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痛迷糊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俏脸苍白的可怕,乌黑的头发漉漉的贴在她的耳侧。
“有任何意外,不要听她的,保大的。”
封厉渊来医院之前,就已经给最好的妇产科大夫打了电话,因为本就是封氏旗下的妇科医院,经验最足的妇科大夫已经严阵以待好几天了,就等着明疏随时送来医院。
听到封厉渊沉着脸交代,妇科大夫吓了一跳,前几天检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胎位正常,发育良好,怎么就突然间车商这么严重的情况了?
妇科大夫吓得赶紧把了一下脉,然后贴在肚子听了一下孩子的动静,只是因为磕碰,导致胎位歪了,胎儿很有急着提前出生而已。
“好好好,封先生,您别着急,夫人的情况应该没那么差。”
妇科大夫安慰了封厉渊一句,心里却不由感慨,封夫人是真的得宠。
她是这家妇科医院的妇科主任,平常接待的都是顶尖的人物,可也没见过哪个大人物这样担心自家夫人的,更多的还是担心孩子。
平时见得丑陋多了,心里难免羡慕。
而听到这话的还有一些刚给有钱人家生过孩子的新媳妇,他们拿着大把的钱,享受着谁都欣羡的生活,丈夫看看起来对她们也很好,可实际上产房面前才是照妖镜。
要是孩子跟妈有危险,自己娘家不够硬气的话,被舍弃的一定是大的。
明疏被送进产房,妇科医生不愧是妇科圣手,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胎位矫正了,明疏渐渐有了意识,缓缓展开了眼。
而小崽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给妈妈添了麻烦,所以很快就顺利出生。
因为明疏还醒着,所以小崽子就被抱到了明疏的眼前,看着皱巴巴的小崽子明疏笑了笑,可还没来得及问是男是女,就因为脱力睡过去了。
封厉渊听到孩子生了,是个男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去抱抱孩子,而是钻进了医生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让他进的病房,原本怕影响医生发挥,所以他才强忍着进去的冲动。
可现在一进来,看到明疏脸色苍白,整个人累的晕过去了,托盘上那一堆带血的纱布,都让封厉渊心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难以想象,明疏为了生下这个和他孕育的新生命,到底承受了多少的折磨。
明疏被推到VIP病房,封厉渊始终跟随着明疏。
医生看封厉渊一直阴沉着脸,害怕封厉渊迁怒医院,赶紧找补了一句,“封先生,其实女人生孩子都是要经历这种痛苦的,夫人虽然碰了一下,这次疼得比较狠,但是已经算比较轻松的了。”
封厉渊垂眸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明疏,声音很冷,“不是所有女人都会承受的痛苦就不叫痛苦了。”
医生一愣,没想到封厉渊会这么说。
在妇科医院工作,最常听到的话,甚至是她自己亲生听过的话就是“别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你不行了?”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疼,别的女人都能熬过来,那也是用命熬过来的,哪有那么轻巧。
医生沉默的将孩子抱到明疏的床边,然后离开了,孩子哭过了此刻正含着手手好奇的张望着这个世界,虽然小脸还是皱巴巴的看上去有点丑,但是眼睛生得很漂亮。皮肤又特别白净,一看就是将来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配置。
封厉渊第一次看到一个孩子出生,原本对这个折腾的明疏疼得不行的小家伙他是有些暗戳戳的嫌弃的额,但是想到这是自家老婆废了牛鼻子劲才生下来的,又忍不住爱屋及乌。
明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睁眼就看到封厉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等她醒,其实也不是封厉渊要抱,主要是小家伙不抱就扁着嘴要哭,封厉渊怕吵醒明疏,所以只好笨拙的抱起小崽子。
明疏看着封厉渊抱原子弹似的小心翼翼地样子,实在是好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在和小家伙大眼瞪小眼的封厉渊听到动静赶紧凑到床边嘘寒问暖,直问的明疏有些不耐烦了,封厉渊才确定明疏是真的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疏让封厉渊给小家伙取名字,小汤圆大名叫明崖,小名是亚瑟取得,领教过亚瑟取名废的实力,所以明疏只好把重任交给了封厉渊。
大名封老爷子昨天来看小崽子的时候就定好了,叫封景,小名嘛……封厉渊看着满脸期待的明疏,然后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给明疏买的早餐上,有豆浆,牛奶,烧饼,豆包,糖包,肉包,鸡蛋芙蓉粥……
最终在一串食物中,明疏无奈地选了小豆包。
她就不该指望封厉渊,感情这也是个取名废本废,看他一脸觉得“这个小名很不错”的样子,明疏还不好意思戳破他的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都是食物,和小汤圆倒是正好能凑成一对,就是不懂两兄弟长大之后懂了什么是羞耻心后,会不会恨他们……
小汤圆得知小豆包的出生开心的不得了,围在弟弟身边,认真的用胖嘟嘟的小手指戳了戳弟弟肥嘟嘟白嫩嫩的脸,还把小脑袋凑在弟弟身上,一本正经的“吸弟”。
“弟弟,以后我们要一起保护妈妈哦~”
小汤圆奶声奶气的做兄长的嘱咐。
小豆包听倒是没听懂,不顾竟然把嘴巴咿咿呀呀的长着,漏出没长牙的粉嫩牙床,小手紧紧抓着哥哥的指尖,像是在完成男子汉的约定。
明疏在旁边看着两小只的互动,心都要软化才能够一滩水了。
不过小汤圆要上学,不能一直待在医院。
两只小食物都是依依不舍得,画面格外可爱。
明疏是顺产,在很快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脸色还有一些苍白除外。
晚上,有护士来抱小豆包去体检,明疏有些意外,一般体检不是出生后立马就去做的吗,怎么这会还体检?
