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以为本侯不会痒吗?”
回去了小姐院中, 她们几个自然是被叫过去问。
其实也问不出什么,四个丫鬟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霍迎云特意打量了一眼香妩,却见香妩更是小脸惨白仿佛站都站不住, 当下也没多想, 就打发另外几个先出去, 又问香妩那个刺绣的事,要尽快, 她笑着说:“早些做完, 到时候定是有重赏。”
香妩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要尽快。
而接下来的日子, 香妩自然是每日在小姐院中刺绣, 她心里明白,早一些做完了这祝寿图, 侯爷可能就要安排她了, 也许是万秀阁,也许是侯爷院子中。
她心里是有些怕,却隐隐又有些盼着再见到侯爷。
她经常会在夜晚偷偷地将那珠花拿出来,趁着月晴没在屋里的时候偷偷看,看那精致的珠花, 看上面纤细的金子脉络, 这种精湛做工, 不知道值多少银子。
自己真跟了侯爷,以后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呢。
因为心里存着事,每每别人提起侯爷,她耳朵都会竖起来, 仔细地听,听关于侯爷的事。
月晴几个提起侯爷来就愁,就怕, 她们觉得侯爷好像对小姐不满,侯爷罚小姐,她们这些当丫鬟的先遭殃,怕是以后日子不好过。
她们还说,看到侯爷,头都不敢抬,心里实在是怕,怕得腿打哆嗦,说侯爷看一眼,她们就觉得寒冬腊月来了。
香妩听着这些话,睁大眼睛不说话。
她想告诉她们,侯爷是挺吓人,但其实好好说话的话,侯爷也没那么吓人。
侯爷不会哄人,但是他会抱着她,会帮她手指头抹药。
但是她到底没说,这是她和侯爷的秘密,她不能告诉别人。
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心里存了事,存了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便有一种隐秘的快乐,想起那个人来,心都在颤。
白日里,她如往常一样专心绣那祝寿图,但是到了晚上,她会偷偷地拿出来那秀囊,一针一线地仔细绣,她想绣好了给侯爷。
侯爷对自己那么好,她应该报答侯爷。
只可惜她私底下的时间实在是少,又不敢让别人看到,毕竟那绣嚢一看就是给男人的,万一被别人知道,那自己和侯爷的事就得提前嚷嚷出去了。
许多事,她并不懂,她觉得应该乖乖听侯爷的。
如此煎熬着,总算这一日,绣嚢也绣了一个九成,只差最后那么几哆嗦了,这一日小姐和几个闺中好友约着出去吟诗作对了,陪着去的是月晴和花梦,香妩正好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在家偷偷地绣她的绣嚢。
晌午前,她先绣祝寿图,到了晌午时候,看着院子里也没人走动,便是外面守着的嬷嬷都打着哈欠回屋去了——左右小姐不在家,她们可以趁机偷懒散漫了。
香妩探头四处瞄了一眼,确定根本没人,就要拿出来绣嚢。
可谁知道正在这时,却听到外面“喵呜”一声。
香妩微惊,捏着绣花针的手停顿了好久,之后侧耳倾听。
这声音太熟了,这不是黑豹的声音吗?
外面再次发出一声“喵呜”,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院子,就有隔壁房间的嬷嬷在那里嚷嚷了句:“这是哪里来的野猫,跑到小姐院子里撒野!”
香妩咬着唇,晶亮的眼睛探头往外看。
看不到黑豹,不过她确定,这就是黑豹的声音。
她心就砰砰砰跳起来,这可是侯爷的黑豹啊。
香妩犹豫了下,终究是放下绣嚢出去,这个时候看门的嬷嬷也都打着瞌睡,香妩出去自然没人注意到。
走出院子后,外面郁郁葱葱的藤蔓爬满了黛色外墙,旁边树上还有知了鼓噪的叫声,她看了看,却根本不见黑豹的踪迹。
香妩看过去,前面是一处靠着院墙的丁香树,难不成黑豹钻到前面林子去了?
当下迈步过去,刚一走近了,便闻到了阵阵花香,还没来得及寻那黑豹,却见前方过来一软轿,那软轿是四个人抬的,四个人穿着一色的墨色劲衣。
香妩一看,顿时懵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几乎成了浆糊。
她知道,在这侯府里,便是小姐少爷要用软轿,也只能用两个人抬的,普通人是不能用四人抬的。
这是侯爷。
香妩下意识攥紧了袖下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前方,一时竟然口干舌燥。
轿子却在这个时候停在了她面前,那为首的一位墨色大汉恭敬地道:“香妩姑娘,请上轿。”
香妩脑子里懵懵的,有些不敢相信:“我,我上轿?”
