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您今日寿辰,格外英勇,下官也十分想留下陪你,但下官家里着实有事。”一个官员道。
凤惊冥依旧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薄唇淡掀:“去。”
其他官员见无事,纷纷效仿,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鬼王府。
可当他们踏出鬼王府后,看到一队禁卫军,脸色微变。
“各位大人,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各位大人进宫叙事。”庞统领微笑,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他们深吸一口气,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事,该来的总会来的:“庞大人,走吧。”
庞统领带着一大队官员走了,让向瑞远留下来继续等。
白子衿见人走得差不多,秦广看了看门外料到了什么,也起身:“鬼王殿下,下官还要进宫,告退了,瑶瑶,你和我一起走。”
“爹,我要留下来陪子衿。”秦瑶说要留下来陪白子衿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作为子衿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
秦广瞥了一眼桌子上一直未离开的某个人,道:“子衿有鬼王殿下陪,要你陪个什么劲儿?”
秦瑶想也是,有鬼王殿下在,她无法靠近自己半分,留下来也无用。
“好吧,爹,我和你回去,姣姣,烈歌,去我家吧。”
凤烈歌和沉姣颔首,她们看了一眼子衿:“子衿,你也不要太担心,晚些我们去纱雅院看你。”
“好,我送你们吧。”白子衿起身,带着淡笑送他们出去。
门口向瑞远见这么多人出来,第一反应不是拦着秦广和其他几个官员,而且看着白子衿,嘲笑:“真是灾星。”
向瑞远是帝都权贵里,少数没有被邀请的几个人,就连曾经参过凤惊冥一本的官员都被邀请,独他没有,向瑞远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向瑞远不知道的是,那些人虽然参了凤惊冥,却是真真实实的为天合好的清官,并且不是迂腐不化的那种,凤惊冥自然不会刻意去落他们的面子。
而向瑞远就不一样了,他无数次欺负他的媳妇,自然要教训教训。
白子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小脸冷漠。
“向瑞远,你说什么!”秦瑶像一头母狮子一般,“你给我住嘴!”
“瑶瑶,注意体统!”秦广呵斥自家女儿,不过看着向瑞远的眼神也满是不赞同。
就冲着向瑞远这性子,安国候府曾经的英勇算是后继无人了。
“我说错了吗?”向瑞远环臂,看着白子衿各种讥笑,“出生就克死自己的娘,后克死自己的爹,现在将娘的尸体都不知道克到哪里去了。”
秦瑶将伊人腰上的鞭子抽下来:“向瑞远,姑奶奶看你今天是皮痒痒了。”
“瑶瑶。”白子衿拉住她,粉唇冷启,“狗咬你一口,你没必要咬回来。”
向瑞远立刻瞪眼,然后大笑:“白子衿,你骂我也改变你灾星的事实,也就鬼王命大……”
“啪!”
清脆的一声在空中响起,向瑞远呆滞住了。
白子衿则揉着自己的手,星眸冰冷,冷笑讥讽:“果然是不要脸的人,皮真厚。”
“瑶瑶,狗咬你一口虽不必咬回来,但如果它再放肆,将你的宽容当作胆小,你就该炖狗肉了!”白子衿回头对秦瑶开口,声声霸气。
秦瑶的双眼立刻变成了星星眼,子衿好霸气!
沉姣和凤烈歌也笑了,这才是她们认识的白子衿。
向瑞远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回过神后立刻面目狰狞:“白子衿,你竟然敢打我,来人,将她抓起来!她袭官!”
他后面的禁卫军却犹豫了,这可是未来的鬼王妃,让他们在鬼王府门口将鬼王妃抓走,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怕了怕了,他们怕了。
“呵,我怎么不敢打你?”白子衿拿过秦瑶手里的鞭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向瑞远,气势汹汹,“向瑞远,你给本小姐听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他地狱无间!没错,我就是灾星,碰到灾星的你,现在该倒霉了。”
向瑞远本欲用武功对付他,可他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武功不能用了,只能被白子衿逼得步步后退。
白子衿笑了,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开口:“武功不能用了是吗?向瑞远,你知道你这些天为什么会一直不行吗,因为在宫中我给你下了毒,本来半年后毒就自己解了,可你偏偏又要来作死。”
“你给我下毒!”向瑞远惊恐的瞪大眼睛,难怪他这几天总是感觉自己不行了,但犹豫比较羞人,只能暗地里找大夫,太医都不敢找。
向瑞远是一只标准的大猪蹄子,他的确深爱白倾卿,可他的性从来没有停止过,忽然不行让他无比惊恐。
而白子衿之所以下半年,要的是他在这半年内恐惧不安,以偿还那一掌!