明疏觉得有点奇怪,准备问问封厉渊,封厉渊有一通电话正在和人沟通。
明疏让护士稍等,可是那个护士一边点头说好,一边却把手伸向了小豆包。
“你干什么?”
明疏第六感爆发,呵斥了一声。
那护士见势不妙,竟然抱着小豆包疯了似的往外冲,可她没想到门口就有封氏的保镖把她拦住了。
“你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疏越级反而越镇定,可心跳已经快到嗓子眼了。
封厉渊听到动静,赶紧挂了电话进来,一看到眼前这幕,顿时满目都是戾气。
“放了小豆包。”
封厉渊上前一步,浑身冷冽的气息几乎要把人活活冻死。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掐死他。”
护士见自己败露,就不再伪装自己,用本来的声音说话,一只手抵在小豆包的脖子上,封厉渊要是敢上前一步,她就会直接掐死小豆包,给自己陪葬。
“刘茹素!”
一听到这个声音,封厉渊就知道是她,顿时眼底寒光迸射。
“让我离开,你们放心我没有想要伤害这个孩子,但是如果你们不让我走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刘茹素听到封厉渊愤怒的呵斥,她也没半点害怕,反而是尖利的指甲在小豆包额脖子上划了一条血痕。
小豆包吃痛,又觉得抱他的人恐怖,竟然大哭起来。
明疏心猛地揪紧,看着那条血痕目龇欲裂。
封厉渊气急,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茹素架着小豆包一步一步往后退,所有的保镖也跟着往后退,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吓得肝胆欲裂,纷纷退开。
到了医院门口,一辆车猛然停在刘茹素身后,刘茹素立刻上了车。
封厉渊追到门口,脸色有些难看,刘茹素这次的计划缜密,俨然是有人接应,策划了很久,封厉渊立刻让人开车来,他坐上车,准备去追人,却看到明疏也被人搀扶着出来了。
“阿渊,带上我。”
明疏声音里颤抖,可是却格外坚定。
“可是你的身体……”
“没时间了,阿渊,求你了,带上我。”
明疏苍白摇摇欲坠,但是封厉渊却无法拒绝,这种情况,让明疏原地等着恐怕更加煎熬。
封厉渊将明疏抱上车,车子飞快的朝已经提前追去的车队追赶。
刘茹素看到身后穷追不舍的车烦躁的冷哼了一声,再听到小豆包的声音简直要烦死了,“快点,那艘邮轮晚上十点准时离岸,没有船票绝对不会给上,就算他是封厉渊也别想例外,那邮轮的主人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只要我们能赶上,一定可以顺利离开。”
说这些话,与其说是说服司机,倒不如说是说服她自己。
刘茹素看着怀里的小豆包,那么一点点大,是最好控制的。
刘茹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小豆包,相反,她还会帮明疏和封厉渊把小豆包抚养大,给他讲他的爸爸妈妈是如何抛弃他的故事,等小豆包十八岁了之后,再让小豆包回来对付封厉渊和明疏。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刘茹素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封厉渊和明疏这两个阴毒小人,要不是他们,她辛辛苦苦筹谋了这么久,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一切都是他们害得,她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被自己亲生骨肉伤害的滋味。
更何况,就算是小豆包斗不过他们,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难道他们还会抛弃他不管不顾?
