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乔含笑将魏老目送走后,泽雨面上还是难掩激动,看着淡定如斯的时乔,泽雨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掌柜的,你知道那位大人是谁吗?”
时乔摸了一下下颌:“我觉得吧,应该跟太尉差不多是个正一品官员,不过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时乔眸子眯成了一条缝,要是这个爷爷真的是季明安的外祖父,那么太尉府也是不敢那么对待季明安的。
泽雨失笑的声音打断了时乔的沉思:“那位可是帝师啊,不过我幼时听闻帝师严肃古板,现在瞧着却是不像啊。”
时乔没说话,泽雨喃喃自语道:“不过还是挺好的,帮了我们大忙。”
时乔抿唇笑笑,所以适才那顿饭,她硬是没肯接季明安塞过来的银子,要真像刚才那样闹下去,非得惹得官府出面不可,而毋庸置疑的是,官府定然会站在凤祥阁他们那边。
“对了,酒楼的事,你找的怎么样了?”时乔忽然开口问道。
这几日忙昏头了,险些把这事给忘了。
泽雨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脸上掠过一丝的为难:“找是找到了,位置也不错,不过掌柜的,那家酒楼正巧在凤祥阁对面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迫不及待地要盘出去。”
时乔扶肘思忖,忽得面上浮起一抹奇怪的笑容:“那么就是说,价钱也很低咯?”
“这倒是,不过目前这个情况,掌柜的。”泽雨说话犹犹豫豫的,很显然,他有些怕凤祥阁。
“哦,对了,这凤祥阁,究竟是多大的背景啊。”时乔斜眸问道。
泽雨往四周看了一下,酒楼的客人大都在桌前吃得欢快,也没人顾及到他们这边,泽雨这才小声说道:“凤祥阁是丞相府的,丞相本是商贾之户出身,那凤祥阁就是他当年的成果,如今好像是交给丞相府三公子打理的。”
时乔忽然就明白之前为什么那个胖子会那么嚣张了,不过她又想起一件事,孟青行与周子衍认识,那么之前那个小胖子说的话就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一个堂堂丞相府的公子,连将军都看不起,莫非周子衍的处境很艰难。
想到这里,时乔忽得脸黑下来,她究竟在想什么东西,就算周子衍处境再艰难,都跟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了。
“掌柜的?”泽雨见时乔走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时乔轻咳了一声,弯唇温笑道:“那既然如此,那个酒楼我盘下了,凤祥阁的人挑衅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忍不住。”
泽雨听到时乔的话,忍俊不禁,自家掌柜的又调皮了。
时乔备好了银票后就跟泽雨赶往那间酒楼,酒楼位于明光巷后的街上,说来这街在京城颇为有名,不过缘由说来好笑,是因为这条街上有三四家青楼,故而明光巷这边,夜里比白日更为繁华热闹。
时乔在听到泽雨这话之后,忽然间就有了想法。
“什么,掌柜的,你要卖烤鱼?”泽雨讶然开口,在被时乔瞪了一眼后忙捂住嘴。
时乔小小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只是卖烤鱼,还有其他的烤肉什么的。”
说到夏日的夜里,时乔就不由得想到现代的夜市,烤肉、啤酒还有拌好的凉菜,虽然她不会弄啤酒,但是酿点果酒或者卖些酒还是可以的。
至于烤鱼,她的手艺绝对是一绝,毕竟当时她开的饭店主菜,就是烤鱼啊。
而且这次不比甜品,她有她烤鱼的独家秘方,饶是那群人偷过去,也不一定能跟她做出一样的味道。
泽雨有些犹豫:“可是掌柜的,这样可行吗?虽说京城繁华,可酒楼夜里大都是关门的,咱们这,算不算抢夜市小摊贩的生意啊。”
泽雨汗颜。
时乔失笑道:“那你说,我之前做的甜品,是不是抢了京城所有酒楼的生意呢?”
泽雨连忙摇摇头,人和人的胃口还是不同的,寻味斋的甜品他都不能保证任何一个人喜欢。
“放心吧,肯定会比甜品卖得好。”时乔笑眯眯地说道。
二人转身进了泽雨所说的那间酒楼,她回身望了一眼凤祥阁,凤祥阁的小二正谄媚笑着,恭迎着十几个客人。
时乔摸了摸下巴,不愧是在京城里经营久的酒楼,熟客多,也难怪这个酒楼会被凤祥阁打压的被迫转让,不过想起之前的两次仇,时乔的指尖微微勾了勾,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对凤祥阁客气的。
时乔刚进酒楼,酒楼的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笑容可掬:“这姑娘就是寻味斋的掌柜吧?”
“嗯,这次前来呢,是想问问价格。”时乔含笑,直接切入正题。
那掌柜的一愣,顿时看透了时乔的心思,竖起了五个手指,时乔眉宇一动,是五百两,京城酒楼的价钱果真是骇人,不过掌柜的也算是狠了心了,毕竟这酒楼的价钱可远远不止五百两。
“好。”时乔满口应下。
那掌柜的小口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这价位时乔接受不了,他也知道,寻味斋不过是京城新出的酒楼,这位掌柜又是贫家出身,掌柜的已经做好割肉的准备了。
“怎么,有些意外?”时乔好笑地望着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摇摇头,有有些于心不忍,抬头一脸的凝重:“你可当真是要收了这间酒楼?那对面的那家可不是好惹的?”
他一个孩子都会在长街上买包子的男子都接受不了,更别提眼前的还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
“这点呢,不用你担心,不过呢,你要不要继续在这家酒楼待着?”时乔从衣襟处摸出一张银票,抬手放在掌柜的掌心中。
掌柜的接过银票,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这?”
“没错,毕竟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也被凤祥阁欺压得久了,那要不要亲眼跟我见识一下它的衰败?”时乔浅浅笑着,眉宇间闪烁着盈盈光芒。
掌柜的也是混迹京城商贾的老江湖了,往日里他碰上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子,定然是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