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没准, 你今晚在这边睡得了。”
纪与潞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爸以前是工作狂,她姐继承且发扬了这一优良传统,但凡是谈起工作来, 两个人都没什么时间概念。
住这边就住这边,赵暮夕死皮赖脸到底,就不信纪与棠能一直冷着自己。
“那个……”纪与潞推了推赵暮夕的胳膊,说到正题上来了,“微姐她有什么爱好?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赵暮夕迟疑地看了看纪与潞, 语气里带着一丝质疑, “你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么!”她纪二小姐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对待一份感情,那天晚上还在大街上抱着路灯杆嚎着表白,她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 为了追林微, 已经完全没脸没皮了。
上次纪与潞表白以后, 林微送她回了家,但林微什么也没表示,这让纪与潞的小心思又纠结起来。纪与潞是直肠子,心里藏不住话, 就一股脑把所有事情都跟赵暮夕说了,完了还问一句,“……你说我有机会吗?”
这还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纪二小姐吗?提起林微时,她像是变了一个人。都说一物降一物,人也是这样, 纪与潞算被林微降住了。其实林微没有拒绝纪与潞的表白,心里算是动摇了吧,但赵暮夕觉得这件事还是得看林微自己,她没资格去干扰林微的选择,更不想去干扰林微的选择。
就当赵暮夕不知怎么应付纪与潞连珠炮的问题时,耳边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赵暮夕站起身,眼睛不眨地盯着纪与棠看着,用眼神继续认错,可纪总就是不多看自己一眼。
“爸,我今晚要留暮夕在家里睡,我们有事要讨论。”
纪勉笑着应了,转头又交待保姆,“小李,你现在去收拾间客房出来。”
“麻烦叔叔了,谢谢。”赵暮夕面带笑意,乖巧地表示感激。
纪与棠见赵暮夕和纪与潞一唱一和,演得有模有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人关系好到这种地步,赵小姐也真是能耐,把她家人一个个都哄得喜笑颜开。
“爸,你早点休息。”纪与棠看了看时间,已不早了。
“你们也是。”纪勉特意转向纪与潞,还宠溺地摸摸小女儿的脑袋,“尤其是你这家伙,不要闹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
纪与棠说她父母的脾气都好,应该不是在骗自己了,纪勉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很儒雅,赵暮夕想,今晚虽然没见到她母亲,想必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否则怎么能培养出纪与棠这样的女儿,当然了,纪二小姐是个例外。
赵暮夕哪知道,因为缘分,她跟奚芸早就见过面了。
“赵小姐,这是干净的洗漱用品。”
“谢谢阿姨。”
“不客气。”
二楼,赵暮夕住的房间刚好在纪与棠的隔壁,也不知道是不是纪与潞故意安排的,反正这次她是欠了纪二小姐一个人情。等李阿姨走后,赵暮夕才心情忐忑地走到纪与棠的卧室门口,伸手轻轻敲着门,咚咚咚——
里面的人不来开门也不应声,怎么还气着……她想推门进去,竟然上锁了,赵暮夕趴在门板上又敲了一阵,结果却把李保姆给敲了过来。
“你找大小姐么?她应该睡了,这两天可累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说吧,你也早点休息。”
“嗯,不好意思。”
人家都这样说了,赵暮夕当然没脸再继续敲下去,她回房,听保姆说纪与棠这两天很累,又心疼起来,纪与棠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累,除了一些推不开的出差,不管怎么忙,纪与棠晚上都会回去陪她,一定很辛苦吧。
有时候,自己是有点忽略纪与棠的感受。
浴室,纪与棠正冲着淋浴,这会儿自然听不到赵暮夕的敲门声,想起赵暮夕光溜溜的手指,也不知什么时候擅自把戒指摘了,想来又气,能轻轻松松把纪总气成这样,也只有赵暮夕做得到了。
赵暮夕回房,走到阳台上,隔壁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显然还没睡觉。两个房间都有阳台,距离才半米不到,赵暮夕豁出去了,直接踩上围栏,仗着腿长,翻了过去……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
没把握好平衡,给摔了,不过赵小姐要庆幸自己没有从二楼摔下去,而是恰好摔在纪与棠卧室的阳台上,只不过鼻梁磕在阳台的一条椅子腿上,疼得厉害。
“咝……”赵暮夕倒吸一口凉气,没摔伤倒是吓得不轻,她第一次来纪与棠家,要是刚刚真从楼上摔下去,想一想都丢人。
纪与棠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阳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赵暮夕打声喷嚏纪与棠都能听出来,更别提这么一声叫唤了,纪与棠拉了拉窗帘,推开阳台的门,这时赵暮夕揉着鼻子,从阳台上站起身。
她竟是从阳台上翻过来的,虽然这只是二楼,但摔下去也够呛的,纪与棠把赵暮夕拉进屋,一边心疼着一边吼她,“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能不能成熟点,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那也比你不理我好,以后我们有话直说好吗?别像现在这样,我真的难受……”说着,赵暮夕感觉鼻腔涌出了温热的液体,正往下淌。
纪与棠见状,慌忙拿手捏住她的下巴,“别动,流鼻血了……”
赵暮夕碰了碰鼻子,还是有些疼,估计是刚刚撞得不轻,她朝着纪与棠撒了个娇,“老婆,我疼~~”
“活该。”纪与棠轻声责道,先扶她去沙发上坐着,拿纸巾帮她擦了擦,“你等着,我去拿冰袋。”
两分钟过后,纪与棠拿了冰袋过来,在赵暮夕身旁坐下,帮她冷敷着鼻根处,手上的动作甚是温柔,“还疼不疼?”
