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刘茹素心头一梗,有些膈应,冷哼了一声撇过头没说话。
“不知道诸位封氏的大股东们,齐聚一堂,有什么要事啊。”
明疏明知故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股东们面面相觑,首先站出来的竟然是之前坚定拥护封厉渊的那些元老级股东。
他们都是封厉渊麾下最得用的资源,手握供应商和经销商资源,所以明疏看他们站出来,立刻将态度摆正了,以谦逊后辈的姿态倾听。
“不知道几位老先生有什么指教。”
明疏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几人脸色好看了点,这才沉吟开口。
“你之前说封先生受伤,让你暂代总裁之位,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半真一半假,封厉渊的确下落不明,但暂行总裁之职的确是封厉渊给我的权力。”
明疏说的模棱两可,封厉渊只是把股份都给了明疏,但确实没说让她当封氏的总裁。
“你怎么能在这种事上撒谎?”
元老一听封厉渊竟然真的出事了,顿时脸色都慌乱起来。
“抱歉,这是为了稳定人心的无奈之举。”
明疏诚恳的道歉,元老们虽然不满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的确这段时间要不是明疏咬牙撑着,封氏集团恐怕还要再早几天面对这样举步维艰的情况,哪里还能容得他们坐在这里细细讨论应对之策。
“那封先生的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
元老们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要真是如外界传言,哪怕明疏真的对封氏贡献不小,他们也不会容许明疏上位。
“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件事除了她,还有谁能从中受益?”
明疏还没想好回答,刘茹素就先一步开口了,还未言语声音就带了哭腔。
大抵是连着几天没休息好,所以她的脸色也很苍白,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眼底还有红血丝,这话一出眼眶顿时就红了,俨然一副遭遇了丧子之痛的模样。
“我自问待你不错,你来家里吃饭,我不过是没有备好你爱吃的菜,你便当着饭桌吹胡子瞪眼,咄咄相逼,根本没把我和老爷子放在眼里。”
刘茹素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可是阿渊对你还不够好吗,就因为我们不承认你,你就设计杀害阿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
刘茹素声嘶力竭的指控,让好好的股东大会成了号丧现场,在座的人都不忍卒听。
“让她安静点。”
明疏微抬下巴,庄生便依言而动,众人还没弄清明疏想干什么,就见庄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捆胶布,把刘茹素的嘴捂得严严实实。
“……”
刘茹素惊呆了,明疏是疯了吗,竟然敢当众对她不敬,还有这个庄生怎么回事,真成了明疏的走狗不成?
别说刘茹素目瞪口呆,就连其他股东也像是咬掉了舌头,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评价。
庄生见刘茹素恨不得活剐了他的表情,顿时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想起了在总裁专用电梯里明疏的嘱咐。
当时明疏扔给他一卷胶带说要是有人瞎吵吵的时候,让他别手软,当时他还没搞懂这胶带要怎么用。
直到听到刘茹素满口胡说八道,让人恨不得拿胶带封嘴的时候,庄生才get到胶带的用法。
不过区别就是别人都是脑子里想想,只有明疏是真敢正儿八经的动手。
“好了,要是有人再信口胡说,我这里胶带管够,烦请大家考虑好再开口。”
明疏把一卷胶带拍在桌上,气势雄厚,吓得所有人都是小心肝一颤。
“首先,咱们先解决我未来婆婆的困惑,封厉渊的死和我没关系,首先贪图钱财这一点,我手里握着明家,这些钱够我挥霍了,我何必再多此一举,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动手?牢里可没地方花钱。”
明疏话锋一转,笑的玩味。
“我要是和封厉渊结婚,共同财产占一半,他不在了,我儿子还能继承遗产,我何必在没领结婚证前动手,岂不是很愚蠢?”
明疏半开玩笑的话,却也让大家冷静了不少,确实看明疏也不是个傻的,没理由那么做。
见她废了几天时间才撺掇着闹事的众人被明疏几句话说服,刘茹素急得直扯嘴上的胶带,可奈何庄生下手狠,缠了好几圈愣是破不开,只能干着急。
“接着咱们来说说,这起恶意中伤我的事件,灵堂的照片是从封家老宅流出的,不说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反正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搅乱封氏这潭池水,好让她自己上位。”
明疏说的有理有据,在座的人却听得脊背冒冷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家老宅可就两位正主,封老爷子当然没必要做这种下作的手段,封老爷子想管理封氏,还需要搞这套?
