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轩开口道:“你们都下去!”
“皓轩,你听我解释,我和睿王真是偶遇,别无其他。”
“睿王那日大婚,你为何亲自前去睿王府?不要说是因为兄妹的缘故,今日你们又为何在牡丹园中单独聊天,不怕宫里人看到传出闲话?”
见他如此误解自己,她微怒的说:“我和睿王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你若是不信,我也不知道作何解释。至于亲去睿王府,是因为我在府中待过一年,只是有些想念罢了。”
“你是不是还对他忘不了?为什么当初能心甘情愿的入宫?”司徒皓轩被之前的情景冲昏了,不禁怒从心来。
荼蘼心里难受极了,感到十分委屈,心想:“我对你情,这么长时间还不明白吗?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吗?还如此猜忌我。”
“我现在也搞不懂你的心了。”
她悲痛道:“你我日日在一起,你不了解我的心吗?竟然还如此说。”
她见司徒皓轩依旧怒而不语,背过身去,他抬高了头,一副不信的表情。知道他此时是听不进去她的解释,心里认定了自己所想,已被一幕遮目,一怒烧心。
她随后气恼道:“好,我告诉你实情,当初我当然十分不愿入宫,之因睿王对我有恩,我为了报恩自然不能拒绝。他想把我献给你,以来讨得你的欢心,稳固他的地位。”
荼蘼又大声说:“那时候的我,他叫我做什么,我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他捂住耳朵,神态微痛。
荼蘼靠近的说道:“这不是你想听得?想知道的?也是你一直在意的!”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他怒不可遏的甩袖而去。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争吵,也是第一次说出曾经对睿王的情,她和睿王之间的事,他从未质问和深究,彼此讳莫如深,从未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谈及过。荼蘼觉得这样也好,最起码他终于说出自己想说和在意的话,她便知道他的心结所在。有些看似长刺的东西,不能置之不理,日子久了只会扎得更深。于是在特定的情景下,臆测便会疯狂的侵蚀脑海,所以必须摊开来拔除,才能获得永久的舒畅,释怀。
荼蘼如今能云淡风轻,不含任何情愫的说出来,说明她对他已无情意。只是一时情急之下,言不由衷的话忍不住就蹦出了口,荼蘼是故意气恼他,气他疑她,气他不明白她的心。
其实司徒皓轩内心深处是相信她的,从未怀疑过她对自己的真心。只是当时看到他们独处,又如此亲密,顿时难以控制住烧起火的心。他心里明明不是如此想得,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变得口是心非 ,言不由衷。
陛下一走,青叶便急忙的进来,说道:“娘娘和陛下是不是吵架了?”
荼蘼看向窗外,愤愤不平的说:“任他怎么想,本宫自己问心无愧。”
青叶笑着说道:“娘娘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你说什么胡话,本宫现在气的都想打人!”
“娘娘你想啊!陛下见你与睿王殿下在一起,如此发怒,可见陛下心里多么在乎你,怕失去你,奴婢觉得陛下是吃醋了。陛下越是醋浓,说明越是在意娘娘。
“你那是狡辩,本宫才不信。”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情,宫人谁人不知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啊!”
青叶一番话,令她攥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气便也消得大半。
永和宫。
“娘娘。”小翠急急忙忙的小跑进来。
“打听的事,怎么样了?”自陛下前往牡丹园时,沈薇就派小翠偷偷留意着。
“回娘娘,不出您所料,陛下误会了皇后和睿王,回去后大吵一架,陛下一怒离去。此事倒真让陛下与皇后生了嫌隙。”
“误会?谁知道呢?她出自睿王府,说不定私下里早已牵扯不清,暗渡陈仓,说不定两人在王府时,早已有了苟且。”
沈薇为自己成功挑拨离间,得意洋洋,摆出一副自我感觉良好之态,内心十分自诩她的才智堪比举世无双。她知道睿王和皇后为避嫌,势必不会双双同行。所以特意命人在皇后必经的路上准备几个石子。沈薇担心他们躲过这招,于是还留有后招,要是避过了石子,立马就会有一只野猫窜出来,届时也必会受到惊吓大喊。所备的后招最后无用武之地,沈薇现在觉得她没有受到野猫的眷顾,反倒略显遗憾了。
“陛下,长乐宫特意派人来请陛下过去用晚膳。”
李福见陛下不语,小心道:“怒奴才多嘴,陛下自上午回来后,便一直不悦,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如果有人惹你生气,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要是奴才的话,奴才也同样做让他生气之事。”
司徒皓轩仿佛受到了启发,灵机一闪:“摆驾永和宫!”