她没坐过轿子,现在让她坐轿子,她不敢坐这种四人抬大轿子。
这会折寿吧……
壮汉板着脸,肃声道:“是。”
看那样子,仿佛她不上轿,这位壮汉哥哥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香妩手脚虚软,赶紧上了轿。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上轿,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
坐下后,她忍不住打量这轿子里头。
轿子里面华贵至极,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用的,不过却颇为简洁,并不会像小姐往日所用轿子,里面放着各色软垫帷帐挂囊等。
在她正打量着的时候,轿子被抬起来,香妩赶紧抓住了旁边的把手。
轿子走得还算平稳,并不会晃,所以香妩倒是还算适应。
她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动静,感觉着这轿子的方向,但却只觉得轿子东拐西弯的,她辨不清方向。
后来到了一处,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音熟悉得很,竟然是王二狗。
香妩顿时明白,这是到了大门口了,这轿子是要把她带出去?是侯爷的命令吗?
王二狗对那墨色壮汉点头哈腰,赔笑着说话:“几个大哥,你们且等等,我这就给各位开门。”
墨色壮汉听起来只是点了点头,没怎么搭腔。
王二狗赶紧亲自去开门,轿子出了大门,等走到了街面上,还听到身后的王二狗的恭维声。
香妩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她忍不住掀起一点点轿子的锦帘,偷偷地从缝里往外看。
在那条细缝里,她看到王狗儿依然站在台阶前,弯着腰,一脸恭敬讨好的笑。
放下锦帘,她心里那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一时想起,曾经王二狗喜滋滋地和自己说,今日侯爷从门前过,他如何如何鞍前马后伺候,他甚至曾经用兴奋的语气说“今日可是我给侯爷开的门”。
当时听到,她并没觉得什么,也会替王二狗高兴。
至于今天,王二狗对着几位壮汉大哥点头哈腰,是因为他认出来这是侯爷的轿子,巴结侯爷的专用轿夫就是巴结侯爷,这并没什么不对。
往日觉得稀松平常的事,如今却是开始别扭起来了。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多么想嫁给王二狗,想当王二狗的正妻,觉得能嫁给王二狗这日子该有多好。
她只是一个丫鬟,从穷困挨饿到进府能吃饱饭,所看到的只是小姐院子和侯府这么一大块地方,下意识选择的男人也是王二狗,阿福,还有那马厩里的陈忠。
她觉得这就很好了,穷一些富一些,日子就那么过。
后来侯爷看中了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顶多是为了珠花喜欢,觉得自己可以从侯爷那里多搜刮一些银子傍身。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了,意识到了侯爷和王二狗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侯府门前的王二狗依然在弯腰含笑目送着这顶轿子,香妩却有些心神恍惚。
就在这种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有人请她下轿。
香妩微怔了下,到底是下去,下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处僻静的院落,并不算太大,却清雅干净,那门窗那布置,绝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这时候一个妇人过来,领着香妩进去,却是一处沐浴汤室,说是让她好生沐浴。
香妩心中微紧,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没吭声,安静地沐浴。
沐浴的时候,那澡豆都是上等的,泛着淡淡的香,用在身上都是滑腻犹如脂膏一般,远不是香妩平日所用能比的。
待到沐浴过后,换上了奶白绸的里衣,又披上了软烟薄纱的外袍,香妩跟着那妇人出来,进了门廊,沿着竹板的楼梯拾阶而上,最后到了一处房前。
那妇人告退了,徒徒留了香妩一个人。
香妩站在门前,心骤然缩紧了。
她胆怯,怕自己如同白简说的一般,躺在床上七八日下不来,但是又渴盼着。
两种情绪绞在一起,让她前部的后不得,竟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
声音慵懒随意。
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让香妩脸上火烫。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怎么样,脑子里乱糟糟,她甚至记起来自己还没绣好的祝寿图和锦囊,如果她被侯爷折腾死在床榻上,她是不是没机会绣好了?
“舌头被猫咬了?”男人淡声问。
“侯爷,奴婢,奴婢这就进去。”香妩咬牙,攥紧了拳,视死如归地迈了进去。
门推开了,她却看到,屋中清雅简洁,正中摆着一处方桌,上面摆了一整桌的佳肴。
而在方桌一旁靠窗的位置,阳光从红木窗棂洒进来,为那俊美威严的侯爷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本书,闲散地翻着,优雅矜贵,仿佛从画中出来的。
哦……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等着自己的侯爷呢。
一时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侯爷,有些懵,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又隐隐期待。
仔细看时,墨发很是随意地披在肩头,柔化了往日威严刚毅的棱角,看着竟是俊美无匹。
她并不知道有一日她竟会觉得侯爷俊美,她以前一直觉得侯爷就是侯爷,那个掌管她命运生死的人。
她迈步,走进去,之后乖乖地站在桌边,小声说:“侯爷,奴婢伺候你用膳?”
