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珩小时候, 每年都是母亲陪着他过生。

自从母亲病逝后，他再也没过生日。

他自己对生日这个概念越来越淡薄，只是如往常一般普通的一天。

但是, 自从跟小姑娘在一起后, 她每年都会给他过生。

第一年时, 他在其他城市出差。

等他带着一行人回下榻的酒店，在酒店大厅里, 看到她突然在他眼前，完全不明所以。

她一脸雀跃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说：“肖珩哥哥, 生日快乐。”

身后的人讶异的看着楚肖珩，赶忙跟着道：“原来今天是楚总生日啊, 生日快乐……”“楚总，生日快乐。”

楚肖珩不希望这些人给他整什么庆祝的幺蛾子, 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乙方的人，他淡声道：“今天不是我生日。”

说罢, 楚肖珩脸上不动声色，抓住小姑娘的手，带着她上楼。

进了房间后, 她疑惑道：“我记错了吗？我看你身份证上是今天啊……”

楚肖珩坐在沙发上，看着千里迢迢出现在她眼前的小姑娘，道：“是今天，但我不喜欢过生。”

小姑娘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她还不那么了解他，彼此的相处模式都是在摸索中。

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 他伸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

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吻到欲罢不能后，松开手，哑声道：“去洗澡。”

她乖乖的起身，正脱外套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张火车票随之飘了出来，她正要往兜里塞，楚肖珩道：“给我。”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把火车票拿过来看了一眼。

他以为她坐飞机来的，可她居然是坐了十一个小时的火车过来。

楚肖珩看她，“我不是给了你副卡吗？你不会坐飞机？”

彼时的她才大一，生活费靠兼职打工赚和学校发的奖学金助学金，过的非常节俭。除了他给她买的东西，她不乱花一分钱，即使他给了她卡，她也没刷过。

小姑娘脸上流露出窘迫，低声道：“其实坐火车还好一点……我在车上看看书就过来了。”

楚肖珩知道她是省钱，明明他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享尽奢华，她就是固守自己的生活方式。

楚肖珩有点头疼，却又不忍再说她。

他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坐这么久的车过来，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她眨了下眼，轻声道：“你等等……”

她进入浴室洗澡，楚肖珩有些好笑的坐回到沙发上，给他送礼物之前还沐浴更衣？

他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火车票，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盘旋。

这个社会节奏很快，快到干什么都可以很随便，一段男女关系犹如一份快餐。他深知人性，可他总是能在她身上，看到与这个浮躁的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

片刻后，洗过澡的女孩，裹着一条浴巾出来。

楚肖珩的目光顺着那清丽的脸庞，滑过修长的脖颈，落在白皙的肩头上……

他抽了抽喉结，抑制着体内的邪火，问她，“礼物呢？”

她坐在他身上，主动环上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唇……

楚肖珩被撩拨的起火，忍不住把她的浴巾扯下，开始了纵情肆意的占有……

事后，他抱着她，想起了之前那茬，又问了一次，“礼物呢？”

“……不是送给你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又细软，脸颊上一片绯红。

楚肖珩回过味来，捏着她的脸颊，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会挑礼物。”

他看着女孩娇羞的脸庞，哑声道：“既然是礼物，那我得多要几次，才不枉费你千里迢迢送过来。”

她对上男人促狭的眼神，羞涩的别过脸。

他扳过她的脸庞，凑过去吻上她的唇，一下又一下，贪恋的享受着。

她闭上眼，全身心的迎合他……

两人在一起不算久，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最喜欢的就是跟她做这事儿……

而他什么都不缺，他身上随便一件物品可能就是她多年的生活费，她实在想不出能送他什么。

她之前想过做手工品，但她知道，楚肖珩不喜欢那些。他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她不想她送出的东西，被他认为是廉价品而弃之敝履。

想来想去，索性就过来陪他。

只要她在，就是陪他度过了这个生日。

她在身体与他共颤时，心里默默的想着，将来有一天，等她有钱了，她会送他很贵的东西，她会给他办很贵的生日派对。

只要她有，她一定把最好的给他。

四年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她对他的执念，她曾经的想法在这一年实现了。

她邀请了他和她的好友，在最贵的地方，给他办了一场生日派对。

在所有人的欢呼和祝福中，两人吻的难分难舍……

……

派对进行到后半程，楚肖珩把季清棠带到车上。

季清棠笑道：“你是寿星，怎么还开溜了？”

