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真乖!”
周景川应得响亮,嘴咧成一百三十五度,笑得一双桃花眼都快眯成缝了。
真难得,千年难遇这小子这么乖顺的喊他“叔叔”。
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
趁着沈磬在,豆包不敢崩人设,周景川多摸了几把小祖宗又嫩又软的小脸。
豆包抿着小嘴,憋着气,眼珠子在周景川的手上扫。
周景川得意极了。
沈磬拉开牛皮纸袋,果然是她的解约合同。
周景川说道:“星耀同意无条件跟你解约。”
沈磬知道这里面周景川跟裴越出了多少力,她真心道:“多谢”。
周景川咧嘴一笑:“你要真的想谢我,就来帮我。”
他说着,在沈磬边上的沙发坐下来,一边又从公事包里抽出一个纸袋子递给沈磬。
沈磬挑了半边秀眉。
周景川道:“为了表示我是在认真创业。”
沈磬在他的示意之下,将纸袋子打开,里边是一份合作协议,是天艺跟水果TV接下来三个季度,也就是整个下半年的合作协议。
后面还附带了合作计划!
“周少?”
沈磬惊讶极了。
他没有必要把公司下季度的计划也拿给她看,这太超过了。
“有了水果TV,天艺等于有了一个上好的造星平台。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你不能崭露头角,咱们的合作可以随时中止。”
周景川道:“沈小姐觉得怎么样?”
他摆出这样的诚意,沈磬长长的睫毛微垂着。
沉默了一会,她抬头,看向周景川,脸上绽出笑容:“好,那就三个月!”
周景川心想事成,把沈磬顺利签了下来。
周景川和沈磬,一个是着急做出点事业来,一个是想要尽快出道。
一拍即合,立即展开行动。
周景川来的时候除了沈磬的解约函,水果TV的合作协议,还带了他刚签下的一部IP。
走的时候,他把剧本给了沈磬,定好下周就进棚开拍。
又把两个电话号码给了沈磬,一个是沈磬的经纪人,一个是助理。
不过这两人目前都在休假,可能得一个月后才能到岗。
小豆包那眼神差点没把周景川给撕成碎片。
趁着沈磬不注意,为免小祖宗把他“惦记”上,周景川马不停蹄的出卖秦少观。
“豆包包啊,你不能怪周叔叔,周叔叔也身不由己,要怪,就怪你这段时间太粘你磬磬阿姨了。”
“是妈妈!”
周景川看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更正,眼皮抽搐了一下。
行吧,妈妈就妈妈。
他清了清嗓子,更正:“妈妈。”
.......好像哪里不大对。
周景川选择忽视。
“你爸他,觉得是时候让你学着独立起来。”
小豆包扁着嘴,想哭。
爸爸是魔鬼吗?!
沈磬出来,周景川丢下委屈巴巴想哭的小豆包,摆摆手,逃也似的上了车就跑了。
沈磬担心,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哄小家伙。
豆包圈着沈磬脖子往沈磬怀里钻。
他委屈,他可怜,他还不能说。
爸爸太可恶了!他要离家出走!
当天晚上,豆包把藏在床底下的小行李箱拿了出来,放进他的小蛇、蜥蜴、蜈蚣、蜘蛛、八角虫......
他决定了,他不要爸爸了!
他要和磬磬妈妈一块儿去浪迹天涯!
虽然已经在秦少观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但基本上沈磬和秦少观没怎么碰面。
他很忙,沈磬陪豆包一块儿睡,他们睡下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他们起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出门。
总裁不好当啊!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周景川是想她尽快进棚,豆包这几天配合医生治疗,看着很好,可沈磬担心自己一走,豆包又出问题。
再说,她住在别人这里,要出门,是得和主人说一声的。
这天晚上,沈磬好不容易把豆包先哄睡了,等在外边阳台上,候着秦少观回来。
阳台正对着门口位置,秦少观的车一开进来,沈磬就看到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二分。
不算晚。
沈磬起身,推开阳台门往楼下来。
秦少观从车上下来,家里的管家就颠儿颠儿的跑过来报告:“沈小姐还在等您!”
秦少观丢外套的动作停了一下,眉梢微挑,眸光有一点微亮,又很快压了下去。
他神情不显。
管家赶紧道:“中午的时候,周少过来了。”
“秦少。”
管家看到沈磬出来,拿着秦少观的外套,识趣的悄咪咪退下去。
秦少观扯了扯领带,眼波不兴,扫了沈磬一眼。
橘粉色的睡裙,和道袍一样挂在她的身上,空荡荡的,从脖子那块遮掩往下,只有一小截纤细小腿露在外边。
可即便这样,也无法掩饰她的好身材。
秦少观忽觉口干,他眸色暗了几分,别开视线,将领带扯了下来,丢到一旁。
“还不睡?”
沈磬走过来,看他在沙发上坐下,她也坐了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秦少观眉梢抬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眸色很深,这么不设防的看过来,和一枚珠子投进心湖似的,“咚”一声,发出回响。
沈磬眼睫往下压了压,掩下眸子里的一点波动,她两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粉嫩指尖压着手背上的指窝。
“周少今天来找过我,跟我谈签约的事,我答应了。”
沈磬说着,停了停。
秦少观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
沈磬才接着说道:“下周我就要进棚拍摄,豆包他.......”
“你想带他一块去?”
沈磬惊了一下,忙抬头:“当然不是!”
剧组鱼龙混杂,她拍戏时分身乏术,带豆包去,要是碰伤跌伤了,不仅秦少观要恼,她也舍不得。
“我是担心他的病。”
他有屁个病!
秦少观舌尖抵了抵齿关,他往后,宽大的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两臂微张,压靠着沙发靠背。
他微侧首,漆黑的眼珠落定在沈磬的脸上,似带了几分笑意:“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说:“久病难治,不在一时。”
“想去就去。”
有他的肯定,沈磬放松下来:“谢谢。”
秦少观没跟她客气,他知道她这声谢谢里包含着什么,不仅有他对她的“放行”。
还有他对她职业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