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姣走为上策的心思才冒出,就被白子衿一句话给打死。
她看着两人犹如地痞流氓一般,一时间啼笑皆非。
贱兮兮的!
“白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人。”白子衿回想起秦瑶说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
秦瑶解惑:“嗨,就是那个追求了沉姣好几年的侠盗啊!我见过,长得不错,丰神俊朗,就是没有凤子宣好看,也没鬼王好看。”
一边帮白子衿解释,一边还不忘嘚瑟几句。
沉姣觉得秦瑶已经深得白子衿的真传――贱道大成!
“侠盗?”白子衿来了兴趣,“有没有盗过天合的?算了算了,这些不重要,有画像不,我看看和姣姣配不。”
“我现在哪儿来的画像,不过我觉得还挺配的,我们可以提前准备贺礼了,我爹有一对珍藏的翡翠鸳鸯……”
“停停停!!我说我说!”
见二人乱点鸳鸯谱不说,再让她们说下去,估计自己的孩子都要出来了,沉姣连忙举手投降。
白子衿和秦瑶互相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然后得意的看向沉姣。
“早说不就完了吗,又不是大姑娘,还藏着掖着。”
沉姣脸色隐隐发红,其实她也不是不愿告诉二人,只是心里还有几分纠结。
茗余的身份还是沉姣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暗卫倒没什么,可偏偏他是君玄歌的近身侍卫。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在一起。”沉姣叹息,美目里的纠结二人看在眼里。
难道是那人的身份特殊?
可再特殊能特殊到什么地步,只要不是君玄歌她们都能接受。
“是谁?”二人同时问。
看着二人,沉姣咬了咬牙,耳根已经红透了,声如蝇蚊:“茗余。”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震惊,满是不敢置信。
秦瑶甚至惊讶得都站起来了。
“怎么会是他?”
沉姣有几分羞恼,她也不想是他,可偏偏就是他了。
白子衿倒没秦瑶那么激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在苍玄时,沉姣突然出现在苍玄,那时沉姣的说辞是她来办事。
现在看来,怕是那时就和茗余纠葛不深了。
“瑶瑶。”白子衿喊了秦瑶一声,示意她反应别那么大。
秦瑶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和沉姣道歉:“姣姣你别乱想,我只是太惊讶了,毕竟你俩太能装了。”
回想起茗余和沉姣每次见面,每次不是喊打喊杀,就是一脸冷漠。
谁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居然在背后勾搭在一起了,能不让秦瑶惊讶吗!
秦瑶一边坐下,一边意犹未尽的感慨:“你真是藏得太深了!”
“不是。”沉姣见秦瑶误会了,连忙解释,可却不小心说漏嘴了,“是他缠着我,我之前并没有……总之我没有藏!”
秦瑶听到茗余缠着沉姣的时候,眼神那个果然如此,把一向沉稳的沉姣看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缠着你?”秦瑶不死心。
“我怎么说?”
“用嘴说啊。”
“秦瑶你真是……找打!”
见二人要吵起来了,白子衿连忙hold住场面:“好了好了,瑶瑶你别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沉姣心里十分感动,还是子衿好啊。
下一秒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们还是关心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吧,毕竟都住进将军府了,这事比较重要。”
沉姣看着笑得贱兮兮的白子衿,心格外的痛:“白子衿,你变了!”
秦瑶在旁边不停点头:“子衿你说得没错,得关心拜……哎呦,痛!”
话说到一半就被沉姣敲了脑勺,秦瑶抱着头委屈的控诉。
再这样下去,她估计要顶着一头包回去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白子衿见沉姣要打人了,立刻认怂,认真的关心,“我的话也不全是开玩笑的,你都让他住进将军府了,没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白子衿并不是觉得为了名声,一定要沉姣嫁给茗余,而是沉姣让茗余住进将军府就是一个变相的认可了。
所以白子衿才有此一问。
“我不清楚。”沉姣有些纠结,她下意识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们的身份太尴尬,况且天合和苍玄要打战了。”
战火一起,他是苍玄的大将,她是天合的将军遗孤,他们说不定要在战场上见。
哪怕茗余说他愿意放弃茗余的身份,可沉姣还是顾虑。
有时候一些东西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子衿问。
此刻秦瑶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再开玩笑和闹腾了。
沉姣沉默了,半晌之后,她抿唇开口:“我已将万宣商行储存的粮食给皇上了,这场战争我已经参与……他若不参与,我和他会有可能。”
且不说她已经参与便没有退路,哪怕茗余在她将粮食给皇上前出现,沉姣也清楚自己依旧会这么做。
三年前,她父亲战死沙场,就是因为后方勾心斗角,粮食供给不够!
