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铁木撅总共做出了四小瓶止血散,白子衿给了伊人和阿落各一瓶。
“这是止血散,不留疤的。”
白子衿知道两人不在乎这个,可女孩子留疤,总是有些不好看的。
至于还剩两瓶,她自己一瓶,另外一瓶找时间拿给凤惊冥。
白子衿脑海里想起凤惊冥那张邪气妖冶的俊脸,这么英俊的一张脸,若是毁容了,她一定会很心疼的……
“多谢小姐。”
白子衿回神,暗啐自己一口,怎么又想到那个妖孽了。
黑子引着一个丫鬟进来了:“小姐,她找你。”
那丫鬟是白倾卿的另一个丫鬟,她对白子衿行了个礼:“二小姐。”
“有什么事?”白子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白倾卿派丫鬟过来找她,又是有什么好事。
“二小姐,想必你也知道安国候夫人中毒的事。”
白子衿点点头,懒懒的往椅子上一躺:“知道啊。”
丫鬟这么一问,白子衿就知道了她的来意。自己还没去安国候府,白倾卿就先派人来找自己了。
“大小姐想请你去给安国候夫人解毒。”丫鬟的回答果然和白子衿猜得一样。
白子衿挑了挑眉,勾唇:“好啊,阿落,帮我把银针带上,我们走。”
到了安国候府,一身白衣飘飘,散发着仙气的白倾卿正坐在大堂,她旁边坐着一个华服男子,五官端正,就是眉眼之间的高傲让人不喜欢。
看到白子衿,白倾卿美目闪过微诧,白子衿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二妹,你来了。”白倾卿微笑起身。
白子衿笑着:“大姐难得求我一次,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给大姐面子。”
白倾卿脸色微僵,她明明只是让丫鬟去请白子衿,怎么到了白子衿这里,就成她求她了。
白倾卿还未开口,那华服男子已经惊喜的开口:“倾卿,没想到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
白倾卿浅浅一笑:“小侯爷,你我认识多年,倾卿自然要尽一己之力。”
华服男子正是安国候府的小侯爷,向瑞远。此刻他无比感动,倾卿果然是关心他的,他的付出没有白费。
“倾卿,你太善良了。”
白子衿在旁边看得极度无语,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就算白倾卿求她,也是救安国候夫人,和向瑞远什么关系。还有,求个人就是牺牲了,那白倾卿若是替他挡一剑,那岂不是菩萨心肠了?
“大姐,你待会儿再和小侯爷打情骂俏,现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夫人?”白子衿道。
白倾卿脸色一僵,她咬唇斥责:“二妹,你说什么呢,我和小侯爷是朋友,你不要坏了大姐的名声。”
向瑞远本来听这话听得挺舒服的,现在见白倾卿咬唇不悦,他立刻瞪了一眼白子衿。
“白子衿,我和倾卿是朋友,你给我好好说话。”
这得痴迷白倾卿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子衿淡淡的瞥了一眼向瑞远,语气冷漠。
“小侯爷可以再瞪我一眼,我这个人脾气大,会直接转身就走。我也想看看,在你心里究竟是我大姐重要,还是夫人重要。”
向瑞远一噎,这要他怎么回答。倾卿是他的心上人,他娘是生养他的人。
白倾卿脸色不变,嗔了白子衿一眼:“二妹,你怎么能这么不害臊,自然是夫人重要。”
白倾卿的话,落在向瑞远心里,是如此的善良大度。而白子衿,就是那个恶毒的女子。
这么恶毒的女子,难怪会和鬼王在一起。
向瑞远冷哼一声:“白子衿,你不要给我摆架子。要不是倾卿和我说,你医术不错,你以为我会找你?你还端架子,要倾卿去求你,也不怕折寿!”
要不是为了讨好白倾卿,向瑞远是真不会同意找白子衿。一个流浪儿,医术能有多厉害。
偏偏,白倾卿极力为白子衿说好话,向瑞远哪里能伤了心上人的心,只得答应。
在向瑞远看来,他愿意让白子衿踏进安国候府,已经是一个恩赐了。白子衿居然还要倾卿去求她,真是不识好歹!
折寿?
