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利本就在气头上,许琉璃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气得转手就抓起桌上一个烟灰缸,朝她砸去。
哐当!
许琉璃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鲜血立即顺着额头滔滔流下,看着十分赫人。
“啊!”许夫人吓得尖叫。
许老爷子也忍不住动气地对着许鸿利大骂:“你这是做什么?是想毁你闺女的容吗?要是破了相,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了?”
许鸿利被许老爷子一点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惶恐,“爸,抱歉,我也是在气头上!”
“都怪这死丫头,尽胳膊肘往外拐,每次都帮着别人说话,灭自己家的威风!我刚刚也是一时生气,忘记了。”
话闭,他这才朝着许琉璃走近,问道:“怎么样?没事吧?赶紧去医院看下,别落下什么疤痕才好!”
“是呀,是呀!快点去医院看下,女孩子脸上可千万不能留疤痕呀!”许夫人也急急忙忙走过来说。
许琉璃听着这番话,心里却止不住发寒,比起受伤,他们似乎更关心她脸上会落疤。
因为有了疤痕,以后就不好嫁人,他们也没法在她婚姻大事上做文章了。
这才是他们关心她的根本目的吧!
许琉璃唇边化过一抹冷笑,缓缓摇头道:“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怎么能不碍事呢,都流血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看一下,要是万一落疤了,可不好!”许夫人担忧地说着,走过去就想要牵着她去医院。
许琉璃却挥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声音带着一丝疏离,“我知道了,若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我这就自己去医院。”
她说完这句话就自己走了。
许夫人见她不想要自己陪,也就没有跟上去。
大厅里安静下来。
许老爷子这才想起许琉璃刚才说的那番话,九百万拍下一块小地皮,这实在不太像是凯瑞的作风,立即询问许鸿利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许鸿利满脸丧气地点头道:“是的。最后确实是以九百万拍下来的。”
“那琉璃说得不错,这价格可超出地皮本身的价值,硬啃下来于我们家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许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奇怪:“凯瑞为什么要不惜大价拍下这块地皮?”
“难道他知道我们的想法?”
宋长柏曾经分析过凯瑞之前拍下的那块地皮后期的趋势,那地儿离市区远,周围十分落败,不过胜在风景优美,最适合做度假村,所以当得知那附近新开发了一块小地皮出来,他就建议许氏买下来,可以做酒店,为来往不想留宿度假村的旅客提供优雅的住所。
这也是许氏盯着那块地皮的原因。
可是许老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就算他猜出我们要这块地皮的目的,但他们毕竟还是大头,我们怎么也占不了多少利润,为什么不惜耗费巨资,也要与我们竞争这个呢?”
许鸿利哼了声,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傅筵栖他故意的。就像是故意抢我们在国外的生意一样,知道我们许氏对这块地皮看中,所以存心抢下来,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这么说,倒是也说得过去。”许老爷子皱眉,“就是还有一点很奇怪,这样一来,他确实阻止了我们,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占多少便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太像是傅筵栖平时的手段,更像是被激怒了的行为,许鸿利,你老实交代,你最近没做什么事情吧?”
许鸿利被老爷子一问,瞬间想起了前两天派人跟踪傅筵栖一事,脸上不由得浮现一点心虚,但是很快就被他掩藏起来。
“没有,当然没有呀!我能做什么事情呀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事一看就是傅筵栖故意针对我们,他那个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做出任何事情来,都不奇怪。”
许老爷子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原因,所以接受了他这句话。
夜深,万里无云。
空气有些沉闷。
书房内,傅筵栖正跟列行风视频通话,聊起工作进展一事。并且告诉他,下周一正式发布广告,让他们那边也尽早做好准备。
列行风点头表示会积极配合国内的推广。
许昊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傅筵栖接起电话,听到他说,地皮拍下来一事,意料之中的结果,脸上也没有丝毫喜色,神色始终平淡无波。
许昊道:“傅总,我算了一笔账,其实这地皮就算真让许氏拍走,对我们也没有多少损失。我们没有必要花九百万拍下这个地皮……”
他话还未说完,傅筵栖已经冷声开口:“我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吗?”
听出他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悦,许昊立即知道自己僭越了,连忙心慌摇头道:“没有没有,我相信傅总做一些都是有理由的,您决意拍下这块地皮,自然有更深的用意,证明了这块地皮值得这个价格,是我不对,我不该质疑您的行为,是我见识浅薄,看得不够长远,还请傅总不要见怪?”
傅筵栖轻轻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这话倒是错了,这块地皮确实不值这个价格,我也没有更深的用意。”
“呃……”许昊拿着手机,一时无话。
傅总,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傅筵栖继续道:“不过我做这件事情确实有我的理由,理由只有一个,他不该派人跟踪我。”
他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对付许氏,因为最近一直在忙,即要忙着跟踪米国的公司进展,又要忙着国内的广告拍摄。
像许氏这种跳梁小丑,他从来不屑放在眼里。
但他错在不该企图跟踪他,想查询他的私生活,一想到这件事情会影响或者连累到顾婉如她们,他就不能忍。
其他的事情是当务之急,而许氏,也同样不能留了!
毕竟无法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在做出什么事情来。
电话那头的许昊呆了半响,才满脸尴尬但奉承道:“傅总说得是!光是这个理由,就足够许氏死一百次了。”
原则在强势面前,一文不值!
傅筵栖刚挂完电话,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傅老太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傅儿,你忙完了吗?奶奶有点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