所以她才会成立万宣商行,不眠不休的将万宣商行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他如果参与,我也不会责怪他。”
这场感情注定是不公平的,若茗余退出,沉姣也不会怪他,毕竟谁也没有必要为谁牺牲付出。
白子衿和秦瑶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茗余选择留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毕竟那是茗余的母国啊!
“你们两个不用为我担心。”沉姣对二人一笑,淡然中有几分自嘲,“我本就没打算谈儿女私情,就算他离开了,于我而言不过难过个几天。”
自暮言死后,儿女私情便不在沉姣的规划里了,茗余是突然闯入她的世界――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
所以,倒是若是避无可避的战场相见,沉姣想自己应该只会难过几天吧……应该吧。
“好了好了。”秦瑶连忙开口,试图缓和气氛,“今晚我要留在鬼王府,姣姣你呢?”
沉姣道:“我可没秦小姐你这么空闲,我还得回去处理账目。”
秦瑶揶揄:“明明是家里藏了两个帅公子,忍不住想回去了,哼,见色忘友!”
“随你怎么想。”沉姣起身,对白子衿一笑,“子衿,我先回去了。”
白子衿星眸里噙着浅笑,粉唇勾起笑容,春风和熙:“你也不用太担忧,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茗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既然来了应该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准备。”
沉姣一愣,然后笑了。
“路上小心。”白子衿道。
“好。”
送走了沉姣,白子衿将老管家喊来,让他替秦瑶收拾厢房,再给秦府送个口信,免得老父亲太担心。
秦瑶拉着白子衿又说了许多话才回房。
白子衿沐浴好后,穿着白色的里衣走到窗前想将窗户关上,忽然她望着腹部就有些失神,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
低低呓语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让人心疼。
“凤惊冥,你可要早日来找我,我怕我等不起。”
……
沉姣一路上都在防备苍玄的杀手,可一路上却什么都没发生,她不由得疑惑。
“怎么回事,难道君玄歌不取我的命了?”沉姣微微皱眉,这不可能。
可这一路上一个杀手都没有,又很难解释。
下人将马车牵走,沉姣则带着疑惑踏步向府内走去。
左脚刚踏进府门,突然沉姣眼神凌厉,手化作手刀,猛的打向旁边偷偷伸出来想搂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嗷!”白玉抱着自己的手惨叫,叫得那个撕心裂肺啊,好像手废了一般。
一边叫,白玉一边双目含泪的控诉沉姣,痛心:“小姣姣,你居然如此对我,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的手好痛,你要对我负责!”
沉姣一脸冷漠:“我只用了一成力。”
原本还抱着手臂痛叫的白玉一听,立刻有些尴尬,一成力的确没办法废人的手,浮夸过头了。
不过,白玉眼珠子一转,死皮赖脸的破罐子破摔。
“小姣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柔弱,我不管,我的手好痛,小姣姣你赶快抱抱我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灵。”
一边说着,白玉就一边朝沉姣凑过去。
沉姣目光冷冽,口吐芬芳:“滚!”
白玉立刻讪讪的退了两步,凶什么凶吗。
他不甘心的打算继续哭惨,沉姣直接冷冷一句话封了他的嘴。
“你再说一句话,就从将军府滚出去!”
白玉立刻闭嘴,这可不行,将军府现在可是有豺狼在,他可不能走。
见他总算闭嘴了,沉姣打算踏步回房,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茗余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她对面的走廊柱子旁,用一种控诉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不知为何,对上茗余的目光沉姣心里竟有几分发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她皱眉咒骂:“真是见鬼了。”
“鬼,哪里有鬼?小姣姣你别怕,我保护你!”白玉连忙谄媚开口。
茗余看了一眼白玉,看着沉姣的目光更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