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段日子关于调查杨妃的事,奴婢早已细查明了,这几日事多就没敢扰娘娘。”清晨,青叶一边梳着她的发,一边叨道。
“据李德所言,说是假山后面的河可以通过地下的沟渠和宫外西边的河是相通的。而杨妃经常将纸条放入细的竹筒里,随着高处水流顺流向宫外,至于杨妃为何如此,有何目的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她有点疲倦的应道,心里想着自己的事都自顾不暇,现在还是莫管她人瓦上霜。
“陛下,吃点鱼翅粥,暖暖身子。”
司徒皓轩笑着接过去:“如今天已转冷,缺什么都让内务府及时添置。”
“陛下,兰蕙宫什么都不缺,已经应有尽有了。”想来也是,陛下如此独宠荼昭仪,内务府定是殷勤的送来各种所需用品,除了景钰宫,大都是先紧着兰蕙宫用,自然什么都不缺。
“李福,让内务府把新进贡的羽绒做成锦袍送来兰蕙宫。”
“是,陛下,奴才即刻去办。”
荼蘼捂着嘴一笑而过。
“你笑什么?”
“陛下怕是忽略了一件事,难道生活在海里的鲛人会怕冷?我们身体机制与你们不同,不过倒也该入乡随俗。不然寒冬腊月我若是穿的单薄,又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非议。再说如今不知是不是被陆地的环境同化了,冰雪时节,也竟感到有丝丝冷意。”
荼蘼已脱离海中生活快两年,且不说还能不能回到海里。即便回到海里,刚开始身体也未必有之前那般敏捷,太久没有在水中驰骋了。也许在陆地上待久了,这身体的抗寒能力也会逐渐变弱。因为鲛人在海里活动一般身穿鲛绡制成的衣服,或许绡衣也或多或少起到御寒的作用。
司徒皓轩说道:“朕倒是一时没想起来,即便不怕冷,穿着也无碍,总归有护身之用。”
荼蘼见他似有话想说,又欲言又止,便开口:“听说民间发生了一桩轰动的事。”
司徒皓轩原本怕她听了不舒服,才犹豫不决,但一想要是她从有心人口中听到,说不定话就变味了。
他缓缓而言:“江州发生鲛人杀人之事,一群鲛人破笼而出,情绪激愤,一时失控,便疯狂的打死了那些出售他们的人。听说鲜血满地,民众惊恐不安,知府大人为安民心,立即将他们抓于牢中。”
“知府大人因其先帝在时就已下令不许抓捕鲛人,加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胫而走,传至周边各处。故而江州知府不敢私下轻易处置草草了事,所以已上奏朝庭,请示旨意。”
司徒皓轩小心翼翼地说着,时不时的观察她的表情,生怕她敏感,以致心生愤懑,难免不悦。
荼蘼站了起来,愁眉紧锁,神色凝重,张口道:“那些人也是自掘坟墓,怪不了他们。虽然近年来朝廷有心管理此事,整顿这种恶劣风气,但成效几乎微乎其微,即使偶有一些浪花翻腾,终究还是湮没无闻于茫茫的大海。”
“朝廷颁布不准逮捕鲛人,令其陆海互不侵犯,和睦相处的法令表面只有劝说之意,没有明确的惩治力度。因而就无行之有效威慑力,陆海不相犯的美好愿望也属遥遥的空想。此事一出,说明如若继续放任不管,必出大的风波。”
司徒皓轩愧意深现,撇了撇脸,开口道:“朝廷这般,也必然有他的顾虑。”
“我知道,南越的人们以拥有鲛奴或纳为妾室为荣,此等攀比的风气近年来愈演愈烈。就连王爷和公主府中都有鲛人为奴为妾,又何况晋安城中那些达官显贵呢,谁家没有几个呢?所以陛下就算有心整改,也很难上行下效,更不说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了,成效想来也是可见一斑,寥若晨星。”
“所以朕已下定决心好好处理此事,令其民众谨此为例,不敢伤害鲛人。”
“陛下!”荼蘼突然跪了下来。
司徒皓轩忙扶她起来,道:“何故行如此大礼?”
“臣妾恳求陛下让南越的人不要伤害再我们鲛人,多年来,多少鲛人遭到伤害,*,变卖。我们也有血有肉,有情感,到底哪里低贱了,受到这般不公平的对待,真是苍天无眼。”荼蘼激愤的诉说着心里话。
司徒皓轩自登基治国以来本就有心整顿鲛人的事,此次江州之事恰好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一定要一举令其民众遵守,使其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坚定的说道:“朕答应你,一定会如我们所愿!”