霍筠青却在这个时候起身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
他的身量本就颀长,在这并不算太大的竹屋中,就越发显得高大了,高大到几乎遮住了窗棂外射进来的阳光。
香妩的面前便微暗。
“这是给你整治的。”霍筠青撩袍,坐下来,淡声道。
“啊,给奴婢?”香妩有些惊讶,不敢想象,原来伺候侯爷,事先还能有酒席可以吃?
“怎么,不喜欢?”霍筠青挑眉。
“喜,喜欢!”
“那还不坐下?”
可是这种酒席,对香妩来说是不敢想的,更何况这是在侯爷面前,哪有她坐的份。
她有些迟疑地看着侯爷:“奴婢,奴婢可以坐下吗?”
霍筠青:“怎么,还要本侯抱着你?”
香妩脸上一红,赶紧坐下了。
坐下了,她拿起箸子,先帮着霍筠青布菜。
霍筠青看了她一眼,倒是受了。
伺候了侯爷后,香妩尝试着吃了几口。
桌上都是美味佳肴,比之前在那后院里吃的还要好,许多都是香妩见都没见过的。
香妩一边默默地品尝着那饭菜,一边暗想,侯爷这是要先喂饱了自己再要自己身子吗?
她听说死刑犯行刑前都给吃一顿好吃的。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那么拘谨了,甚至觉得,也许这是自己卖命前应该得的?这些饭菜也确实好吃,她吃了这个,尝尝那个,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得差不多了,她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才发现,侯爷根本没吃,就在旁边看着她,黑眸安静沉定,带着几分打量。
她脸上一红,拿着筷子的手微顿了下:“侯,侯爷,你怎么不吃?”
霍筠青:“很好吃吗?”
香妩:“好吃。”
霍筠青:“那你再伺候本侯吃。”
香妩赶紧点头,之后凑过去,给侯爷布菜,但是侯爷却不动筷子。
香妩顿时明白了,他要自己喂他。
她脸红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不过到底是举了筷子,亲手喂给侯爷。
侯爷却不接。
香妩默了一会,收回了筷子,怯生生地问:“侯爷?”
侯爷却突然道:“吃饱了吗?”
香妩轻轻点头:“嗯。”
侯爷:“好,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香妩心里纳闷,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侯爷实在是性情多变,不过还是跟着侯爷出去。
出去到了院子中,已经有一辆马车备在那里,周围一众奴仆,全都低着头,恭敬地跪在那里。
香妩有些不知所措,一般来说当所有人都跪下的时候,她也应该跪在那里。
身为一个丫鬟的下意识反应,她膝盖一软。
侯爷却握住了她的手:“随本侯上车。”
香妩只好不跪了,她下意识点了点头,之后便随着侯爷上了车。
上车前,马上就有人端来了绣凳让香妩踩着,低头间对方恭敬有加,倒仿佛香妩是什么千金小姐。
香妩从来没被人这般伺候过,她心里越发不安,不过还是踩上去那凳子,准备上车。谁知道马车对于香妩来说依然是有些过高了,她踩着上去后,依然有些不稳,正要扶住那把手,侯爷却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侯爷的手非常有力,她只觉得自己被侯爷那么一提就上去了。
到了车上,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侯爷揽在怀里了。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侯爷的腿上。
这样太没规矩了,香妩下意识挣扎,但是后来想想,她明白了,她干脆伸出胳膊来,柔顺地搂住侯爷的腰。
隔着那华丽精致的锦袍,香妩感觉到侯爷的腰杆遒劲结实,看上去很有劲。
脑子里不免胡思乱想了,想起来白简说的,七八天下不了床。
这时却突感觉侯爷的身子陡然一僵,之后便听得侯爷声音冷厉:“放开。”
这声音实在是吓人得很,香妩大惊,小脸瞬间煞白,忙放开了。
侯爷好凶。
香妩放开侯爷后,看着侯爷那面沉如水的脸,顿时不自在起来,侯爷生气了,她不该坐在侯爷腿上。
她忙不迭地就要爬下来。
谁知道侯爷却在这时逮住了她。
侯爷有力的大掌掐住她的细腰。
香妩下意识挣扎,在侯爷大掌中犹如一条离开水的鱼
霍筠青捏着怀里那绵软纤细滑腻的腰肢,脸色难看起来:“不许再动了。”
他并不想这么快要了她身子,但是现在,她这么趴在自己面前扭着细腰,这姿势实在是太让人多想了。
香妩只好不动了,不动的她无辜又委屈,明明前一刻他还搂着她,后一刻却突然沉下脸,这侯爷实在是性情莫测,吓人得紧。
关键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她不能去搂他的腰?
