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有必要多和枚枚接触一下,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要靠接触才能升温。可是他又想起那天和青水之间的约定,让枚枚自己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个约定是在两个人还没有定亲的基础上,现在他们已经定亲了,代表结果已经注定了,枚枚要嫁也只能嫁给他,他也只会娶枚枚,那现在这个约定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可能是他当时对自己太有自信,所以才会这样想都不想的许下承诺,可是现在每每想到这个约定,沈峰都感觉心神不宁,他好像对自己自信过头了。枚枚,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第二天,沈峰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坐着牛车到了枚枚家,安秀儿刚打开门就看到沈峰站在门外,她起先吓了一跳,待看清门外站的人之后才惊讶的问:“阿峰啊,怎么来的这样早?”
沈峰恭敬地朝安秀儿行了一个礼,说:“我看今天天气甚好,想带着枚枚去散散心,伯母,不知道枚枚今天有没有空?”
安秀儿听见沈峰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她对于两人之间的发展是乐见其成的,虽然不会给枚枚太多压力,但是对于沈峰的刻意示好是不会拒绝的。安秀儿点了点头,笑着说:“枚枚还没起床呢,这天气是正好,我等下去喊她起床,你们到处走走也好,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沈峰想到枚枚心情不好的可能原因,竟然是她不想跟自己定亲,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想来也颇觉得讽刺,压下心里的那点自嘲,沈峰淡淡的笑着说:“不用了伯母,让枚枚睡着吧,我等她醒,反正天色还早。”
安秀儿哪里会真的听沈峰的,但是人家这话就是说的舒服,她笑着请人进来坐着,端了一杯热茶给他,然后说:“你先喝着,我去看看枚枚。”
沈峰有心叫住安秀儿,可是这样做又觉得不太礼貌,干脆就从容的点了点头。
安秀儿笑着起身,走到枚枚房间,果然发现她还在睡着,轻轻地把枚枚叫醒了,她看着还睡眼惺忪的枚枚笑着说:“快点起来了,阿峰都来了半天了,等你收拾好就和他去镇上走走。”
枚枚一下子全醒了,不可置信的问:“娘,你说什么?”
安秀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枚枚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焦躁的踱来踱去,又转过头去问安秀儿说:“娘,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安秀儿笑着说:“不可以,人家阿峰特意来约你,你好意思说不去吗?再说了,你们已经订了亲了,娘虽然答应你不会逼你和阿峰一定要怎样怎样,但是对于阿峰的示好,娘也不会拒绝,毕竟不出意外你们以后是会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娘~”枚枚撒着娇喊了一句,安秀儿闭了嘴,朝她摇了摇头,枚枚忽然想到昨天荆山来找她的情景,莫名的有点报复的快感,她这次一定要让荆山深刻的认识到她的重要性,竟然那么说她,枚枚至今想起那些话都觉得心火难消。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枚枚便跟着沈峰出去了。沈峰看了一眼枚枚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轻声问:“怎么了,枚枚,昨晚没睡好吗?”
枚枚摸了摸涩涩的眼睛,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啊,昨天发生一些事情,我心情不太好。”说到一半,她适时地闭了嘴,又问:“今天我们到哪里去散步?”
沈峰没有错过枚枚脸上的一丝表情,他神色淡淡的说:“今天集市上应该很热闹,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枚枚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峰几次想跟上枚枚的步子,和她并肩走,可是也不知道枚枚是不是故意的,总是会落后他半步,沈峰尽量调整步子和枚枚走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集市,枚枚百无聊赖的跟在沈峰后面,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集市了,上次来的时候在这里遇见了荆山,想想她那时候的心情,和这个时候是截然不同,她现在只想好好地静静,也许真的是累了,两个人挨得太近了,所以才会被彼此的棱角割伤,体无完肤,枚枚想,真的是时候让两人都静静了,冷静下来再想想以后的日子吧!
集市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都吆喝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枚枚看到很多自己平时想吃的糕点,可是一看到眼前的人是沈峰,她就半点食欲都没有了。沈峰若有所思的盯着枚枚,仿佛可以窥探到她的心事,他拉着枚枚的手朝那条小吃街走去,枚枚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干脆就任他去了。
“你看,我看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糖葫芦,这一家糖葫芦做的最是地道不过了,你尝尝枚枚。”沈峰从上面取下一串糖葫芦,递到枚枚嘴边,枚枚伸手去接,他却避过了,伸着手要枚枚用嘴过来吃。枚枚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咬了一小口。
沈峰看到那串糖葫芦上留下来的一排整齐的牙印,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他看到枚枚两颊鼓鼓的,煞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个鼓包,却惹来枚枚的惊呼。原来糖葫芦太大,枚枚嘴里包不住,被他这样一弄,口水就忍不住滴了下来。
实在是太丢脸了,枚枚含着那个糖葫芦,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沈峰,感觉一张脸都没地放了。
倒是沈峰,看到枚枚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见他从容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细心地替枚枚擦干净了嘴角的口水,没表现出丝毫的嫌弃。他专注地看着枚枚,倒是把枚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枚枚猛地看见那个糖葫芦上还留着自己的牙印,伸手就要夺过来,可是沈峰却巧妙地避开了,当着枚枚的面把那个还带着牙印的糖葫芦一口吃了下去。枚枚瞪大了眼睛,看的咽了一口口水,果然是个妖孽!
早上沈云大概也知道了荆山昨晚去道歉无功而返,她也不好在两人之间说什么,确实是荆山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想了一下,看到自己风干的那些野味,干脆就叫荆山拿到集市上去卖了,顺便还可以散散心。荆山心里乱糟糟的,胡乱的点头答应了。
才拿着野味走到那个街口,就看到枚枚和沈峰的这一幕,他捏紧了拳头,头脑发热的冲了过去,一把拉开枚枚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很大,站在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地眼光,枚枚感觉难堪极了,挣开他的手说:“关你什么事,这位是我未婚夫,我和我未婚夫一起逛个街还要获得你同意吗?”沈峰本欲出声,可是听到枚枚的这番话,他就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枚枚像个护食的母鸡一样。(实际上枚枚只是对荆山很不满,人家对荆山还是很钟情的啦,只是借机发个脾气而已。)
荆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底的感情很是复杂,有悔恨,有自责,有懊恼,他看着枚枚这幅样子,久久的说不出话来,盯着枚枚看了一会儿,便背着沉重的野味垂头丧气的走了。那个一向冷静寡言的荆山,为了枚枚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不止一次这样,可是这次却是他最失望的一次了。
也许在这之前他还不懂枚枚定了亲和没定亲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一刻,他就完全明白了。定了亲,所以这个男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陪她逛街,陪她笑,而他,就算真的是喜欢她,现在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来可真是悲哀,呵呵。
荆山迈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枚枚看着他的背影却一下子失去了全部捉弄他的心思,尽管他的话那么伤人,她却还是不想看到他这样。枚枚啊枚枚,你果然是没有出息极了!
沈峰当然是第一个注意到枚枚不对劲的人,他的眼神在枚枚和荆山之间看了几圈,这才关切的问:“怎么了?枚枚,别气,那个人我记得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枚枚无神的点了点,说:“哦,他是个猎户,我之前带你上山散步的时候见过,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了。”
沈峰点头,注意到枚枚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了谱,这个男人好像和枚枚关系不一般,可是据他所知,这个男人和枚枚平时并没有多大交集,一个住在山上,一个住在山下,可是每次在他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就是那样非比寻常。沈峰忽然问:“枚枚,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枚枚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摇头否认说:“没有啊,我们不熟,又不经常见面,你怎么这样问?”
沈峰摇头不语,看着枚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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