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墨卿胤承认,他确实是对白千澄有所改观了。
毕竟他的一些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可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前积累下的一丝丝好感,也全部消耗殆尽了。
确实是恶心,被一个男人这样说,墨卿胤没有出手掐死他就已经是仁慈了。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白千澄也不知道这么多天她是怎么走的,墨卿胤背着他?
呵呵……她肯定是想多了。
碧清?
算了,还是不猜了。
“少问,去换衣服,继续赶路。”
白千澄真的是服了,刚刚明明还在偷偷看自己,怎么一下又变成了这万年冰山的样子?
没办法,现在寄人篱下,当然要听人家的。
白千澄起身去换衣服,一边换,她一边问暗影。
“这么多天,我是怎么走过来的?”
“那个人有个上品圣神器的宝物,好像是个床,还是什么东西,他一直把您放在那上面,一路飞过来的。”
上品圣神器,记载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法宝。
如果这是武器,那一定能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发战争。
这这位,竟然弄了个上品圣神器的床!
真是奢侈。
不过算下来,白千澄也明白了,这货看来真是来路不一般。
“好了没有?”
碧清有些不耐烦,“一个大老爷们,换个衣服还背着人。”
白千澄知道碧清最近怨念很大,她也不想跟一个兽做什么计较。
“你把我手包的这么大让我怎么换衣服?”
白千澄咬牙,她这次做的衣服都是紧袖口的,为了方便打斗。
毕竟不在是什么废物少爷,没必要宽袍大袖的装身份。
更何况她真心觉得,挺拔的劲装要比宽袍大袖好看的多。
现在问题大了,空间戒指里面带的衣服没有一件能穿的。
之前的也脱不下来。
“麻烦!”墨卿胤说着绕到了树后,看着白千澄一脸不爽有些烦躁的倚在树上。
“你来干什么?”
她有些不耐烦,受了伤,还要受人牵制。
‘刺啦’
“靠!墨卿胤!”
白千澄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衣服给撕了。
最里面虽然穿着她自制的无袖背心,可这样突然的举动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连忙用手挡住了关键位置,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有病啊!”这次白千澄是真的生气了。
在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
就算现在是以男性身份示人,可心里终究有隔阂。
突如其来被撕衣服,换做是谁都会崩溃。
可墨卿胤却一脸淡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你不是脱不下来?”
听到他这话,白千澄想都没想,抡着胳膊就朝他的脸颊打了过去,可是手掌刚抬起来还没落下,手腕就被他钳住了。
白千澄想抽他,他好像也不生气,表情没什么变化,无奈,她只能生气的抽回自己的手。
然后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现在好了?你把我扒成这样,我照样穿不了衣服,脱了有什么用?”
真是佩服他的高智商。
怎料,人家却不紧不慢的从空间戒指内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扔给她。
多余一句话没有,白千澄却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是被碾压了。
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墨卿胤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在树后穿衣服,一边穿一边恼火。
“墨卿胤,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配合。
“你以后要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说句话?”
“不能。”回答的干脆利索。
“你就是故意报复我呗?”
“嗯。”
这么坦诚的孩子世间少有了。
白千澄被他弄的没招了。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现在的办法就是乖乖顺从。
换好衣服之后系上腰带。
他的衣服对于白千澄来说实在是有点大了。
袖子都要拖地了,衣摆也太长,走一步踩一脚,十分不方便。
要是她的手没有废掉,还能自己改装一下。
但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看出她不方便了,墨卿胤和碧清也懒得管,就好像只要她能跟着,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的样子。
去哪里不让问,干什么也不许问。
就这样,白千澄就像是傀儡一样跟着他们。
好在她的虚弱只是暂时的,手上的伤也在渐渐愈合。
他们进了魔域森,从外围渐渐往深处走。
外面一些低阶魔兽很好对付,光暗影一只兽就可以应付。
几个人类都不用出手。
最让白千澄生气的就是,她天天风餐露宿。
可是墨卿胤却一直住在那件圣神器的床上。
甚至那床还会变型,能支起纱帐,避蚊虫,还能挡雨。
同样都是在林子里,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
白千澄心里不甘,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第五天,白千澄手上痒痒的忍无可忍了。
那种伤口愈合的痒是难以言喻的。
所以她想拆开纱布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几天她都自欺欺人的没有去看。
害怕看了之后会经受不住打击,毕竟会是什么样子,她也有猜测了。
可现在,不看也不行了。
夜里,墨卿胤跟碧清都睡了,她自己慢慢到了河边。
其实白千澄明白,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监控之中的,就算没人看守,那两个人也不担心她会逃跑。
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让那两个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才会在半夜选择自己处置。
河边,明月当空,照的这一片十分明亮,就算不点火也能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暗影,警惕周围魔兽。”
白千澄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偷袭。
暗影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变的老大,在她周围盘旋,还特意为她留出了月光,让她不至于看不清手上的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她用牙齿解开了缠绕着的白布条。
外面一层还好,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越往里,就越是触目惊心。
没有血水,却有种非常难闻的浓水。
白千澄自己都受不了了,觉得有些恶心。
当右手纱布全部解开的时候,白千澄愣住了。
这只手指尖处露着骨头,骨头上还贴着一丝丝肌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