因为她只是一个丫鬟,不能去抱住侯爷尊贵的腰?
可是……难道床上做那种事,不需要抱着吗?
香妩疑惑了,她有些后悔之前找白简姑娘问,竟然没有问得太清楚。
也许侯爷有些特别的癖好禁忌,她应该多问呀!
“过来。”霍筠青伸出手来。
“喔。”香妩乖乖地爬起来,靠过去,但是这会怎么也不敢碰侯爷的腰了。
侯爷的腰就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
侯爷也就没再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腕。
马车继续前行,伴随着那马铃叮当之声,窗外传来鸟叫,叽叽喳喳的,还有蝉鸣声不绝于耳。
香妩眼睛动了动,忍不住看向窗外,这是到了哪里?隐约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她悄悄地抬起眼睑,看向侯爷,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侯爷一个凌厉的下巴。
他唇线微微抿着,好像看起来依然很不高兴。
她得罪侯爷了,惹恼了侯爷,但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依然懵懵的。
是以她只好忍住好奇。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侯爷突然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香妩忙道:“奴婢不知道。”
侯爷:“城外。”
香妩眼睛顿时亮了,城外呢。
作为小姐的丫鬟,她虽然也曾经出城,但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跟着小姐出来伺候,城外对她来说,是新鲜又稀罕的。
不过她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侯爷,没敢表露出丝毫喜欢来。
侯爷喜怒无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她不太敢。
侯爷:“舌头被猫咬了吗?”
香妩忙摇头:“没。”
侯爷:“那怎么不说话?”
香妩垂着头,小声说:“奴婢怕惹了侯爷不快。”
侯爷:“本侯何时不快了?”
没有嘛……?
香妩咬唇,她觉得侯爷不讲理。
但他是侯爷,他最大,她也没法说什么。
侯爷却微挑起她的下巴:“说,本侯怎么不快了?”
幽邃的眸子锁住了她,逼问着她,不容许她不说。
香妩想哭,她只好说:“侯爷刚才不是生气了吗?”
侯爷:“本侯没有。”
香妩:“……好,侯爷没生气,是奴婢错了。”
侯爷凝了她一番,这才放开。
香妩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侯爷也不说话,一时这马车里气氛就有些压抑。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马车仿佛碰到了什么,竟猛地一顿。
香妩哪里提防这个,身子就那么一晃,险些摔了。
侯爷却在这个时候,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住了香妩的身子,之后将她揽在了自己怀中。
结实有力的怀抱,竟有了几分熟悉踏实的味道,香妩的小脸被迫紧贴着侯爷的胸膛,能听到侯爷的心跳声,沉稳有力,砰砰而动。
香妩便觉口干舌燥,莫名有一股渴望,又觉心中安稳。
“怎么不抱着本侯了?”侯爷在这个时候低首,几乎是在她耳边问。
“奴婢不敢。”香妩舔了舔唇,小小声地说。
刚才她抱他,他那么生气,现在她哪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沉下脸来了。
“为什么不敢?”他这么问。
香妩小声嘟嘟说:“奴婢怕……”
侯爷却道:“你当本侯是老虎吗?”
香妩这下子无话可说了,他是侯爷,话都是他说的,自己能怎么办?
她咬咬牙,终究是道:“那,那刚才侯爷干嘛不让奴婢碰了……”
这问话太过大胆,并不是她一个丫鬟身份的人能问的,但是被侯爷逼着,她终究是问了。
侯爷沉着脸,抿着唇,飞扬的剑眉颇为严肃,他低头望着香妩,看上去有话说。
香妩心跳加速,她觉得侯爷好像要说一件很严肃很重要的事。
她睁大眼睛,认真地听着。
侯爷抿着唇,呼吸滚烫,沉默地看着香妩。
香妩的心都提了起来,侯爷……是要和自己说什么秘密吗?还是什么重要大事?
她瞬间想起来在那梦里听老嬷嬷说的,说丫鬟不能知道太多,知道太多活不长,她,她是不是不该听?
正想着,她终于听到侯爷这么说。
“你以为本侯不会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