楚肖珩抓住她的手道：“热闹留给他们，寿星想有自己的空间。”

楚肖珩靠在椅背上，过了几个小时，他的心脏还有种没缓过来的感觉。

他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抓着她，仿佛稍微松开一点，就会回到之前的噩梦中。

半晌，楚肖珩道：“你以后别给我准备这种惊喜，有点过分刺激。我受不了。”

“只是因为有各种巧合撞在一起……”季清棠轻声嘟囔，“我不是故意的。”

按照她的原计划，就是一场完美的生日惊喜。

哪晓得她哥哥和顾亦弘乱入……

他想到什么，侧过身，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满道：“你在国外遇到顾亦弘怎么不告诉我？”

“这种小事，不值一提呀。”季清棠道。

其实也是因为她发现他很小心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懒得多嘴。

谁料，越是不说，误会越大……

楚肖珩看着季清棠，“任何喜欢你的男人，都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小事。”

季清棠：“…………”

楚肖珩赤.裸裸的眼神，太过酸楚，又太过霸道。明明强势的语气，偏偏透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感觉。

她突然凑上前，碰了下他的唇瓣，笑眯眯道：“可是我只喜欢你呀。”

楚肖珩喉结抽动着，眼眶不经然泛出红晕，他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嗤道：“都是你，四年如一日的给我灌迷魂汤……”

“啊？”

“把我迷的晕头转向的。”

季清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成年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他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敢不负责任，我跟你没完。”

“嗯。”季清棠点头。

楚肖珩松开手，发动车子，季清棠问：“去哪儿？”

“回家。”楚肖珩干脆利落。

“你家还是我家？”

“……”楚肖珩默了几秒，“你家。”

“哦。”季清棠应了一声。

车子开往市中心的大平层，季清棠发现路线不对，“不是去我家吗？”

她以为他要送她去季宅。

“是去你家。”楚肖珩理所当然应道，“你不就在我楼上吗？”

“……我不在那边住！”

“哦。”他懒洋洋应了一声，“那就今晚去住。”

“我那边什么都没准备……”

“你楼下的邻居有，可以借给你用。”

“…………”

楚肖珩车速飞快，深夜的道路不堵车，没多久就开到了停车场。

他牵着季清棠下车，走入电梯，按下楼层。

季清棠提醒道：“那是你家的楼层。”

楚肖珩道：“我不是要给你借东西吗？”

季清棠：“……”

电梯门打开，楚肖珩牵着季清棠走到大门边，解锁开门。

季清棠走进来，一眼就看到酒柜旁的吧台上放了很多凌乱的空酒瓶。

楚肖珩由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

季清棠被他弄的痒痒的，想往一旁躲避，偏偏他环着她的腰，让他避无可避。

他一边蹭着，一边低声道：“你记得四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季清棠迅速回忆起来，四年前，也就是第一年，那时候她是个穷光蛋，她送他……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回答了。

“不记得了？”他轻声问，“你第一次给我送的生日礼物，这么快就忘了？”

季清棠嗫嚅道：“记得……”

“是什么？”他问。

“…………”

“说呀。”他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道，“不说就是忘了。”

“不就是……送……送自己……”她在他的撩拨下，已经面红耳赤，还要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她羞耻的想要逃走了。

她正想躲开，被楚肖珩察觉，他手掌扣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凑上前亲着她的嘴唇和脖子。

他一次次的亲着她，桃花眼里仿佛带了勾魂摄魄的钩子，看着她轻声道：“今年再送一次好不好？”

季清棠马上道：“我今年准备了礼物。”

“嗯？什么？”他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问。

季清棠被他亲的六神无主，快要站不稳了，她抓上她的肩膀，推着他，“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让我去拿礼物，就在包里……”

“我这个人比较恋旧。”楚肖珩幽幽看着她，眼底是跳动的热火，哑声道，“不如你就送跟四年前一样的礼物？”

季清棠艰难的避开他的视线，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妖精，勾人的要命。

她不想认输，“……可是我已经准备了，你不让我送嘛？”

“你今天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送两份礼物，一份你想送的，一份我想要的，就当是对我的补偿？”他在她耳边吐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