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如蹲**子,与她平视,“甜心,妈咪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以后我们不跟叔叔来往了,你忘记了吗?”
小甜心扁了扁嘴,“叔叔他不是坏人!”
她相信妈咪不会骗她,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叔叔不是坏人。
这盲目的认知,还真是让顾婉如有些无力,关于傅筵栖的事情,她不想说得太多,怕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了。
“你还小,不懂,有些人看着不坏,心坏了。”
小甜心似懂非懂地望着她。
顾婉如亲了亲她的额头,“总之,你相信妈咪,妈咪是不会骗你的!”
小甜心不开心地低头应了句:“好吧!”
省会特级医院内。
傅筵栖坐在病床上,身上穿了件医院的病服看起来依然清贵逼人,只是脸色阴沉地拆着手上的绷带。
一旁满头雾水的列行风,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继续住院了吗?”
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他立即匆匆赶来医院,结果却发现他受伤是装的,还没等他弄明白为什么,他竟然自拆绷带决意出院了。
他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傅筵栖了。
虽然以前也从未看懂过!
许昊微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对于傅筵栖出院的原因,心知肚明,只是决意不会多说一个字。
将手上绷带全部拆完,傅筵栖才扭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许昊:“公司最近情况怎么样?”
被点名的许昊立即回道:“一切安好。”
“人事部呢?”
许昊头也不抬,仿佛早已料到他会问这个,一五一十相告:“也很好!我观察了一下,顾婉如的能力不错,没有经理的这段时间,她包揽了全部工作,将整个人事部打理得井井有条,听说,有很多人希望她坐上经理的位置。”
“倒是会笼络人心!”傅筵栖没忍住冷哼了一声,怎么没见她来笼络笼络他的呢?
明知道他受伤住院,除了第一天来看过以外,之后再也没来过。
他这受伤,算是白装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你帮我约下苏总,关于国际出口一事的进度,也差不多要提起来了。”傅筵栖神色一凛,气势全开。
许昊连忙点头:“是。”
傅筵栖开车回到傅家别墅时,夜色已深,车子刚开进傅家大院,就看到室内到处都开着白灯,恍若白日。
这令他不禁有些意外,通常他回来之前,管家他们都只是开着一盏照明的灯,各自回屋休息。
今日却一反常态。
他将车子停在院子中,下车朝屋内走去,几乎是一进屋,就被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一道熟悉的背影给惊住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孩子跟傅儿有什么关系吗?”傅老太太倨傲地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快地盯着被叫来站在面前一排的佣人。李管家则单独站在另外一边。
“听说是朋友的孩子,帮忙照看两天……”
“听说是同事的孩子……”
佣人们七嘴八舌,但谁都说不出一句准确的话来。
现场吵闹不堪,傅老太太听着头疼不已,“不是说,那孩子跟傅儿长得很像吗?”
傅筵栖听到这里,心里的惊讶减缓了一些,也算是听明白了,傅老太太此次归来的理由。
“是同事的孩子!”他急忙出声,快步朝那边走去,目光有些忍不住盯着傅老太太看,眼神里含了一丝柔情和怀念:“奶奶,您就是为了这事,才特意从乡下出来的?”
当年傅氏集团造人陷害,他爸妈一时遭受不住过大的打击,在一次开车周转处理事务的时候心神恍惚,不慎撞车车毁人亡,傅老太太中年丧子,一夜苍老,凭借着手中一点人脉,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后,将他带到了乡下,并且发誓,一辈子都不出来。
五年前,他将害得他父母间接死亡的主谋顾庆国绊倒,送入监狱时,曾邀请她过来看看,她都不曾答应出来。没想到,事如今,竟因为一个孩子而从乡下走出来。
傅筵栖心中,大感惊讶。
“你回来了!”傅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得意孙子,脸上立即染起了笑容,将那满脸的皱纹拉得更深了一些。
她连忙起身,拉着傅筵栖的手,左右看了下,见他器宇轩昂,浑身的气势越发纯熟凌厉,越看越觉得满意,只是想起他始终单身一事,眉心又不禁挂上了一抹忧愁,“听说那个孩子跟你长得很像,真的只是同事的孩子?”
“真的!”就像是顾婉如害怕他知道甜心的身份一样,在没有完全取得她信任之前,他也不敢告诉老太太甜心的身份,怕到时候老太太插手,他和顾婉如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多了。
“你呀,也真是不争气!”傅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都没有带个女生回家来给我看一下,你爸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跟你妈结婚几年了。”
傅筵栖很少听她提起自己的父母,乍然听闻,有些意外。
傅老太太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色沉了沉,转而岔开话题,“是没人喜欢你?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姑娘?怎么30岁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都有!”傅筵栖淡淡地回答。
傅老太太皱着眉头,看着他:“这话就不真诚了。我孙子这么出色,怎么可能没有姑娘喜欢。就你这长相,这气度,放在乡下,多的是姑娘不要矜持踏碎我们家门槛。”
傅筵栖听着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奶奶很喜欢在乡下生活的日子!”
傅老太太出生书香世家,名门之后,是家中的独子,嫁给傅老爷子之后,也只生下了他父亲这一个孩子,从小在上流圈子长大,从未吃过一点苦头,结婚之前包括结婚之后的人生,可谓是幸福非常。只可惜,中年之后,先是丧夫,而后丧子,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当年,她才会那么决绝,踏入乡下,发誓再也不出来了。
他本来还一直担心,她一个人在乡下生活,日子会十分苦闷,现在听来,倒是他多虑了。
她一直身处在名利之中,反而更渴望乡下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