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七这边抵达了京城,而在褚家却是闹了个翻天。
周氏拎着枕头就往褚大良脸上砸,哭得眼泪鼻涕糊在脸上:“老娘怎么嫁给你这种男人啊,连家里的银子都看不出,造孽啊,你怎么还没死呢,连银子都看不住,你不如死了算了!”
褚大良好几顿饭没吃了,气都喘不上来,看着周氏无理取闹的样子,啪得从炕头上抓起拐杖就往周氏背上敲。
“你个死婆娘,有病是不是,老子饭都吃不饱,要不是你个畜生,老子至于躺在炕上下不去?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把你休了,再卖给村头的老头子当媳妇去!”褚大良气得脸涨红。
褚大良的劲儿也没多大,周氏却是恼了,夺过拐杖就往褚大良脸上唾了一口,褚大良脸色黑黑的,好半会忍着恶心将脸上的唾沫用抹布擦了去。
一边坐在板凳上的李氏捂着脸不停地哭,她也想朝人发脾气,奈何褚二良早就不知道跑哪里了。
褚老三还在一侧的屋子炕上躺着,尸体都凉飕飕的了,都没有人管,混乱的屋子各种东西丢在地上,显然林寡妇临走之前把能拿的都一扫而空了。
“能不能别哭了!要出你给我出去哭,还不是你这个贱人出的主意,不然家里能出事吗?”周氏本就心烦意乱,听着李氏在一边呜呜哭着,径直从炕上跳下来甩给李氏一个巴掌。
李氏都被扇懵了,捂着脸,嗖得站起身,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块,两个娃娃吓得在墙角缩着,褚柱子哭个不停,庆有烦躁着皱着眉,趁着几个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屋子。
等到两个人吵累了,周氏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声哭着,李氏的头发都被她揪了一大片下来,疼得李氏脑瓜子突突疼,但是周氏自然是也没好受,腿上的肉都快被李氏咬下来了,一片血污。
良久,周氏和李氏拿着铲子寻了块破布将褚老三尸体裹着,在山上找了个地埋着。
周氏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没了之前嚣张的气势。
这事儿闹得挺大的,整个三家村都知道褚家出了大乐子的事,吓得周氏和李氏埋了褚衍之后都没敢再出门。
可周氏内心还是不甘,一个人趁着夜偷偷溜进了城里,搬起大石头就往乔七七院门口砸,小六听到动静唰得开门走了出来。
“你干什么?你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砸门?”小六心头气得很,本来乔姐失踪了,他这晚上都睡不下去,还碰到砸门的。
周氏气势昂昂,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我不管,你把那头死肥猪叫出来,我今天就要把她杀了!”
小六皱眉,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乔姐不见了,你要是能找到我谢谢你啊。”
周氏一瞬间懵了,硬是闯了进去,将整个院子搜了个遍,发现真的没见乔七七了,周氏憋屈得不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哭着。
“那个死肥婆不见了就算了,褚衍呢,他也得给我出来。”周氏一边哭着一边嚎着。
小六摇摇头:“不知道,褚大哥看到乔姐留下的信就不见了。”
而此时褚衍,正在青山县县令府中,孟青行肃然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无奈:“大人,这个真不好查,我光今日就查了所有客栈的入住房客册子,都没见到有夫人的名字,估计是用了化名,而且城门那里也贴了告示,到现在还没人告知我,夫人估计是连夜出城的。”
“要么就是她出城的时候,身边有什么人遮掩着身份,毕竟之前夫人的像我早就给那些城门卫巡逻卫看过了。”
褚衍皱着眉头立在一侧,不喜抿着唇:“可是,她又能认识什么人?”
孟青行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大人,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你觉得夫人身份有问题,可能是那边派来的奸细,那么说不定,接她走的,就是那群人。”
褚衍忽然就不说话了,他垂着头,半张脸隐在暗处,让孟青行看不清他的神色,室内陷入寂静的诡异氛围,孟青行这才意料到自己说错了话,然而现在挽救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嗯。”良久,褚衍轻轻说出了这么一个字眼。
孟青行细品也品不出来什么味道,就看到褚衍走了。
再之后,褚衍将铺子交给了小六:“这些都交给你打理,冬儿他们是我的好友,要是铺子出什么事,可以去找县令大人,他会帮到你。”
小六受宠若惊,有愧疚得不行:“褚大哥,这不大好吧,指不定乔姐明天会回来呢?”
“也许会吧,但是这铺子得打理好,等她回来了,她看到应该也会高兴,土豆粉的制法我之前给你了,这间铺子,往后就交给你了。”褚衍淡淡说着话,小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
“等等,褚大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去哪里啊?”小六忙不迭问道。
褚衍低笑了一声:“是我对不住七七,我欠了她不少,其实我本不是三家村的人,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以后七七回来,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她。”
褚衍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郑重地放在小六的手上,小六不知为何眼里发酸,抱着信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褚大哥和乔姐闹了什么矛盾,竟然能把乔姐逼走了。
明明乔姐脾气那么好,褚大哥人也不错啊,小六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
褚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扬长而去,
而此时京城中,乔七七坐在最大的酒楼里,抓着酒杯就往喉咙灌。
一边的梁萧看的目瞪口呆,这可是烈酒,京城里哪有女子喝的这么豪迈的?就算是寻常的男子,都不一定承受得住这般滋味。
乔七七果真被呛住了,辣的她眼泪哗哗往外流。
“你别这样,我就是心情好,带你见见世面,没必要这么激动吧?”梁萧随手丢给乔七七一个帕子,好笑地看着她。
乔七七哼了一声:“这不是你说的请客,我自然是不能亏了,这酒肯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