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重视的感觉,像是狙击枪的子弹,蓦地穿透明疏的心脏。
留下一道弹孔,让她有一丝慌乱。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忽然司机一个急刹车,明疏猛地向前一倒,便撞进了封厉渊的怀里。
明疏的唇贴在了封厉渊的心口处,封厉渊心脏的脉动,通过胸腔的震荡,传递到她的唇,再直达明疏的心脏。
像是触电一样,明疏立刻撑着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从封厉渊的怀里挣脱。
怀中馨香一触即逝,封厉渊眸色微暗,漠然收紧手指。
“先生,夫人,出事了。”
司机忠叔回过头,饱经沧桑的脸紧皱,看着封厉渊和明疏满脸都是着急。
“有个姑娘突然倒在我们的车前,恐怕是讹人的。”
明疏闻言一愣,透过前挡风玻璃,就看到一个身穿湖蓝色针织衫的女人,正倒在车前。
头发劈头盖脸的散着,眼镜已经掉在了旁边,四肢不断的抽搐着,口角处还不断有白沫渗出。
“不,不是碰瓷,这姑娘应该是患有痫症,快,忠叔,帮忙搭把手,先把她抬上车。”
明疏推开车门要下车,却见忠叔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可是……”
“人命关天,不能耽搁。这里都是摄像头,绝不是碰瓷的好地点,所以这个女人并非是为了碰瓷,而是为了求救。”
明疏看着封厉渊,希望能说服男人,心里却没什么把握。
坊间早有传说,封家家主冷心绝情,甚至连孪生兄弟死在自己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从尸体旁跨过。
怎么可能轻易管一个路人的死活?
“你想过你的试镜要是迟到了,该怎么办吗?”
封厉渊看着明疏镇定自若的开口,没有半点着急。
明疏一愣,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男人面对一条人命,考虑的却只有她会不会迟到的问题?
“剧本可以再找,人命只有一条。”
明疏看着封厉渊,眼底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忠叔。”
封厉渊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看了明疏一眼,最终妥协。
这个小东西,连自己要帮的人的底细都没摸清,就敢救人。
女人被抬上车,已经失去了意识。
明疏立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打开车窗保持空气流通,随后从背包的夹层拿出一包银针。
这套针封厉渊不是第一次见了,是庄生从明疏的出租屋带来的,明疏拿回针之后就放在背包里,方便时刻携带。
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忠叔,借下打火机。”
封厉渊是不抽烟的,所以明疏只好问忠叔要来了打火机,灼烫银针的针尖。
随后稳准狠的朝着女人肝俞,心俞,大椎,巨阙,百会,丰隆,太冲,几处穴位落针。
手起针落,明疏眼神锐利却平静,动作行云流水,气定神闲不像是在治病救人,更像是在挥墨着一幅山水画,只是素手过处,不见墨迹,唯有银光烁烁。
灼烫的针尖刺激下,不一会女人便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地醒转,只是眼神还带着一丝茫然。
“醒了,真醒了,夫人简直神了!”
忠叔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癫痫这个病有多难治不言而喻,有的癫痫病人犯病不醒,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可明疏就用了几根银针在几处穴位上扎了扎,竟然还真的就把人折腾醒了了,简直闻所未闻。
明疏见状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像是三月的春风,和煦温柔。
封厉渊看着这样的明疏,眼底掠过一丝异彩,没想到他的小东西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明疏从包里拿出湿巾替女人擦干净了嘴角的秽物,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
女人这才恍然醒神,目光聚焦,看着明疏忍不住眼眶一湿,一把抱住了明疏。
“没事了,你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不必担心,”
明疏心知女人为何这般动容,勾了勾唇,伸手轻轻拍着女人的后背安抚。
封厉渊看着女人紧紧搂着明疏的手,脸色陡然一沉,浑身的气压骤降。
女人感受到鲜明的寒意,抬头就看到封厉渊冰封万里的眼神,瞬间吓得立马松开了明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