白子衿简直觉得好笑,她环臂回嘴:“向瑞远,我只知道父母跪子女会折寿,大姐姐折什么寿?还有,你既然看不上我,本小姐也懒得在你这里多留。”
真当安国候是个散发着仙气的宝地,人人都想跑来沾一沾仙气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给你点脸,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就冲向瑞远这态度,她就想卑鄙一点,让阿落直接把独木兰偷了。
“小侯爷,你别这么说二妹妹。”见白子衿要走,白倾卿连忙开口。
“爹爹之前的恶疾就是二妹妹治好的,再者,二妹妹是母亲的女儿,肯定也是医术天才。”
说完,白倾卿抬头看向白子衿,原以为白子衿会感激自己为她说话,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好似,她所有的算盘,白子衿都清楚一般。
白倾卿心里一惊,脸色依旧保持得体微笑:“二妹妹,你不要介意,小侯爷只是救母心切。”
向瑞远虽不屑白子衿,却还是得给白倾卿面子,没再说话。
“我当然不会介意。”白子衿嫣然一笑,下一句话,却让向瑞远吐血。
“狗咬了我,我总不能咬回去。”
“白子衿,你骂本小候是狗?”向瑞远指着她,脸色难看。
白子衿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只是说一说这个道理。小侯爷,你不要对号入座。”
向瑞远脸色铁青,白子衿分明就是在骂他!
“强辩!白子衿,你最好能解我娘的毒。”向瑞远冷哼一声。
要是白子衿不能解毒,就冲她让倾卿求她,向瑞远就不会放过白子衿。
“看小侯爷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我解开毒啊。”白子衿懒懒的说了一句。
向瑞远被戳中心思,咬牙道:“我怎么会那么想!”
白子衿似笑非笑,双眸明亮,好似看穿了向瑞远一般。这种目光,让向瑞远咬牙切齿。
“侯爷,老夫无能,解不开夫人的毒。”
不远处,一个大夫和安国候并肩走来,大夫正一脸惭愧。
“无事。”安国候脸色难看,却没怪罪大夫,“刘太医愿意来看拙荆,本侯已经很感激了,本侯送太医出去。”
“不用不用,老夫自己回宫就好。”太医解不开毒,哪里还能让安国候送。
安国候还是叫来了下人:“来人,送刘太医回宫。”
送走了刘太医,安国候才注意到白子衿,他是认识白子衿的:“白二小姐。”
“安国候。”
安国候拧了拧眉:“不知白二小姐来,有何事?”
白家这两姐妹,一前一后来他安国候府,是要干什么。
“我来。”
“爹,倾卿说她医术不错,让她来替娘看看。”向瑞远先一步说,对白子衿的来意介绍敷衍至极。
“瑞远,你该称呼白大小姐。”安国候纠正,而后看向白子衿,脸色还算和善。
“麻烦了,白二小姐这边请。”
白倾卿眼底闪过尴尬,向瑞远则是担忧的看向白倾卿,怕她介意,却又不敢当着安国候的面解释。
将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白子衿暗想:看来安国候不赞同儿子追白倾卿。
安国候将白子衿引到房间,安国候夫人正昏迷着,一脸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青紫得可怕。
“白二小姐,夫人她已经中毒两天了,刚开始只是发高烧,后来直接昏迷过去了。”安国候沉声把情况都告诉白子衿。
白子衿看了安国候一眼,他眼里的担忧倒不像向瑞远那么假。
“好,我知道了。”
白子衿坐到床边,拉出安国候夫人的手,她的两只手竟然也是青紫色,指甲都脱落了。
“是不是给她用过什么药?”白子衿拧眉,单纯的蛇毒,是不会这样子的。
安国候眼底闪过诧异:“是,昨天有大夫开过药,服了两剂。”
安国候本来只是带白子衿走个过场,毕竟白子衿太年轻,从小又流浪在外。太医都解不了的毒,她怎么可能解开。
没想到,白子衿一眼就看出夫人服过药,这让安国候有了希望。
说不定,白子衿真能解毒,安国候眼里多了几分火热。
“二小姐,是不是药方出了问题,要不要把药方给你看看?”
白子衿摇头:“不用,只是开错了,那张药方应该是针对百花蛇毒的。”
白子衿顿了顿,又问:“安国候,能不能冒昧问一下,夫人是怎么中毒的,咬她的蛇长什么样子?”
只要稍微描述一下,白子衿就能确认那是什么蛇。
“切,我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不是要问这个。”向瑞远嘀咕一声。
安国候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你娘怎么会中毒。”
白子衿淡淡一笑,不急不噪的开口:“小侯爷,大夫不是神仙,一算就能知道是什么毒。若是没服药,我还能看出,服了药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要不你来?”
有本事,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