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好糊弄。
豆包小朋友不好糊弄。
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义正言辞的望着他的奶奶,铿锵有力道:“奶奶!我们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就算爸爸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包庇他!”
秦母摆着一脸严肃,被她家大宝贝这一戳,气球似的,差点儿就漏气了。
忙揉了揉脸,很认真道:“奶奶是说真的!”
豆包“哼”了一声,显然不想被他的奶奶洗脑。
秦母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本来,她还是担心,豆包喜欢这个女孩子只是三分钟热度。
毕竟不是他亲生母亲,这孩子打小看着聪明伶俐,又有点儿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其实敏感着呢!
要是他慢慢厌烦了,不喜欢了,少观却喜欢,这也难办。
家里不太平,总不是个事儿。
不过看小家伙这样儿,她大儿子的地位,估计都还没有他磬磬妈妈在他心里的地位高。
秦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揉揉小豆包柔软的短发,问:“豆包啊,你喜不喜欢弟弟妹妹?”
豆包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缩回去。
他板着小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奶奶,你不要想骗小孩子!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大孙子脑袋瓜子太好使,也是一件让人犯愁的事儿。
秦母被小家伙这么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拒绝,登时脸颊上的肉抖了抖,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幸好看到秦父从楼上下来,秦母登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秦父找过来,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在秦父耳朵边低语了一番。
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还是气鼓鼓又愤恨的豆包。
秦父沉稳的点了一下头,抬手在胸口拍了拍:“包在我身上。”
他约了豆包到外边走廊上谈。
也不知道他跟豆包说了什么,五分钟不到,豆包别别扭扭的进来了。
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眼秦母,有点儿蔫儿蔫儿的:“对不起奶奶,豆包错了,豆包不报警把爸爸抓起来了。”
秦母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道歉,还讶异的看了老头子两眼。
老头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等到把豆包哄去洗澡换衣服,秦母逮住老头儿,问:“你究竟跟豆包说了什么?他怎么就来跟我道歉了?还答应不报警抓少观?”
“你不知道,刚才我费了老半天劲儿,都没能让小家伙听我一句话。”
“还只要我一说什么,立马就给我来一个,我不是小孩儿了,奶奶是个大骗子,一顶又一顶的帽子盖下来。”
秦父喝了口水,卖了一下关子才说:“我也没说什么。”
“我就跟小家伙说,这小宝宝要来,就跟做饭炒菜一样,要翻过来再翻过去,火候得到位。等到菜熟了,小宝宝就来了。”
“他爸爸和磬磬妈妈,就是在被窝里炒菜呢!”
秦母听完,一脸不可思议。
她费半天劲儿没能达到的目的,被老头子这么一忽悠,竟然就成了!
秦父秦母还在这里研究炒菜理论,楼上被炒完了菜的秦少观和沈磬终于下来了。
秦母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坐在餐桌边上,看到沈磬,热情的一招手,喊了一声“磬磬”。
虽然之前她也喊沈磬,磬磬。但远没有今天一声包含深意。
沈磬想到刚才和秦少观在楼上做了什么,再看一眼餐桌边上的秦父秦母,就觉得脸烧烫得快受不了。
她僵硬的笑了一下,喊了一声“叔叔阿姨”,然后坐了下来。
“磬磬喜欢吃什么?我看你吃东西倒不挑,这个习惯很不错,少观和豆包这两个挑剔精吃东西就特烦人!我就不爱跟他们坐一块儿吃饭!”
“来!你过来!和阿姨坐一块儿!”
沈磬盛情难却,刚坐下来,又被秦母给招了过去。
一顿早餐吃得真是,如坐针毡,胃不消化。
秦母虽然表面上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几乎是句句话都套着话,仔细回味,大概就是同一个中心思想:尽快替豆包生个弟弟妹妹,加油努力,撒浪嘿!
秦少观挡了几次,也没能挡住秦母的旁敲侧击。
送干脆也不等豆包过来,直接抓着沈磬就出门了。
沈磬今明两天是回来休假的,没有什么地方要求,行程都被推到了后面。
秦少观捏了捏她乖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目视前方,温声说:“既然没地方去,不如陪我去公司。”
陪他去公司?就她这会儿几乎去素颜的状态?
沈磬实力拒绝:“谁说过我没有地方要去?我约了人的!”
秦少观登时警觉起来:“约了谁?男的女的?”
瞧他一本正经,连脸都黑起来的样子,沈磬好气又好笑:“我得去见一下我妈之前的朋友,女的,帮我妈保存银行保险柜钥匙的那个阿姨。”
秦少观握着她指尖的手松了松,抬起微微紧了一下,才说:“约的哪里?我先送你过去。”
沈磬忙说“不用”。
她哪里约徐慧了?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罢了。她暂时不想让徐慧可能牵涉进奶奶案件的事情讲出去。
倒不是不相信秦少观,而是她自己都还没有确定,不想把这件事告知太多人。
如果都只是她胡乱的猜测,这件事传出去,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难辞其咎。
找了一个附近热闹的商场,让秦少观把她放了下来。
沈磬站在车窗边上,看着秦少观倒车,乖乖的挥手说再见。
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只是去见一个普通人。
但是,只要牵涉上她母亲的人和事,基本都普通不了。
秦少观已有了些许眉目,沈家这最近一连串的变故,跟谁有关系。
就目前的消息来看,沈磬的母亲跟三角洲,跟许家二十年前那一批被劫走的医生,以及如今潜逃在外的,沈磬的养父,沈学礼,都和逃不了关系。
秦少观看着沈磬进了商场,他打了个电话。
隔着话筒,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吩咐道:“多派点儿人手,有挑专业一点的人,上一次的事,我绝不允许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