只要封家被闹得四分五裂,家破人亡,她就觉得无比畅快。
刘茹素现在已经疯魔,仿佛美好的幻想已经在眼前了一样。
司机在她的催促下,不断地加快速度,终于在八点之前,赶到了停靠着游轮的码头。
刘茹素抱着小豆包,掏出请柬,立刻上了船,司机则弃车逃跑了。
这邮轮上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刘茹素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买到一张票,就是为了能顺利逃离。
刘茹素穿着一身护士服登船,还抱着一个孩子,这个组合看上去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
但是邮轮的主人荤素不忌,游轮上什么人都有,虽然保镖和宾客都很好奇,但是只要她的船票没有问题,就不会有人不开眼的去阻拦。
刘茹素前脚刚上游轮,后脚封厉渊和明疏就追来了,封厉渊和明疏想上船,可是却被船员和负责安保的保镖给拦住了。
“先生,请您出示请帖,要是没有请贴的话,恕我不能放你进去。”
封厉渊抱着明疏,森冷的眸子扫过刘茹素,刘茹素当即吓得一个激灵,抱着小豆包往人群里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封厉渊被惹恼,语气不善,“我有要事,请怀特先生通融,耽搁的行程和所有的损失我一力赔偿。”
“抱歉先生,你没有请帖,恕我不能让您上船冲撞了客人。”
船员和保镖虽然被封厉渊浑身的气势吓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想到游轮上的怀特先生,一个个又挺直了腰板,毕竟如果放封厉渊进去了,就要面对怀特先生的惩罚,那只会比死更可怕。
“我让你让开,趁我现在还在耐心跟你说话的时候。”
封厉渊周身宛若低气压风暴的气势。让船员几乎腿软,可还是没退开。
封厉渊的耐心耗尽,抱着明疏退到一边,封家跟来的最精锐的保镖立刻冲上去,大打出手。
封家的保镖都是雇佣兵,以前都是刀尖上见血的,可是却和这伙人打了个不相上下,封家只是稍占优势,游轮上的保镖比封厉渊带来的人多,两方僵持不下。
宾客们却已经全部缩到了甲板最内侧,一动也不敢动了。
“封家果然好大的排场。”
就在封家的保镖马上就要打进游轮的时候,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人出来了,不温不热的调侃,却可以让人听出他的不悦。
怀特是个很英俊的中年男人,极具东方特色的脸,看上去很精致,眉眼是阴冷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狠厉,穿着黑色的风衣,拄着绅士拐,风衣上还有一枚形状很特别的胸针,看上去就是极其难招架的男人。
但不得不说,怀特的长相有种侵略性的俊美,人到中年,反而沉淀出让人倾倒的魅力。
明疏窝在封厉渊怀里,一眼就扫到了那枚胸针,目光一顿,总觉得这胸针看起来有点眼熟。
不过现在弓拔弩张的情况,却不是讨论胸针的时候。
“抱歉怀特先生,封某无意打扰您的雅兴,实在是事出突然,有人带着我们封家的新生儿,潜逃到了您的船上,封某一时情急,还望怀特先生能见谅,行个方便,您的所有损失,我一定全部偿付。”
封厉渊面对怀特,语气平和了许多,虽然封家不怕怀特,但是最好也别得罪,怀特是出了名的恶狼,逮谁咬谁。
船上众人听了这话,一边感慨封氏真是倒霉,竟然被一个疯婆子连累,一边又觉得激动,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两位大佬硬磕,简直不要太精彩。
怀特先生是南州的钻石产商,是华国人,但是在南州那样混乱的地方却一样能吃得开。
封家在华国的确是势大,身份地位比怀特还要高上一截,可是怀特先生却没有人会不开眼的去招惹,比封氏更加让人不愿意得罪。
因为得罪了封氏,封氏还会跟你讲理,但是怀特可不会,他早年并不出名,在南州也不是什么大户,而是南州当地人手底下的一个马仔。
但是怀特是一头蛰伏的恶狼,那个南州老大不仅仅看重怀特,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怀特,可是不出一年,怀特就取代了原来的南州老大。
这还不算,怀特吞下岳父整个商业帝国之后,南州老大就连同他女儿一起暴毙身亡。
有人说是怀特白眼狼,把自己的恩人赶尽杀绝,也有人说是南州老大自己作死,明知怀特终身不愿娶,却非逼着怀特娶自己的女儿。
总之众说纷纭,但是怀特的恶名却流传出来了,再加上他行事随心所欲,霸道恣睢,倒是真的没人敢随意招惹他。
就算是封氏也不想惹祸上身。
“新生儿?那关我什么事,我的邮轮,不欢迎你们。”
怀特满不在乎的勾唇,对于封家小太子的遭遇没有半点同情,对于他来说,人命轻贱,甚至比不上他的心情重要。
能牵动他心跳的人已经死了,怀特才不会去在乎别人的喜怒哀乐。
对于封家打上门来这件事,不追究就是他对封家最大的尊重了,想让他通融上船,想都别想。
“怀特先生,当真不肯让?”
