离不了八卦消息,没事聚在一起扯东扯西的,我见她这么问我,便苦笑了一下,抖了抖我身上穿的李能,跟他说:“凑活活呗,给人家打工打累了,就辞掉了工作,想休息几天。”
管雨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我。然后笑着说:“行啊,一身的牌子,对了前两天我在李宁也看到了你这件衣服。打完折五百四,你是多少钱买的?”
我有一种想钻地洞的感觉,她这什么眼神儿啊,没看见我胸口这标志缺一竖啊,于是我尴尬的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也就那样儿吧,没多少钱儿。”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我慌忙转移了话题,好在我天生的能扯,我俩多年的老同学没见面。今天竟然在火车上遇见了,怎么能不好好的聊聊呢?
管雨跟我说,她上大学之后就跟男朋友分手了,这些年又谈了几个。但是都不怎么合适。眼看着岁数越来越大了,就想回家里自己开个小店儿,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落叶归根吧,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想了起来,貌似我的那些高中同学里面,女的都结婚了,而男的却都在光棍儿。这一点不由的能看清楚当前的趋势,男尊女卑这一说已经彻底的被反了过来。只要是个女的就不愁嫁人,可是男的就悲剧了,要房没房要钱没钱,只能苦苦的挣扎生存,等到快三十了,什么都有了,才能结上婚。
我们这一代提倡的是‘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但是父母们大多都想要个男孩儿,好有个能继承香火的,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年头儿,无疑都反了过来,物价上涨造成了光棍儿成群,生女孩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男孩儿是建设银行,而女孩儿则是招商银行。
建设银行需要大量的银子建设家庭,而招商银行则是可以外来引资十分的飘逸,他大爷的世道啊,变了。
在感慨时间带来的改变的同时,我也愈发的发觉,好像只有我没有变,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果说我也变了,可能只是越变越倒霉了吧。
我俩聊的挺开心,多少年的老同学相见不免都要叙叙旧,聊聊其他同学怎么样了,可是她跟我一样,好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大家都长大了,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
不知不觉,聊了两个小时,我俩都有点儿累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两罐儿可乐给她喝,她笑着拒绝了,美其名曰碳酸饮料喝得太多了容易发胖,我苦笑的摇了摇头,想不到她现在变得还挺小资的。
只见她伸了个懒腰,对我说:“呼,早上起来的太早了,困死了,哎,对了,你还记得不,咱们高考时回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就是因为你这个祸水才让杜非玉那个小娘们儿给我来了个一脚扁踹,这事儿我怎么会忘记呢,于是我便点了点头。
管雨笑了,笑的还挺甜,她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她转头对我说:“你知道么,崔作非,其实你的肩膀是我依靠过的最舒服的肩膀。”
我一听她这么一说,愣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这话里带话儿呢,难道那时候她就对我有意思了?不对啊,那时候她不是有男朋友么?
见到我这副愣模样,管雨又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她对我说道:“骗你的,怎么这么好骗呢?”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女人都这么爱骗人呢?
管雨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然后她笑着对我说:“别说,还真挺怀念的,得了,今天再让我体会一把吧。”
我正思考着她要体会什么的时候,这小娘们儿已经起身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感觉!当时我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股香气不自觉的就往我鼻子里钻,让我这个多年陈酿的死处男当时就乱了阵脚,再看管雨却已经十分安逸的闭上了眼睛,我一哆嗦,正想挣扎的时候,闭着眼睛的管雨开口了,她喃喃的轻声说:“别动,我过的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也不知道为何,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像有些不是滋味儿,是啊,独自一人在外打拼的生活确实不怎么好受,想想这点我也感同身受,于是便也没好意思再动,只能这样静静的杵在这里当木头人。
列车还在缓慢而平稳的开着,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一个脚上牵着线的宠物一般,不管走多远走多久,最后都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因为自己的根在这里。
转头望了望枕着我肩膀的管雨,显然她已经进入了香甜的睡眠,她的呼吸很平稳,嘴角上还挂着笑容,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我望着她苦笑了一下,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今天还能再一次的历史重演,可是在我记忆之中的那个初恋的少女,却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好像只有神情相似,剩下的都不尽相同了。
望着她的睡脸我心中真的满是感慨,很多年之前,她就是这个样子躺在我的肩膀上的,只不过当时我睡着了,而这一切却不偏不倚的被杜非玉发现了,没有这个契机,我是不会去哈尔滨的,所以我今天才落得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我又不自觉的想到了杜非玉,还有董珊珊,不知为何,我在想她们两个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刘雨迪那小丫头的模样也在我脑中出现,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丫头已经正式的入住我的脑袋里了,如果说以后我的孤弊之身能够破解的话,和那个小丫头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只不过,她现在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吧。
女人啊,都是祸水,我望着熟睡之中的管雨,脑袋里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至理名言。
几个小时过后,火车开始报站,龙江到了,于是我轻轻的摇醒了管雨,告诉她到站了,不得不说,女人最可爱的时候就是刚睡醒的时候,管雨刚才真的睡着了,只见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然后对我笑着说:“多少年没睡的这么踏实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的触痛,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股悲伤感浮上了心头,我苦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和她一样吧,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我俩下了车,走出了站台,互相道别之后,我为她打了辆出租车然后看着她扬长而去,再见了,我的初恋,此刻的我心中有些感慨,看来初恋确实是美好的,但是不一定真的适合你,就像我现在,对管雨已经一点儿的想法都没有了,而她到底喜欢过我没有,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家都长大了。
由于上车之前已经给老爹打过电话,老易如同往常一般的来接我,我转头望去,只见老爹早已经站在远处笑呵呵的望着我了,我善良的老爹,可能是刚才看见我送管雨上车,他就没好意思过来打扰,他知道他的儿子长大了,已经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了,所以他便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我见到老爹,十分高兴的上前抱着他,这个小老头,我现在已经比他高出快半头了,老爹拍了拍我,笑呵呵的问我:“那个姑娘是谁啊,对象吧,啥时候领家来让大伙儿帮你参谋参谋?”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老爹也这么八卦起来了,于是我便对着他说:“啥对象儿啊,一起一同学,对了,我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儿?”
老爹边走边说:“挺好的,就是老挂念你,你啊,再怎么忙一星期也要抽空往家打个电话吧。”
我苦笑着,确实,最近真的不少事情,已经好久没往家打电话了,为此我还挺内疚的,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不容易了。好在,我的背包中有上次七台河我那干妈送的猴头和灵芝,等会儿回家也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于是想到了这里,我便也释然了,跟着老爹一起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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