那么唯一的人选就是刘茹素了,感情刘茹素上蹿下跳,卖慈母形象,到处卖惨,让人来帮她对付明疏,就是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也不像啊,刘茹素平时从不过问封家的事,甚至连孩子都没有,将封家兄弟视如己出,她要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
难道她平时的慈母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其实背地里一直在算计封家?
众人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纷纷面色悚然的看着刘茹素。
就在此时,刘茹素也终于解开了堵住她嘴的胶带,她恼怒的瞪着明疏,听到她的分析不仅不因为自己的真实面目曝光而羞愧,反而冷笑起来。
“没错,你分析的对,但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股东大会上得以股权定话语权,你没有股份,光凭所谓空口白话的委托代理,就想坐稳封氏集团的总代理?”
刘茹素说这话是非常有底气的,封厉渊出事来的匆忙,肯定来不及转让股权,她现在占股15%是在场最大的股东,她才应该是封氏的掌权人。
见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刘茹素快意的仰着头,满面春风。
她在封家整整二十五年,甚至放弃了生孩子的权力,难道是为了陪封家那个老不死和两个小崽子玩得吗。
她为的就是这一刻,原本这一刻还要提前五年的,要不是因为封厉渊这个小兔崽子没死,刘茹素想到这,目光深寒。
忽然她又笑了,看着明疏一脸快意,说起来她还要好好感谢明疏呢,要不是出现了一个明疏,说不定她的计划就要永远搁浅了。
看着得意的刘茹素,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以温柔娴雅著称的封家大夫人还有这副面孔。
庄生更是觉得反胃,想到以往他对刘茹素的信任,想到刘茹素对boss的温柔,这简直就像是裹在蜜糖下的老鼠屎,让人觉得想吐。
明疏却笑了,只能说封厉渊的确不愧为封家的掌权人,即便面对刘茹素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温柔陷阱,却还能够提起戒备心,连腿伤都要瞒着刘茹素。
果然,封厉渊这才刚刚恢复多久,就招来了杀身之祸,或许这件事并不是刘茹素一手策划的,但刘茹素就像是一条随时伺机而动的毒蛇,要不是封厉渊装成残疾人,降低了刘茹素的戒心,恐怕封厉渊早就被磋磨死了。
“你说得对,现在这个局面可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股权的多少才是决胜的唯一关键,很不巧,在封厉渊出事之前,他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已经交给我掌管,不多不少正好35%。”
明疏笑意嫣然,让刘茹素的脸上的得意陡然一僵,笑脸有些龟裂。
“这不可能!”刘茹素猛然提高了音量,“就那么短短几个小时,这些股权转让书肯定没有经过公证,根本就没有法律效益,你骗人!”
“先别急着否认,你不妨先看看股权转让书的签订日期。”
明疏却胜券在握,面对刘茹素的质疑,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茹素闻言,心里的不安顿时扩大了,她一把抢过复印的股权转让书,看到上面日期惊呆了,这份股权转让书竟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办好了。
明疏怀念的抚摸着转让书上狷狂飘逸的字体,还有转让的日期,心底像是被人撕碎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到自己去和办理公证的律师交谈的时候,律师说的话,这律师是封厉渊的亲信,很不赞成他的做法。
“封先生,你怎么能把股权全部转给夫人?”
“为什么不能?”
封厉渊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律师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曲线救国。
“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股权都给了夫人,可能会给夫人带去灾难。”
“不会,我死,她也会好好活着。”
当时律师没理解这句话,直到封厉渊的死讯传来,他才明白,这句话无外乎是除非黄土白骨,我护你百岁无忧。
明疏得知这件事的当天晚上埋头工作了一整晚,终于在寂静无人的才彻底爆发,是,封厉渊多伟大啊,说到做到,她是活着了,活在了没有他的世界……
庄生给明疏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没有看,是以也才刚刚知道boss竟然早就做好了转让股权,顿时眼眶就红了。
这个日期是boss腿完好的消息公布的那一天,所以boss早就知道公布这个消息,恐怕他会有危险,所以早早就给夫人铺好了后路。
“不,我不会输的,我还有股份,我还有股份!”
刘茹素忽然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刘茹素竟然还有后招?
【作者题外话】:这个后妈有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