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忐忑的看了一眼安老爷,咬着牙说:“来人,将王二带上来。”很快就有人带着贼头贼脑的王二上来了,他看着这架势不禁双腿一软,险些软了下去,幸好后面的人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了。安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还以为是个多么硬气的人,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混混而已,她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二夫人狠狠地瞪了王二一眼,王二没出息的擦了把汗,跪了下来。
安风轻笑一声,对安老爷说:“爹,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说的话竟然比我堂堂的安家大少爷的话都管用,我倒是想听听他说些什么。”王二惴惴不安的跪在那里,听见安风点名说:“叫王二是吧,来,跟我们这些人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王二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他明显感觉出安风话语里的敌意,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以后这安府就是大少爷当家,这时候与他为敌肯定是不明智的,顿了顿,他抬头看了一眼二夫人,咬着牙说:“小人真的不知道,都是二夫人叫小的来,说是一定要说枚枚小姐和一个山野村夫有奸情,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瑟瑟发抖的跪着,害怕的不得了。
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颤抖的指着王二说:“你,你这个小人,竟然倒打一耙,之前怎么跟我说的?”王二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安风,大着胆子说:“小人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二夫人你交代小人办的,可是小人此刻良心发现,枚枚小姐待下人和善,小人不愿意枚枚小姐被人这样陷害,所以就坦白了一切。”
安风冷笑一声,看见安老爷的脸色大变,他笑着走到二夫人面前说:“我当是他要说些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二夫人,你要如何解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些所谓的谣言也是你派人传的吧?”
二夫人往后退了几步,她跪下来抱着安老爷的腿泪流满面的说:“老爷啊,你是最明白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那么喜欢枚枚,怎么可能陷害她呢?老爷,你可千万要明鉴啊!”安老爷脸色发青,看着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二夫人有些犹豫,忽然,他的眼角瞥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至今还没说过一句的枚枚。
顿了顿,安老爷尽量平和下来,他轻轻走近枚枚,笑着说:“枚枚啊,你先起来吧,跪了这么许久,膝盖不好受吧,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他说着,伸手去扶枚枚,枚枚巧妙的避开了安老爷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便低着头,不发一言的站在边上。安夫人心疼的直把她拉在怀里左看右看,看看是不是少了快肉。
“我的儿,受罪了吧,都怪那些黑心肝的,见不得你过得好,使诡计害的我儿受罪。”安夫人说着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又对安老爷说:“老爷,以前你包庇她我就不说了,但是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枚枚公道我是不会依的,我们枚枚过的容易吗,在乡下生活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你允许他们一家回来享福了,到了这府里还处处受到排挤。”
安老爷不自然的看着安夫人,也连带着看着安夫人怀里的枚枚,本来一肚子话要说的,可是听着安夫人这一番话,他识相的把这些话给咽了下去。顿了顿,他笑着对安夫人说:“夫人啊,翠娘年轻不懂事,你看~”
二夫人也懂得看人脸色,见着安老爷这样,她赶紧跪着爬到安夫人脚下,抹着眼泪说:“夫人,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轻信小人的谗言才会错怪枚枚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夫人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二夫人,不发一言。
枚枚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有些震惊的站在原地,那个在她面前一向趾高气扬的二夫人,此刻竟然会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她们的原谅,她心里的震撼真的无法形容,怔怔的往后退了两步,安夫人见了,以为她是害怕,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见着安夫人不表态,二夫人此刻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她看了看枚枚,咬了咬牙爬到枚枚脚下,哭着拉着枚枚的衣角说:“枚枚,你原谅我吧,我是鬼迷心窍,听信小人的谗言,你看你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下得去狠手呢,你可别听别人瞎说,枚枚。”
枚枚怔怔的看着二夫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咬唇不语,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安老爷赶紧在里面打和:“是啊,枚枚,你看,翠娘也不是故意的,她还年轻,不懂事,你活泼可爱,她怎么会舍得下心去伤害你呢?”
安夫人实在忍不住了,高声说道:“王二,你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二夫人听了安夫人的话一双眼睛射向王二,谁知王二看都不看的她一眼,谄媚的爬到安夫人脚下,绘声绘色的说:“启禀夫人,老爷,小人刚刚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小人对枚枚小姐从来都是敬仰的,是二夫人,她说她见不惯枚枚小姐那样,还骂她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自从枚枚小姐来了,就分了她在安府里的宠爱,还处处和她作对,让她不好过,让她的,让她的女儿们也跟着受苦。”
说到这里,王二咽了口口水,看了安夫人一眼,安夫人笑着说:“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说,别怕,我给你撑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二狗腿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所以二夫人派小人去乡下调查枚枚小姐,小人查到枚枚小姐和一个山野村夫的来往有些频繁,小人细细的查了一下,发现正如大少爷所说,那个人确确实实叫枚枚小姐妹妹,枚枚小姐叫他哥哥的,邻居们也都说他们情同兄妹。可是回来之后说给二夫人听,二夫人却交代小人要冤枉枚枚小姐,说她跟那个男人有私情,枚枚小姐才多大啊,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小人实在看不过了,所以才忍不住说了实话。”
“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教你这样说了,你莫要陷害我,老爷,你一定要明鉴,我哪里是那等蛇蝎心肠的人啊!”二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抱着安老爷的腿哭的无比可怜。
安老爷为难的看着安夫人,又看着二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正在此时,安夫人发出一声冷哼,斜眼瞧着地上的二夫人说:“冤枉你?这人是你说的证人,也是你非要坚持见得,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人,你非要说他的话有力,比风儿的话还有力,我们都信了,让你把他唤进来我们看看,可是现在你要跟我说他是诬陷你,他是你信任的人,他为什么诬陷你?”
二夫人百口莫辩,只是一个劲儿的抹泪,安老爷看了不忍心,想要扶她起来,被安夫人给瞪住了。
安夫人还要说什么,被安风给制止了,他上前一步按住安夫人的手对安老爷说:“爹,容儿子说一句公道话,在这整件事情当中,最委屈的人就是枚枚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当听二夫人说枚枚和人私通的事情的时候您的愤怒我们都看到了,枚枚一声不吭的在那里跪了那么久,二夫人趾高气扬的对枚枚冷嘲热讽,您也在场,姑且不谈这件事,就算是枚枚真的犯了错,她也没有资格这样对枚枚,枚枚是这个府里的嫡小姐,可是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妾而已,说的好听是个妾,说的不好听是个奴婢,她有资格进出祠堂吗?”
安风原本是要替枚枚说话的,可是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生自己的姨娘,忍不住替她说两句话:“同样是姨娘,我娘生了我也没有进出祠堂的资格,她却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这里出现,儿子平时对于您的偏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您要是再不公平一点,儿子真的要瞧不起您了!”
这番话说的安老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犹豫了很久,眼前是安夫人还有安秀儿鄙视的眼神,枚枚期待的表情,还有安风的巨大期望,可是二夫人的一声声哀嚎而在耳边,他咬着牙闭着眼睛说:“来人,把二夫人给我拉下去,在后面的庵堂里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吃荤菜,把女则抄一百遍,任何人不许去看她。”
丫鬟们应声而入,麻利的拖着二夫人出去了,安老爷也尽量撇开眼不去看她。王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他惴惴不安的跪在原地,望着安风欲言又止的,安风随即说:“爹,那这个人我带下去了,这件事最好是不要让别的人知道,毕竟是家丑。”
安老爷无力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