封厉渊眸子微眯,声音已经冷了下去。
小豆包对于明疏来说有多重要,封厉渊自然知道,如果怀特坚决不让,那他也不介意跟这只恶狼缠斗,看谁更胜一筹。
“小东西,你先回车里,人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封厉渊放下明疏,交个旁边的保镖,而他上前一步,和怀特先生对视,两人视线相交,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越发浓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生核裂变。
“阿渊,等等,让我跟他说几句。”
明疏轻轻扯了扯封厉渊的衣袖,封厉渊立刻听话的退开了一步。
怀特没想到封厉渊这样虎狼似的男人,竟然还愿意听女人的话,虽然封厉渊是小辈,但是已经得到了怀特的认可了,怀特虽然不喜欢封家,却不得不承认封厉渊是个优秀的男人。
怀特因此对明疏产生了一些兴趣,竟然没有离开走开,而是打算听听看这个脸色苍白,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得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明疏之前一直是低着头缩在封厉渊的怀里,这一刻,才抬起头来。
怀特一看,却瞬间一僵,手中的绅士拐杖都差点掉了,眼睛盯着明疏的脸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明疏被怀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感觉不太好,但是碍于要上船找人,又担心如果耽搁下去,小豆包会出意外只能任由怀特看着。
封厉渊也注意到了怀特的眼神,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他警告的咳嗽了一声,怀特才猛然回过神来。
可怀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明疏身上飘,怀特整个人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掉包了一眼,看着明疏的眼神格外温柔,好像是看着明疏,又好像是透过明疏看其他人。
反正看的明疏有点发毛,更是让封厉渊很有想揍人的冲动。
但是看到怀特先生这一面,明疏却几乎能够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这位怀特先生,恐怕跟母亲是旧识。
因为怀特先生的胸针花纹,和明家的家族戒指真的很像,就好像是同一个批次打出来的。
之前明天腾跟明疏说了自己不是她的父亲之后,其实明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父是谁的,当时她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明老爷子的遗物,除了翻到了几张母亲的老照片,并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线索。
当时明疏还挺失落的,把照片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其中一张母亲的照片上,母亲就带着这枚胸针。
明疏乍一看怀特先生的胸针就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她一直在思索确认,就没有开口。
眼看着封厉渊和怀特先生都要闹起来了,明疏这才决定试一试,如果怀特真的和母亲有旧,或许是个转机。
“怀特先生,请问您您的这枚胸针是哪里来的?”
明疏不敢直接问,要是万一怀特和母亲是好的关系那还好说,要是交恶的话,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怀特听到她的问话,眸色柔了许多,他怀念的摸了摸胸针,却没有回答,反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你是明方仪的什么人。”
明疏被怀特这张冰冷冷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脸上,强行挤出来的和善的笑弄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有点诡异。
不过事关小豆包能不能得救,明疏不敢耽搁,“我是她的女儿。”
怀特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充满了期待和惊喜,他就知道,这个女孩跟记忆中的她长得有八分相,一定是跟她有某种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她的女儿。
但是下一刻,他的眸光又暗淡下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她和明天腾那个畜生的孩子吗?
“怀特先生,如果您认识家母,能不能拜托您看在家母的份上,帮我一把,被刘茹素带进去的孩子是我昨天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被仇人带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危险,拜托您了,让我救回自己的孩子吧,不管您有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您的。”
明疏看怀特先生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赶紧开口打断怀特的追忆,因为太过紧张担忧,还带上了哭腔。
怀特先生立刻回过神来,看到明疏通红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就恨不得揍自己一顿,他都干了什么蠢事,竟然为难她的女儿,而那个危在旦夕的孩子是她的外孙啊!
“快去,帮助明……封先生,全力搜捕,不要放过任何角落,不要让那个疯子伤到怀里的孩子。”
怀特先生突然改变主意,让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突然之间就成了盟友,彼此都还有点蒙,可是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分两批去追刘茹素。
“多谢怀特先生。”
明疏道谢。
怀特愧疚的看着明疏,可是明疏却没空搭理她,封厉渊抱上明疏就一起去找人了,怀特的话堵在喉咙口,没说出来的机会,好多问题他想问,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想到被他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还有那个脆弱的孩子,怀特的脸色陡然阴鸷,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人,那个疯女人不要命了。
刘茹素躲在自己船舱的厕所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为什么船还不开,为什么船还不开?