赵暮夕乖乖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探过身,伸手搂住纪与棠的腰,“别再生闷气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错了。老婆,你就原谅我吧?”
赵小姐继续花式认错。
纪与棠看着纸巾上鲜红的血迹早就心疼死了,她继续给赵暮夕擦着,昨晚她离开公寓,生气是一部分原因,更主要还是因为公司有事务要和纪勉商议,只不过偏偏碰上了这个节骨眼。
当然,纪与棠是在气她,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她跟管婕关系亲密,昨晚还那样。
纪与棠帮她擦干残留的血迹,还是冷着脸,但语气已经软了,“光是嘴上说得好听。”
赵暮夕抓着她的手,拍在自己脸上,“要是还生气,你打我,怎么打都行。”
“刚刚还没摔怕?”纪与棠缩回手,生怕又把她的鼻子弄流血,瞧她鼻子现在还是红通通的,摔得鼻血直流,还有心思开玩笑。
“摔坏了反正有你养我。”赵暮夕笑了,就知道纪总舍不得折腾她太久。
赵暮夕握住纪与棠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直视她的眼睛,慢慢说着,“你妹妹告诉我,跟你在一起,要把自己完全当成你的私人物品……我想说,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做你的‘私人物品’。”
她的占有欲,赵暮夕愿意去习惯,去满足。
纪与棠静静看了赵暮夕几秒,看她急成这个傻样子,连阳台都翻了,还磕着鼻梁,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纪与棠抽回手,拿着冰袋继续给她冷敷鼻子,边说着,“与潞说话喜欢夸张,你也信她。”
赵暮夕拿下冰袋,慢慢将自己的脸贴到她面前,正闭眼想去吻她,却被纪与棠推开了。然后偏过头,笑着在她唇角亲吻,一只蔓延到唇瓣,温柔地含住,亲了一下又一下,柔声道:“我是认真的。”
“规矩点,鼻子还……”
她话未说完,赵暮夕的唇已经欺了过去,赵暮夕不给纪与棠说话的机会,大概这时候接吻比一遍遍的解释更管用。她们都是女人,她们更了解彼此心里细腻的情绪和想法,纪总平时再强势,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也需要哄的。
赵暮夕就这样亲上来,纪与棠哪里推得开,没一会儿就张唇配合着她,吻得火热。赵暮夕得到了回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亲吻间,赵暮夕不小心又揉着了鼻子,刚止的血,现在又开始流,亲着亲着感觉不太对劲,赵暮夕松开纪与棠的唇,赶忙仰起头,含含糊糊地说着,“嗯……又流血了……”
“还动,你老实点。”纪与棠继续给她擦。
“哈哈哈……”赵暮夕看着纪总的脸,都被自己给蹭“花”了,还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哈哈哈哈……”
纪与棠皱着眉,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唇周,果然也蹭上了鲜红,她把纸巾甩到赵暮夕手里,满脸嫌弃地说着,“恶心死了。”
“纪与棠,你嫌弃我……”赵暮夕擦着鼻子,闷声幽怨地说着。
纪与棠转身去浴室洗脸,唇角微微上扬。
十分钟以后,赵暮夕的鼻子才完全止了血,纪与棠正对着镜子进行庞大的护肤工程。
见纪与棠差不多以后,赵暮夕拖着步子走到她身后,帮她捏着肩,俯身在她耳边问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没规矩两秒。
“嗯……”纪与棠突然低吟一声,因为赵暮夕正吻着她的耳朵,含着她的耳垂轻轻舔咬着。
“赵暮夕。”纪与棠煞风景地推开她,然后拉起她的右手,又板着脸质问:“戒指呢?谁允许你摘下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暮夕心里叹口气,看来纪总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