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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能够让不器先讲!”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周玉更是向罗智问道:“小叔,依你之见,这顺序如何安排?”
“就按照不器的说法,按照乡试的顺序,不过不器不在此顺序之中,他是大儒,所以最后一个出场,我第一个来。一共十天,十场文会,我们九个人一人一天,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和众书生交流。”
“好!这个办法稳妥!”
众人纷纷点头,罗信原本就无所谓,便也点头称是。于是罗信等八个人也都坐在了下面,在他们摆着一张大桌子,罗智踩着凳子,站在了桌子上,向下一望,便看到了近四十双眼睛正汇聚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中便是一慌,然后那近四十双眼睛就变成了近四百双眼睛,又变成了近两千双眼睛。
罗智脸上的汗就出来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但是却觉得口中干涉的紧,张了张嘴巴,最终吐出了两个字:
“各位……”
声音干涉若哑,那个声音让罗智自己都吓了一跳,双腿都不由微微颤抖。台下的罗恒气得脸色铁青。罗智的妻子更是臊得满脸通红。刚才罗智说他的学识在九个人中最差,她的心中就已经感觉到羞愧,此时再见到罗智如此模样,更是羞愧地深深地低下了头。
自从罗智中举之后,她走路都是仰着脑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羞愧过,甚至连看家丁和丫鬟都不敢,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地看着她。
罗智终于再次开口,只是说得结结巴巴。别说他的说的难受,听得人都觉得难受。不过罗信却是心中赞了一声。罗智虽然学识不够,但是却能够认清楚自己,他虽然讲的结结巴巴,但是罗信八个人都明白了罗智要讲什么,他讲的都是科考的经验。而且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经验,还有罗信,周玉等八杰的经验汇总到了一块,连一旦分到臭号,口罩神器都说了出来。只是罗智大约只讲了一刻钟的时间,便跳下了桌子道:
“让我冷静冷静,再准备准备,海正你来!”
罗恒和罗野对罗智横眉冷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罗智的妻子望向罗智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就连如今十一岁的文儿,也都低着头不肯看他父亲一眼。那些家丁和丫鬟都使劲儿闭着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但是,罗信等八个人却是没有笑,那海正更是紧张。罗智已经表明他要讲什么了,所以考试的经验他们就不能够再讲了,那么他们就要讲四书五经。而且还是要和乡试契合的东西,这让海正心中也彷徨。特别是刚才看到罗智紧张的模样,更加催动了他心中的紧张。还没有上桌子,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从凳子上往桌子上爬的时候,还差点儿摔了一跤,不过却没有人笑。周玉等人是没有心思笑,看着罗智和海正的模样。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紧张,哪里还有心思笑?罗恒那些长辈是不好意思笑,而那些下人是不敢笑。
海正终于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往下一望,和罗智一样就幻觉出近两千的读书人在看着他。就有些眼晕,结结巴巴地讲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脸就涨得通红,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低着头走了回来,坐在小板凳上,脸色灰败。
紧接着一个个上去试验,莫不是心慌意乱,仿佛那几十双眼睛变成了几千双眼睛,都在审视地看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是否徒有虚名,一个个都觉得腿发软。当最后的周玉也下来的时候,晋阳八杰的目光都望向了罗信,看着他们的目光,虽然没有直言,但是就连那些下人都能够看出这八个人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
罗信摇了摇头,心中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得好一些,给他们鼓气,否则就这副麻爪的模样,明天就等着丢人吧。当即也不客气地说道:
“看你们的样子,平时不是挺能侃的吗?怎么现在都熊了?”
众人都低下了头,可是心中却是不服,周玉便道:“你行你上啊!”
“我当人要上啊!你们现在都抬头看着我!”
众人都抬头看向了罗信,罗信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道:“给你们一个眼神,领会出什么意思了吗?这是鄙视,鄙视的眼神,懂不?”
众人都被罗信气得哭笑不得,罗信就在他们那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来到了桌子前,根本就没有去踏凳子,而是双腿一用力,一个旱地拔葱就直接跳到了桌子上。
“好!”
鲁仲连和梁大柱首先喝彩了起来,有着他们两个带头,那些下人也都喝彩了起来,一个个心中充满了骄傲,那脸上都带着自豪的光芒。
这就是我们家侯爷,多潇洒!
周玉等人心中也是佩服,他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罗信还有这个闲心玩花活,他的心可是够大了。不愧是纵横草原的罗侯爷。
罗信站在桌子上,向着下方望去,见到这么几十个,再回想自己在前世面对几百人的规模,还真是没有半点儿压力啊!
于是,他便按照自己腹中打好的草稿开始讲了起来,有着前世的经验,罗信讲得抑扬顿挫,十分流畅和风趣,渐渐地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眼前这些人都消失了,完全进入到旁若无人的境界。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到了后来,那些灵感竟然不住地迸发了出来,根本就不是自己原先打好的草稿,完全是即兴演讲,愈发的精彩起来。
等到他讲完,别说罗信的家人和那些下人,就是周玉等人也都疯狂地鼓掌叫好,眼中都流露出崇拜之色,罗智仗着年长,更是急忙开口道:
“不器,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静,目光期待地望着罗信,希望从罗信那里得到诀窍。此时每个人心中再也没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心中都想象着从罗信那里得到诀窍,然后能够像罗信那样讲出来。
在如今的大明,如果不是大儒,哪里会有人听你讲课?能够开坛讲课,那绝对是一个读书人一生的梦想,一生中最大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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