刘茹素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小豆包被她抱得太紧,又一直哇哇哇的大哭,惹得刘茹素既怕暴露位置,又觉得无比心烦,用手狠狠地掐了小豆包的脸,那么嫩的皮肤,被一掐,顿时一片青紫。
小豆包痛的大哭,嗓子都哭哑了,可是他越哭,刘茹素下手就越狠。
小豆包到后面都不知道是哭的没力气了,还是学会了恐惧,竟然瑟瑟发抖的含着眼泪,可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了。
而就在小豆包偃旗息鼓的那一刻,船开了。
刘茹素猛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封家虽然家大势大,但是毕竟是华国的世家,和怀特这种疯子还是不敢硬斗的。
刘茹素想到以后小豆包再次和封厉渊夫妇见面的时候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大笑,甚至心情很好的从厕所出来,把小豆包扔在床单让他自生自灭,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放了一首音乐享受起她的游轮之旅。
然而,下一秒。
舱门就被控制打开了,刘茹素一惊,猛地抬头看去,就见封厉渊和明疏闯了进来,刘茹素大惊失色,仿佛见了鬼。
但是她看封厉渊和明疏都没管她,而是扑向小豆包,顿时也反应过来,赶紧借着距离优势,一把将小豆包给拽进了怀里。
明疏和封厉渊距离太远,哪怕已经用了极限速度,还是慢了一步。
刘茹素脸色阴沉的瞪着明疏和封厉渊,心里把怀特给骂的狗血淋头,但是现在更明白如果她手上没有小豆包这个筹码,恐怕明疏和封厉渊能让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的举动已经彻底惹恼了明疏和封厉渊,但刘茹素也没打算就这么妥协,他把红酒杯在墙上磕碎,然后用玻璃尖锐的部分对准小豆包的脖子。
“你们别过来,要是惹怒了我,我一定会让这个小贱种跟我一起死。”
原本明疏和封厉渊还想伺机而动,但是眼看着那玻璃已经在小豆包喉管附近了,他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你们给我往后退,退出我的房间,然后去给我准备一艘救生艇,送我离开。”
刘茹素故意拎着襁褓,让明疏清清楚楚的看着小豆包的挣扎,
“刘茹素,你欺人太甚!”
明疏看清小豆包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里简直痛的如同刀割,原本产后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像是一片凋零的落叶,软倒在封厉渊怀里。
封厉渊看着小豆包身上的伤,目龇欲裂,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挂着恨不得将刘茹素活寡了的愤怒。
“让你们后退没听到吗,放心只要你们让我离开,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个小贱种的,要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看着他死吧。”
看明疏几乎快要晕厥,刘茹素心底简直畅快的像是要飞起来,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她现在甚至后悔刚刚没在这小贱种脸上划上两道。
要是明疏看到自己的孩子血淋淋的,还不得心疼死?
不过现在她不敢随便挑衅,要是激怒了明疏和封厉渊,说不定她就走不掉了,至于罪恶感这种东西刘茹素根本就没有,她自己从来没生过孩子,看封家的两兄弟更是厌恶不已。
天知道她多讨厌小孩子。
封厉渊和明疏不敢拿小豆包冒险,只能慢慢退出房间,到走廊的的另一端,而刘茹素探出头来看走廊上另一端没人,便挟持着小豆包也出来了,面对着明疏和封厉渊,后退的走。
眼看着刘茹素就要退到走廊尽头的拐角,明疏急了,再不拦刘茹素就要跑了,小豆包才跟刘茹素呆那么一小会就弄得满头满脸都是伤,如果真的让刘茹素带着小豆包跑了,小豆包能好好的才怪。
见明疏着急,封厉渊伸手在她腰侧轻拍了拍,明疏一愣,就看到封厉渊的眼神。
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封厉渊的眼神太过笃定,明疏还没想明白究竟有什么办法,就见走廊拐角的地方,鬼魅似得闪出一道身影。
刘茹素似有所感你,下意识的回头,就见一道黑影朝她袭来,她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心狠手辣的人,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挡攻击,而是把酒杯茬狠狠的朝小豆包扎去。
竟然偷袭骗她,那就一起去死吧!
刘茹素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既然如此,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要——”
明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睛猛地瞪大,急声阻止。
但是已经迟了,玻璃茬已经扎了下去。
明疏面如死灰,刘茹素满脸都是疯狂的得意。
然而下一秒刘茹素得意地表情就僵住了,红酒杯茬扎的地方竟然不是小豆包的咽喉,而是一双宽厚的手掌。
怀特原本袭向刘茹素面门的手掌,竟然在半空中扭转了方向,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高脚杯的玻璃茬尖锐,穿透了怀特的半个手掌,鲜血有如泉涌,从手掌上一滴滴滴落。
刘茹素已经被彻底吓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扎的人竟然是怀特先生这个恐怖的人,吓得直接松了手,后退一步,小豆包眼看着往地上摔去。
怀特眼疾手快,伸手去将小豆包揽进怀里,然后一脚将刘茹素给踹飞了出去。
刘茹素就是个深宅大院的女人,哪里经得住怀特这种踩着骨血练出来的身手。
刘茹素撞在船舱上,“哗”地呕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明疏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心都快要蹦出来,后来看小豆包脱险,明疏欣喜若狂,朝小豆包跑去,但是她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还没有跑出几步,就咚的一声撞在了地上。