“是我,可你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白子衿浅浅的笑,却布满冷意,像个恶魔。
眼看着已经退无可退,向瑞远偏头看向那些禁卫军,怒喝:“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救我!”
禁卫军们左右为难,他们不敢得罪白子衿,可同样也得罪不起向瑞远啊,如果他们现在不出手救向瑞远,以向瑞远的性子,一定会报复他们。
凤烈歌忽然檀口掀开:“有刺客!”
禁卫军们立刻围在凤烈歌身边:“保护公主!”
刺客自然是没有的,谁敢在鬼王府门口放肆,这是凤烈歌故意给他们解围说的。
公主和一个副统领孰轻孰重一目明了,他们为了保护公主无法搭救向副统领,庞统领是不会怪他们的。
一个禁卫军对凤烈歌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凤烈歌回以微微一笑,骄阳似火,迷了那禁卫军的眼。
“你们,你们给我过来,啊!”向瑞远气急败坏。
白子衿素手轻扬,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向瑞远身上,专打他没有盔甲保护的地方,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白子衿姣好的素脸满是冷意,一鞭又一鞭落下:“这一鞭,是灾星带给你的,这一鞭,是上次之仇,这一鞭,是你侮辱未来鬼王妃,这一鞭,是你侮辱神医门弟子,这一鞭,是我看你不爽……”
到最后一鞭时,向瑞远已经被打得蜷缩成一团,一身鲜血,白子衿则像是个恶魔,粉唇冷掀:“最后一鞭,是你丑到我的眼了!”
加起来不多不少十遍,虽然向瑞远看起来十分凄凉,但白子衿没有内力,虽然用尽全力也只是写皮外伤。
不过,这些伤也是十分严重的皮外伤。
“伊人。”白子衿将鞭子递给伊人。
伊人立刻接过,同时递给白子衿手绢:“小姐,赶快擦擦,别脏了手。”
白子衿手上并没有鲜血,只是那蓝色的萝裳裙上,染上了不少鲜血,有丫鬟的,有丽嫔的,有向瑞远的……
“子衿,你好霸气!”秦瑶竖起大拇指。
白子衿微微一笑:“那是!”
“瑶瑶,你们先回去,禁卫军,将副统领带回去找个大夫。”秦广看了一眼差不多已经昏迷过去的向瑞远,随意的交代了一声后就看向那几个官员,露出笑容。
“各位大人,请和本官进宫吧。”
“秦大人请。”
秦瑶对白子衿道:“子衿,我们先走了。”
白子衿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离开,余光不经意的划过自己裙子上的血迹,目光微滞,原本进鬼王府的步子一转,缓缓朝街上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儿?”黑煞连忙问。
白子衿没回她,只是向前走着,如果细看,她目光里有哭笑和呆滞。
黑煞见她不回,知道有点不对劲,连忙让人去禀告凤惊冥,自己则和伊人跟着白子衿。
起初二人都以为她是要回纱雅院,可到了后面才发现不是,白子衿完全没像纱雅院的方向走去。
白子衿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走走,不应该留在那里。
今天的太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那些不应该逝去的生命从她眼前逝去,还有太多的消息。
白子衿也没让身后两人回去,她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走进一家客栈,朝楼上走去。
“客官,要吃饭还是住店?”小二迎上来。
伊人丢给他一锭银子,让他不要说话,小二眉开眼笑,亦步亦趋的跟在三人身后。
白子衿推开了一家客栈的门,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看着关闭的门,黑煞和伊人对视一眼:“怎么办?王妃不会想不开吧?”
“呸呸呸,我家小姐才不会做蠢事呢!”伊人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住嘴!”
虽是这么说,但伊人心里也有些忧虑,她家小姐虽然表面像个女神经,但心格外的软,这次永定公主的丫鬟为了救她而死,小姐内心一定有了心结。
而且,小姐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而已,今日这么多条人命,小姐她心里一定很难受。
伊人想进去安慰白子衿,可想到白子衿将门关上的行为,有些急了:“鬼王呢?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