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鬼王!”众人惊骇。
鬼王眼角淌下的,竟是鲜红的血泪!
沉姣看到这一幕,身子也是微震,她神色逐渐复杂起来。
凤惊冥躺在门口,邪魅的俊容上满是后悔和痛苦之色,眼角鲜红泪水淌下,骇人无比,却又格外凄凉,让人心疼。
冷风不停,花瓣在空中盘旋,最后缓缓落于地上……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住了,直到顺帝冷怒的声音响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鬼王扶起来,太医,太医!”
众人这才回神,白阎已经将凤惊冥扶回房间,太医连忙从人群里走出,去给凤惊冥把脉。
顺帝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头疼无比。
原本于神医门就不佳的关系再次撕破,白子衿不知死活,鬼王又重伤,喜事成了悲事。
“皇上,玄王跑了!”这时,前去抓君玄歌的禁卫军回来禀告。
顺帝脸色一冷:“来人,传信给苍玄帝!”
众人只觉得心惊肉跳,原本好好的联姻,玄王却偷梁换柱要将他们的鬼王妃带走,虽说这里面也有鬼王的原因,但眼下鬼王成了这样,皇上肯定不会放过玄王的。
最最重要的是,玄王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他们公主啊!
这一点,足以让皇上震怒了。
额,当然,虽说现在也不知公主跑到哪里去了,十分尴尬。
不过……众人看向一片狼藉的院子,个个哀叹一口气。
好好的喜事竟变成了这般!
他们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高屋上,楚风抱着晕过去的凤烈歌正凝视着这里,他看着被扶走的凤惊冥眸光闪烁,但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凤烈歌,神色复杂犹豫。
最后,他还是一咬牙,抱着凤烈歌从屋顶跃下,轻功运起离开了。
“郡主,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人问沉姣。
沉姣神色冰冷:“回府!算账!”
她将茗余押下就是防止不好的情况发生,谁知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她预料的差了几万倍!
沉姣和顺帝点头委身:“皇上,臣女先告退了。”
“好。”顺帝点头,他现在只觉得头疼无比,急需一个解决的办法。
……
白傲并没有立刻离开天合,白子衿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立即离开。
他们到了一个树林,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他将白子衿放到马车上,银针运起,朝白子衿各大穴位扎去。
“白七,你说门主能不能救小姐?”伊人在旁边急得不行。
白七连忙把她拉到一边,怕她影响到白傲:“小小姐这次伤的很重,门主能不能救小小姐我不清楚,但是如果门主都救不了小小姐,世上再无人能救小小姐了……”
说到后面,白七神色苦涩起来。
门主已经和世上医术最高超之人了,哪怕大师兄也不能相比。
“怎么会,那小姐……”伊人神色一呆,看向了正在施救的白傲。
白傲额头有泪水沁出,旁边的蓝衣弟子不时递上一些药丸和草药,还有的辅针。
过了大概一柱香,白傲将最后一根针插下,缓了缓道:“暂时稳住了,速回门中,只有门中的药草才能救善善。”
伊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睛一亮,只要小姐有救就好!
就在众人准备启程时,忽然一个侍卫背着一人朝这里飞奔而来。
“谁?”几个白衣弟子抽剑,拦住了侍卫。
侍卫看着这些剑不敢轻举妄动,他紧张又急迫的看向白傲:“白门主,救救我家王爷吧!”
他背后的,赫然是君玄歌,不过此刻已经昏迷了。
看到君玄歌,伊人和阿落的脸色就极冷,伊人大叫:“门主,不要救他!”
虽说这次重伤小姐的是鬼王,可和玄王也脱不了关系。
白傲脸上的怒容还未消散,看了一眼君玄歌,神色倒也不冷漠。
君玄歌喜欢白子衿的事,他是知道的。
“白门主,求求你了,王爷虽说参与在这其中,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白小姐!你看,你看这里。”
侍卫将君玄歌的衣袖拉开,露出那已经要逼近心脉的黑线。
看到这黑线,白傲眉头一皱,这分明是中了剧毒。
“当初王爷也中毒了,可王爷为了不忘记白小姐,硬扛着没吃解药,刚才王爷太激动,剧毒冲过心脉,求白门主救救王爷吧!”
听到这里,伊人神色微愣,不过她还是抿唇,把头一转,不再看君玄歌。
就算玄王付出了许多,可她家小姐现在还昏迷不醒!