怀特见状,赶紧将手里的半拉玻璃茬拔出来,血肉厮磨的声音让人牙酸,可是怀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抱着小豆包朝明疏走去,将小豆包递给明疏。
明疏接过小豆包,就那么跪坐着抱着小豆包大哭起来,她看着小豆包脸上身上的伤,心疼的快要碎了,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明明都知道刘茹素游荡在外是很危险的,但是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刘茹素把孩子抱走了,都怪他太愚蠢了,差点害死了小豆包。
明疏无比自责,封厉渊看着心疼的厉害,其实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明疏,明疏已经很敏锐了。
刘茹素分明是有备而来的,医院的所有人员出入都是封氏经过排查的,封家的都是特种兵,临时的桥妆打扮根本骗不了他们,也就是说刘茹素提前一年还不知道明疏怀孕了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医院里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疏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个护士不对,就已经给他们争取了救回小豆包的时间了。
但是明疏的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听不进任何的劝解的。
明疏抱着小豆包,小声的安慰着,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的关系,明疏的气味慢慢让小豆包放松下来。
之前被刘茹素恐吓的不敢再哭的小豆包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明疏的眼泪落得更加厉害,抱着小豆包一刻都不敢松手。
怀特赶紧让船上的医生过来,带着药箱。
医生来了之后,明疏却不肯把擦药的事假与人手,她确认过药没问题之后,小心翼翼地给小豆包身上的青紫上药。
药膏凉凉的应该是缓解了小豆包的疼痛,再加上有明疏在身边,小豆包不谙世事的睡着了。
明疏却看着就想哭。
封厉渊将明疏连小豆包公主抱了起来,麻烦怀特帮忙安排了一间船舱,就抱着明疏放在船上,小声的哄着明疏睡一觉。
明疏本来就是产后,又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身体就是强弓末弩,再不休息恐怕身体就要垮了。
但是明疏尽管已经累的不行,但是她的眼睛还是一刻都不肯离开小豆包,封厉渊拿明疏没办法,只能一遍遍的哄让她睡,他会看着的。
明疏最后是没防备的喝了封厉渊掺了安眠药的水才睡着的,封厉渊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眼睛都不敢眨。
怀特站在船舱门口,心里无比内疚,要不是他耽搁了时间,恐怕小豆包也不会伤的那么惨,此刻他心里简直憋屈的像是要被憋死。
怀特只能拿刘茹素出气,他让人把刘茹素吊起来,用鞭子打得遍体鳞伤,动一下伤口就渗血。
刘茹素本来是晕的,然后又被活活疼醒,但是醒了之后她要面对的就是更恐怖的刑罚,怀特让人将她用笼子吊起来,精铁打造的笼子,哪怕是鲨鱼也咬不开。
明疏没发话,要怎么惩罚刘茹素怀特不能私自做主,但是不妨碍他出一口恶气。
怀特让人把刘茹素连人带笼子扔进了海里,现在游轮已经开到了深海区,深海区可是有很多食肉的大型鱼类的。
刘茹素在笼子里,满身的鞭痕,海水一泡疼得她都快晕过去了,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一群鲨鱼。
不是一只,是一群。
围着笼子转圈圈,笼子被顶得晃来晃去,刘茹素在笼子里站不稳,时不时被撞到笼壁上。
然后她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鲨鱼那满是凶光饥饿的眼睛,还有那几百颗参差不齐,一口就能把她活吞了的牙齿。
刘茹素吓得肝肠寸断,屎尿齐流,可是她不敢叫,一叫氧气瓶就会脱落,那她死的更快,她恨不得自己马上晕过去,可是被扔下来前,刘茹素被注射亢奋剂,不仅晕不了,反而对恐惧的感觉更加鲜明。
仅仅半个小时,刘茹素就快被吓得神经衰弱了。
试想一下,每一次一回头就能看到一张血盆大口,甚至偶尔还有牙齿刮过皮肤大大触感,简直让人汗毛炸立。
估算的刘茹素快到极限了,怀特就让人把刘茹素拉了上来,她现在简直就像是丧家之犬,脸色比纸还白,身上还带着奇怪的味道,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今天就到这,明天是两个小时,祝你好运。”
怀特行事荤素不忌,今天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接下去他们还将在海上航行十五天,他不介意让刘茹素知道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因为明疏状态不好,所以封厉渊也寸步不敢离,明疏经常睡到一半,中途就被吓醒。
好在药的效果好,一周之后,小豆包脸上的青紫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明疏紧绷的精神状态才渐渐平和,只是去哪里都不让小豆包离开她和封厉渊的手。
明疏想起那天怀特牺牲自己的手救小豆包,可她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没道谢,今天和封厉渊吃过饭之后,就特意去找了怀特一趟,她还有事想问怀特。
明疏千恩万谢的感谢了怀特,怀特却拒绝了,还一直跟她道歉,明疏知道怀特是因为小豆包的事耿耿于怀。
但是明疏知道不能迁怒怀特,其实这件事对于怀特来说本就 是无妄之灾,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不想多生枝节,所以拒绝让他们上船也无可厚非。
怀特大可以说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却不能说他欠明疏的,相反,明疏欠了怀特一条人命才是真的。
“明小姐,请问您的父亲是谁?”