“陛下,皇后娘娘还等您用膳呢?”
“立刻派人去通知,说朕不去了。”
沈贵妃见陛下来她宫中就寝,满心欢喜,看来陛下和皇后真的生出嫌隙了。陛下虽合衣而眠,但也很满足了,他现在已不再厌恶她,愿意亲近她。她已经想通了,凡事一步步来,想着总有一天会得到陛下的心,取代那个贱人。
杨姐姐绣的鸳鸯真好看,本宫的针线活可是一点都不会,哪日想学了,你可要教我啊!
杨妃笑道:“那我可是荣幸之至。”
“妹妹,这段日子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杨姐姐何处此言?”
“陛下一直都是留宿妹妹宫中,这几日突然留宿沈贵妃和我宫中,想想甚是奇怪。”
虽然一直和杨妃要好,但听到皓轩留宿她宫中,心里还是不舒服,看来爱都是自私的,容不了第三人,可其他女人也可怜,真是矛盾。
荼蘼故作淡然一笑:“没有闹别扭,陛下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杨妃打趣道:“还说没有,你的表情就在说明你不悦,其实陛下在我宫里都是合衣而眠,我想在沈贵妃那也是如此而为之的。”
“为什么?”
“妹妹平日里极是聪慧,这个事竟想不明白,陛下这是和你赌气罢了,故意气你,人在我们宫里,心却在妹妹宫里,真是羡慕妹妹啊!陛下对你如此在意。”
回到宫中,杨妃神情微微触动,数着盘里的杏仁,低声喃喃道:“这几日,陛下都留宿我宫里,虽没有情意,但突然觉得很温暖,感觉冰冷的寝宫有了生气,夜也不再那么长。”
司徒皓轩连续几日没有去长乐宫,没有得到他预想的效果,自己倒按不住性子,再也不用此招了 ,只留宿于承昭宫。
司徒皓轩在想,“这段日子荼蘼怎么不生气?不吃醋?不来找朕?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我?原来我是那么在乎她,所以那日才会发火。”
他按捺不住,“不行,我要去找她。”
“李福,摆驾长乐宫!”
司徒皓轩正欲出门,宫外就响起了皇后娘娘到来的悦耳声音,他的步伐顿了顿。
李福满心欢喜的上前行礼:“参见皇后娘娘,您来的真巧,陛下也正准备前往娘娘宫中呢!”
“要你多嘴!你们都退下!”
他心里舒了一口闷气,瞬间绽开一朵花,说:“荼蘼,你终于来了。”
“哦?陛下是希望臣妾来?陛下这段日子已有美人相伴?又怎么想到臣妾呢?”她朱唇轻扬,眼神飘然不定。
司徒皓轩一把抱住她,高兴的说道:“你在为我吃醋,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她扭捏的推开他,侧过脸,说:“哪有………”
他故意四处闻闻,戏笑:“我都闻到醋味了儿。”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还和别的女子恩爱,我敢想敢言,不像某些人………”荼蘼趾高气扬的说道。
司徒皓轩突然上前抱着她吻了起来。
“你………”她都没有机会说话,嘴被他完全占领。
半响,他微松开她,温润的说:“以后我的情绪已经受你控制了,你想让它愤怒它就愤怒,让它愉悦它便愉悦。”
“荼蘼,那日,对不起,我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如此生气,我是吃睿王的醋,并不是真的想对你发怒,也并未疑你之心,至于这段日子我虽留宿其他妃嫔宫中,但是………”
荼蘼打断他,轻轻的捂住他的嘴,说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杨妃姐姐已经告诉我了。”
“那今晚你就在承昭宫就寝。”
她满脸倦态,开口道:“好啊!正好我现在特别疲倦,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总觉得浑身乏力,时有困意。她轻打了一个哈欠,“我先………”话还未说完她就倏地倾倒了下去。
“荼蘼,荼蘼,你怎么了?来人啊!传太医!”司徒皓轩及时扶住她,抱在怀里,大惊失色般的慌乱无措,大声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