第二日,陛下当朝果断的处理了此事,以朝廷多年前就已下令民众不许抓捕为由,免了牢中鲛人的罪行,令其归回南海。而死伤的那些人咎由自取,朝廷虽不予理睬,但也给予了一些抚恤金,安抚他们的家人。
虽有大臣极力反对,但司徒皓轩意志坚定,不容反驳,甚至大发雷霆,表明若再有反对者,定当严惩不贷,随后司徒皓轩顺机则颁布了一部诏书,传至大江南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即日起,凡朕南越子民,均不可随意抓捕南海鲛人,违朕旨意者,一律皆灭三族。现南越境内所有鲛人皆可自愿归回南海,若有阻拦者,立斩不赦。”
钦此
此诏一出,陛下更得民心,民间百姓均赞誉当今陛下仁厚治国,宽待有德。鲛人们更是欢呼雀跃,仿佛像是战乱多年,一朝停战而带来久违的幸福感。就算有些鲛人不愿回故乡,但在南越的土地上再也不必苟延残喘的生活。他们可以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鲛人,更不会遭到轻视。当然这样的现象一时半会无法完全实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朝一日一定不再是奢望。
宫内外,人人皆知,陛下如此雷厉风行般的处理这个案件,以及突颁诏书,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宠妃荼昭仪的缘故。民间纷纷议论荼昭仪的倾世之姿,绝代风情。
而此时他的画像则从宫中流传到民间,很多画师都喜欢临摹,到处出售。荼昭仪的御用画师耐不住好友的百般请求,于是便赠送了六幅画与他,没想到却在民间引起轩然轰动。荼昭仪跳舞,写字,赏花和一颦一笑的动人场景,这些都荡漾在人们的眼中,心中。
天下人都为之惊艳,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倾世佳人,很多人都想得到宫廷画师画的原图。还有些人怀着爱慕之心来到晋安,希翼着有一日能一睹她的芳容。
陆地上大批大批的鲛人从天南海北赶赴南海,路途中若是遇到同类,便一同结伴而行,风雨无阻。他们一路上都怀着对荼蘼的感恩,敬爱和崇拜之心。回到南海后,他们将荼蘼的事迹和恩德传至各大城邦,一时间名声大噪,威震海内。各邦国齐聚一堂,几番讨论,终于达成一致,奉荼蘼为南海圣女,令海内和陆地上的鲛人都要绝对尊敬,若是遇到则必须听其她的命令,唯命是从。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以及她在南海子民们的心中地位,待在深宫里的荼蘼全然不知。
秋夜泠泠,晓星欲散。
房间内,有些湿气,点上了檀香后,香气阵阵,宁神静心。火炉里暖气吸走了屋内的冷气,窗外风起光寒,屋内暖意绵绵。
“荼蘼,你知道朕这几个兄弟中朕为什么独对睿王友爱吗?”他躺着床上淡淡的说道。
“因为睿王英勇能战,是我南越的一员猛将,所以陛下如此器重他。”她侧过身子对着他说。
“不全是,从小朕就喜欢皇兄一起玩耍嬉戏,有一次朕和他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玩耍,朕不慎掉入水中,回去后便发烧不止。后来母后并借此事强说是皇兄故意推我的,以养不教母之过将他的生母刘贵妃贬为才人。”
他又道:“朕醒来后便告诉母后此事和皇兄无关,是自己不慎滑下去的。母后当时就严厉的让朕不能乱言,更不能说是不小心滑下去的。朕当时年幼,什么都不懂,母后叫我别乱讲自然就不敢讲。长大后,想起昔年之事,才发觉对不起皇兄,所以对他一直尊敬友爱。”
荼蘼缓缓开口:“原来如此,尘年旧事,我觉得也许睿王都记不清了,陛下莫不要多想了。”原来就是因为此事太后和他才会心生嫌隙,她想司徒玄霜即恨太后,也怕她对他不利。然而太后也怕,她怕他仍为当年之事耿怀于心,行不轨之事。如今的他,已羽翼丰满,太后再想动,已难上加难。
“荼蘼………”司徒皓轩突然把中间的隔被掀到了脚那边,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
“陛下,你………”
“他要做什么?怎么感觉他如此炙热的情绪,”荼蘼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抱住了她。
“陛下,你要做什么………?”荼蘼羞愧之余感到一股男性强烈的气息环绕着他。
他猛然的亲吻她,带着炙热的情感,不顾她的反抗翻身压了上来………
“陛下,不要………”荼蘼带着哀求的语气,心里惊慌失措,她不安的抵抗着,荼蘼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可这个男子的确值得他托付终身。
司徒皓轩此时眼神迷离,身体燥热,情难自控般的说道:“荼蘼,朕真的很喜欢你!”说完便朝着她雪白脖颈动情的吻着,另一只手正准备脱掉她的里衣。司徒皓轩晚膳喝了几杯酒暖暖身,屋内暖意绵涟,佳人在旁,酒劲一上来,竟这般难以自持,动了情。
“陛下!”慌乱中她使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推了过去,喘了一口气,忙说道,“陛下不是说过不强迫我的吗?今夜却………”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似的浇了下来,他霎那间恢复了理智。随即恢复了原态,忙说:“对不起………朕不该如此,以为你已经慢慢的开始接受朕了。”
司徒皓轩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怅然道:“朕以后不会如此了。”说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睡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