怀特忍了好久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其实很惭愧,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其实我这次来找您,除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外,还因为您这个胸针,我曾经在母亲身上看到过,所以我觉得您或许会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明疏回答了怀特的问题,怀特却惊呆了,他震惊的看着明疏,好像久久反应不过来,然后许久才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哭着说对不起明方仪。
明疏没想到怀特是这个反应,一时间有点尴尬。
可是怀特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告诉了她一个漫长的故事。
怀特的中文名是明诀。
他是明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徒弟,因为明老爷子觉得他是有天赋的,所以把一手唱作念打的功夫,全部传给了明诀。
明诀来到明家的第二年,明方仪出生了,明诀很喜欢明方仪,明老爷子待明诀如亲生儿子,也不排斥他们接触。
明方仪从小就粘明诀,作为明诀的小师妹,两人真的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往往都是一个唱旦角,一个唱小生,般配的很。
明方仪打小就说要嫁给明诀,不管是当众还是私底下,明诀常常被明方仪闹一个大红脸,但是每次都是偷偷的开心。
明诀很优秀,不管是戏曲上还是生意上,都是明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明老爷子觉得自己女儿喜欢明诀也是好事,明家也算后继有人。
明诀也一直觉得明方仪会嫁给他,明诀是个情绪内敛的人,长大后,明方仪慢慢不把嫁给他挂在嘴边了,但是明诀却和小时候一样满心满眼都只有明方仪,常常看着她偷笑,明方仪就骂他呆子。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明诀去学校接明方仪的时候,看见一个臭小子竟然想亲明方仪,明诀当场就大脑一边空白炸了,等他反应过来,那小白脸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了。
明方仪发了很大的火,并警告明诀不许再动小白脸,否则就绝交。
明诀没想到明方仪居然会喜欢上别人,还会为了别人跟她他绝交,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问明方仪幼年的承诺,明方仪却小声的说童言无忌,生怕那男人听到。
明方仪没看到,明诀却看到了那臭不要脸的在得意偷笑。
明诀很愤怒,问明方仪看上他哪点了,明方仪小脸红红,说就是喜欢。
明诀败在了这四个字上,但他尊重明方仪的选择。
不过私底下开始偷偷调查那个小白脸,发现这个叫程天腾的男人根本没有明方仪想的那么好,完全就是一个攀高枝的凤凰男。
明诀劝了明方仪几次,但明方仪正和程天腾蜜里调油,哪里听得进去,反倒是因为程天腾的挑拨,明方仪疏远了明诀。
“你别相信他,他只是利用你。”
明诀很急,但是明方仪却皱眉冷眼看着他。
“明诀哥,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谁,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求你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
明方仪眼底的厌恶刺伤了明诀。
明诀多害怕明方仪讨厌他啊,所以他彻底消失在了明方仪的面前。
明方仪要结婚了,是明老爷子告诉明诀的。
明老爷子很不喜欢这个女婿,但是明方仪执意要嫁给他,明老爷子只能逼着程天腾答应入赘,程天腾答应了,但是明方仪也被他怂恿的疏离了明老爷子。
明老爷子觉得很对不起明诀,给了明诀可以制约明天腾,保护明方仪的股份。
明诀说让老爷子放心,他会一辈子照顾好明方仪。
后来,明诀连明方仪的婚礼都没有参加,明明就在一个家,一间公司,可是明方仪再也没有见过明诀。
明方仪有后悔过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狠了,但是怕给明诀不必要的希望,明方仪没再主动联系他。
但是明诀发现了明天腾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人,脚踏两条船,他想要告诉明方仪这件事,又怕刚刚怀孕的明方仪受不了。
可是没想到明方仪先联系他了,明方仪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脸色苍白的根本就不像活人,她看着明诀就抱着明诀狠狠的哭了一场。
明诀心都要疼碎了,一直安慰着明方仪,陪着明方仪度过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们就像是以前一样,谁也没有提起过以前那段不开心的事,更没有人提起过明天腾。
就在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明方仪亲自下厨给明诀做了一桌好吃的,明诀很幸福,被明方仪哄得喝了五瓶红酒。
其实明诀千杯不醉,明方仪想哄他,那他就装作醉了。
后来他知道自己比明方仪搀扶到床边,明方仪解了自己的衣裳,明诀当时觉得一切都疯了,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起反应,可是明方仪却使劲了浑身解数撩拨。
