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枫正要走。
沈碧丽看准时机,假装无意间听到金小枫说要离开。
就借此机会和金颃之一块儿送金小枫到停车的地方。
谁都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出。
金小枫眼神怀疑的看过来。
沈碧丽当时就慌了。
她用力掐了一下王佳怡的胳膊,温柔的笑:“妈你怎么了?表妹精神不好,你怎么跟她一块疯?”
王佳怡立即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金小枫和金颃之,忙一拍脑袋,笑:“可不是!”
“我真是被你表妹吓坏了!”
“你舅就不该把人从医院接回来,她这次更疯了,拿了刀说要来找你玩!你也知道她精神出了问题。”
“要是伤了你......”
说着转过眼来跟金小枫和金颃之打招呼:“不好意思,家里的事,吓着两位了。”
“你们是丽丽在剧组的朋友吧,我是她妈妈。”
边说边伸手过去。
沈碧丽忙笑着不着痕迹的把王佳怡的手臂一挡,和金颃之兄妹道:“就不耽误你们了。”
“我表妹不见了,我得回去帮忙找找。”
边说边拉着王佳怡走了。
上了车,沈碧丽问王佳怡:“怎么回事?”
王佳怡道:“自从宴会那次,你表妹精神一直不好,也在吃药。”
“今天上午你舅舅舅妈带她去医院复诊,一个转身,她就不见了。”
“监控里显示,她偷了一把医生的手术刀。”
“宴会的事她一直怪你,我怕她.....”
沈碧丽阴下眼来:“怕什么!一个疯子!”
两人正说这话,忽然有人从马路中间冲了出来。
沈碧丽赶紧刹车,那人“砰”一下,被弹了出去。
沈碧丽当时就傻眼了。
王佳怡赶紧下去看。
看到被撞的人的面孔,王佳怡一下跌在地上。
沈碧丽也下了车来,看到血泊里的人,脸色煞白。
王佳怡哆嗦着,神色复杂:“怎么,怎么会这么巧?”
“碧丽!赶紧!快把你表妹送去医院!”
原来他们撞的不是别人,正是疯癫之后偷跑出来的王慧玲。
王佳怡艰难起身,要去扶王慧玲。
沈碧丽忽然暗下脸来,将王佳怡一把拉住。
“留着她是个祸害!”
王佳怡打了个寒栗:“碧丽,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碧丽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斩草除根!”
王佳怡惊呼:“那是你表妹!”
沈碧丽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我是你女儿!”
王佳怡一口气喘出来,她定定的看着沈碧丽,跌坐了下来。
医院里,沈磬听到黄莉莉说的剧组情况,轻轻点头:“那你把王慧玲送回去了吗?”
王慧玲会走失,其实是沈磬让黄莉莉把人在病房里关了几个小时。
黄莉莉道:“刚已经送到他们家门口了。”
沈磬问:“看着她进去了?”
黄莉莉点头:“看着她进去了。”
可黄莉莉不知道的是,王慧玲在进门之后又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黄莉莉把结账单给沈磬,替她拿东西,准备出院。
边走黄莉莉边说:“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
沈磬道:“不急。”
再有两天是沈学礼和王佳怡的二十年结婚纪念日,到时候,再送他们一份大礼。
黄莉莉车送去保养,两人在路边等车。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黄莉莉刚要看是不是他们网上约的那辆,一扫到车牌就哆嗦了。
沈磬也看到了,下意识要转身走。
就听身后脆生生的一声“磬磬妈妈”。
沈磬当时怔了一下。
就见车窗后,一张粉嫩嫩小脸露出来,眼睛亮晶晶:“磬磬妈妈!豆包好想你啊!”
沈磬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内气氛有些怪异。
豆包却一点不受影响。
他爬到沈磬身上,伸手摸了摸沈磬的脸,小脸皱巴巴:“磬磬妈妈都瘦了!”
“谁害磬磬妈妈住院,豆包不要放过他!”
沈磬笑:“你听谁说的?磬磬妈妈没事。”
豆包不信:“没事怎么去医院?”
沈磬问:“那豆包怎么会来医院。”
豆包指着自己的屁屁:“豆包来医院打针针。”
又赖在沈磬怀里:“磬磬妈妈不爱豆包了,豆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看到磬磬妈妈。”
沈磬无言,不知该怎么和孩子解释。
她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边上,始终没拿正眼瞧过她的秦少观。
见他坦然自若,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坐立难安,沈磬有点郁闷。
豆包在她怀里扭啊扭的,不停说着他上学以来的趣事,渐渐困了,小脑袋搭在沈磬肩上就睡着了。
她刚出院,还很虚弱,陪了豆包一路,其实很累了。
眼看快到家,沈磬见秦少观还没反应。
她咬了下唇,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踢了一脚:“秦少!”
“我到家了!”
秦少观眉眼微抬,那模样说不出的懒慢矜贵。
眼里一圈一圈的黑色涟漪,如勾人蚀魄的云。
他薄唇微掀,嗓音如金玉相击:“怎么,要我抱你下车?”
沈磬脸一热。
她抱着豆包的手不敢动,怕孩子会醒。
又不敢大声。
只能压着嗓音道:“把豆包抱过去。”
秦少观轻哼了一声。
像是在嘲讽她借着豆包的光蹭了他车似的。
沈磬皱了皱眉头,不和他计较。
秦少观将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阖上,半撩了衣袖的小臂肌肉紧实。
他伸手过来,手臂肌肤与沈磬指尖触碰,温热和微凉碰触,沈磬心尖轻轻的颤动了几下。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身体倾过来,脸也近到跟前,车子就这样小,一时两人呼吸交错。
她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
搅得人心慌。
沈磬忙垂下眼,待秦少观抱稳了孩子,就要推车下去。
秦少观却忽然开口喊她:“沈磬。”
沈磬回身看他。
他目光幽然又深远:“你要跟我断得干净,就别再出现在豆包面前。”
他视线定在她身上:“否则,我会认为你是故意。”
沈磬心口有点疼,一阵一阵的,细密的。
她握着车门的手用了力,下巴紧绷着:“故意什么?”
他笑,秦少观这人不常笑,可一旦笑起来,真但得上春风十里。
可他眼里没有笑意,眼神冷得厉害。
他说,一个字一个字,刀一样扎到沈磬心情:“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