白傲神色稍缓了一些,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君玄歌此刻的确是性命攸关的时候。
“我可以救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白傲缓缓开口。
“好!只要你能救王爷,什么都答应!”
白傲看着君玄歌,在伊人惊骇的目光里,对侍卫缓缓开口:“我要他去夺苍玄的帝位,灭了天合。”
侍卫也一怔!
这……
“你应是不应?”白傲冷冷的看着他。
侍卫犹豫许久,最后他看了看危在旦夕的君玄歌,咬牙道:“好,我替我家王爷答应!”
事情是他答应的,只要能救王爷,大不了日后杀了他便死。
白傲看着侍卫,良久后他脸上的冷意退去,淡淡道:“方才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白玉,救人。”
伊人和侍卫都大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伊人。
她就说白门主一向和蔼,虽然贪财了点……咳咳,但门主除了钱也还是在乎病患的,不会玩这么大的。
神医门不问世事,不是开玩笑的。
名唤白玉的蓝衣弟子走出,替君玄歌诊治,白傲等人则朝神医门而去。
……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尤其神医门门主白傲下山够吸引人注意力,不过几天,天合发生的事便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许多人对凤惊冥和白子衿唏嘘不已。
这以前羡煞旁人的一对,竟是这般的下场。
一个小镇子的客栈里,一红衣女子站在楼梯口,听着下面说书先生口沫横飞,说着帝都发生的事,大部分却都是道听途说。
“你们是不知道,那日白傲怒急想取鬼王的命,却打不过鬼王!二人大打三百回合都没分出胜负,而鬼王之所以毁婚,嘿嘿,竟是因为这白子衿勾搭玄王!”
这时,有几个彪客从外进来,为首的一人要了一壶酒,闻言把刚拿到手的酒往台上一扔,砸中那说书先生的头,当场头破血流。
“哎呦,你……”
“你胡说!”一个长相俊美但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众人惊骇的神色中直接踏上台子,一把掐住说书先生的喉咙,砰的一声把他扔到地上。
“分明是白傲取凤惊冥命时,白子衿痴情已身相挡,现在还不知死活,你竟在这里造谣!”
挞拔岩怒急,整个人从台子上跳下,一脚踩在那说书先生的背上。
他并没有看到,二楼脸色剧变的红衣女子,她抓紧了柱子,低头退回屋子将门关上,却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的确是乱说的。”说书先生不停求饶,他生怕再说错一个人,挞拔岩就直接一脚踩下,将他踩死。
说书先生心里叫苦不迭,他这都是为了精彩一点,让故事有点色彩才胡编乱造,谁知道竟然被人当场识破。
挞拔岩怒目圆瞪:“你是承认你在造谣了?”
“我承认,我承认,我都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道白二小姐如此痴情,日后我一定大大传颂白二小姐的痴情故事。”说书先生哆嗦着。
原本以为这话算是讨好了挞拔岩,岂料挞拔岩更怒。
“传颂个屁!凤惊冥他不配!”
说书先生快哭了:“我以后不说书了,好汉饶命,饶命啊。”
挞拔岩还是怒火难消,一脚将这说书先生踩晕过去,扫了一眼客栈里的人。
众人纷纷惊怕:“我们也知道了,白二小姐是个好女子。”
挞拔岩冷哼一声,拿着掌柜颤颤巍巍递过来的酒,将银子往桌子上一扔。
“走!”
在挞拔岩一行人离开后,掌柜才敢去扶说书先生,并且叫人去报官。
刚把事情说完,县令就破口大骂:“那是西周的挞拔王子!你要本县令去抓他?本县令还没追究你们胡编造谣的责任!”
说来也算掌柜倒霉,碰上了愤愤回国的挞拔岩,还被他听到。
掌柜灰溜溜的回到客栈,看到一地狼藉,哀嚎连连。
这时,一人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地上的断桌残椅,神色微变,连忙朝二楼而去,推开一扇门。
在看到安稳坐在里面的凤烈歌时,他松了一口气,他关上门倒了一杯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带走了,话说下面怎么了?本公子没错过什么好戏吧?”
没得到回答,楚风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放下茶杯走进凤烈歌,却见凤烈歌不知何时泪水满面。
这把楚风吓了一跳,他愣住了:“你,凤烈歌,你怎么了?”
他不过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哭了,这让他有点慌。
凤烈歌一看到他靠近,就立刻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