这是他心爱的姑娘啊,怎么可能忍得住。
明诀以为明方仪是恨透了明天腾,所以想找新的寄托,哪怕只是一个发泄的对象,明诀也是愿意的。
两人疯狂的一夜,但明诀知道明方仪怀着孕,他很小心。
第二天。
明方仪却让明诀滚,滚出国,再也不想看到他。
明诀以为是昨晚的一夜,明方仪后悔了,他一直道歉,可是明方仪却根本不听,只让明诀发誓这一辈子再也别踏足华国,她看到他就恶心。
明诀如遭雷劈。
最后他把股份全都还给了明老爷子,哪怕明老爷子百般质问理由,明诀什么都没说。
倒是当时的明天腾很是奇怪,原本他看明诀很不顺眼,准备使点手段,让明诀没办法再碍手碍脚。
可是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明诀居然自己走了,明天腾乐得自在,省得他自己动手了。
后来明诀就听从明方仪的吩咐走了,他不知道要去哪。
于是他去了南州,成了南州老大的马仔。
南州老大有个漂亮的女儿,喜欢明诀,明诀心里有人根本不想结婚。
可是这群人欺人太甚,用明家人的命相逼,强迫明诀娶了他女儿。
后来他女儿发现明诀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南州老大看他势力渐大,心生忌惮,设计想把明诀弄死,却被明诀反杀了。
后来明诀终于有能力回国看看,他不敢登上陆地,可是却得知当年巧笑嫣兮的女孩,还有恩重如山的师父都死了。
……
明疏听完怀特的经历,觉得明诀爱的好苦,守一个承诺守了一辈子,却不知道那是所爱之人最后的保护。
明疏也给怀特讲了讲自己的经历。
然后气氛莫名的就有点诡异,明疏最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那啥,怀特先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觉得……我有可能是你的便宜闺女。”
其实怀特听完两人经历的结合,算了算明疏的出生日期,觉得真的是***,心中就更加感慨,明方仪走到生命的最后,竟然还给她留下了最珍贵的宝物。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怀特等不及了,立刻让人把船加快往回赶。
为了满足怀特的期待,明疏先陪怀特去做了亲子鉴定,才回家给吓怕的小汤圆和封老爷子报了个平安,其实船上的时候,封厉渊就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见到小豆包全须全尾的回来,还是让大家喜极而泣。
小汤圆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弟弟责任,寸步不离十足的弟控。
小豆包遭此一难,地位成功升级为SSS级,真正的命运宠儿。
相比之下,丧心病狂的刘茹素就比较惨了,被怀特先生吓了半个月,已经快要精神失常,又被封厉渊让人很很照顾了一次,再让封老爷子悉心教做人,外加明疏医疗大礼包。
等送进监狱的时候,刘茹素谢天谢地,终于脱离了这群魔鬼。
可是还没等她去避难,就被当初助她逃亡的司机一车撞死了。
原本这司机只是想谋财,可是却被刘茹素连累成了通缉犯,刘茹素还拿他当挡箭牌,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司机担心自己判死刑,这才恶从胆边生,拉着刘茹素一起死。
几天后,怀特那边的亲子出来了确定了明疏真是他的女儿,怀特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的宠爱全部补上,这可是南州钻石大佬的爱啊。
明疏凭借《凤途》斩获所有大奖的大满贯,庆功宴上每个给明疏道喜的人都获得了南州钻石大佬的礼物,璀璨的钻石,夸的越狠越璀璨。
明疏扶额,突然发现老父亲迟来的宠爱实在是太可怕了,妥妥的满级女儿吹狂魔。
不过拿完了所有的大奖,明疏就退圈了,倒不是膨胀,只是想多挪一点时间来陪家里人,也想发展中国传统戏剧文化,
明疏跟着自家爹开始琢磨怎么明家的戏曲传承,封厉渊却每天都要吃老牛鼻子醋了,每天都是酸酸的,要跟爷爷抢,要跟岳父抢,还要跟俩儿子抢,封厉渊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
“别算啦,晚上补偿你好不好?”
明疏有意勾人,封厉渊简直恨不得立刻压倒人狠狠的折腾。
然而,明疏只负责撩不负责管。
事实证明,男人是不能随便撩的,第二天喊的嗓子都哑了,腰都要断了的明疏终于领会到这个道理。
不过昨天封厉渊没做安全措施,所以明疏想挣扎着起来吃药,封厉渊搂住了她,将她圈在怀里,“小东西,以后不需要避孕了。”
“嗯?”明疏一愣。
“我做了手术。”封厉渊笑着亲了亲明疏的眼角。
明疏的眼睛却红了,“其实可以不用的。”
“但是我舍不得。”那样的痛亲眼看你受过一次就够了。
“阿渊,我爱你。”
“嗯,我会一直在。”
晨光中,两人如同交颈的天鹅在拥吻,眼底慢慢都是对彼此的珍惜。
全文完。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们,本文就到这里完结了,很感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敲下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很感慨,这篇文有点短小,但我很认真的在刻画每一个人物,希望你们喜欢他们,感谢在这个夏天相遇。这本书完了,但是作者还是会继续努力哒,不过提前预告下本是虐文,作者保证还是会很认真的写,但是还能不能和小天使们相遇就看缘分啦~大家,江湖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