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却懒得理会她,径直走向蹲在门口的赫子楚,然后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赫子楚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只是兀自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一条砖缝,仿佛里面藏着自己生平所遇的最大仇家。
羽堂堂想了想,便挥手放出了一个小小的静音护罩,将自己和赫子楚笼罩其中,这才缓缓开了口。
客厅里的嗥月却气得不行!
她刚想竖长耳朵偷听一下,却再次被护罩挡在了外面!
“少爷!你看她!鬼鬼祟祟!一定没安好心!当着你的面,她就去勾搭赫叔!我看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陆铭神色古怪地看着羽堂堂和赫子楚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这才看向方氏兄弟和向狸,“石头,带狐狸回房间休息。”
方石二话不说便架起了向狸的胳膊,方天然连忙跟上。
倒是向狸急了,“陆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陆铭摇了摇头,“你尽快把伤养好,恢复元气,不管是皮肉伤,还是心里的。我不需要一个处处与我为敌的向家!”
向狸一怔,莫名地觉得陆铭似乎哪里和从前变得不一样了,甚至和金夫人离开前的那个陆铭,都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
如果说先前的陆铭,是一只温顺的,只想守在主人的身边的小奶狗,那么现在的陆铭,就是一头野心勃勃的狼,尽管受了重伤,可是眼中的狠厉却已外露!
向狸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我,我明白了……”
待三人走上二楼,陆铭才将视线转移到嗥月身上。
嗥月不由浑身一颤,向狸感觉到的,她又怎么会毫无所察?
身体里那一半属于兽类的血液,甚至令她忍不住想要跪地臣服。
“少爷……你?你想说什么?”
嗥月只觉得陆铭看着自己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仿佛自己就是被狼外婆盯上的小红帽!
陆铭认真地将嗥月从头看到脚,这才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嗥月,你有心仪的对象吗?”
啥?
嗥月忍不住想要掏掏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爷怎么前脚暗示向狸去掌控向家,后脚却关心起自己的私事了?
这还用说吗?!
嗥月瞬间红了脸,定定地看着陆铭的眼睛,喃喃道:“少爷,我喜欢的当然……”
“想好再说。”陆铭却打断了她的话,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对我不过是依恋,并非男女之情。你想一想,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嗥月一怔,眼中满是迷茫,依恋?喜欢?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陆铭不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心里将我放在第一位,不过是因为我给予了你安定的生活。可是这不代表你真的喜欢我这样的人。”
“少爷,我不明白。”嗥月眨了眨眼睛,依旧困惑不解,“我不喜欢少爷,又怎么会把你放在第一位呢?”
陆铭只觉得头疼,非常疼,难怪金夫人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看,向狸不是一句话就点透了吗?
可嗥月……唉,这丫头也不是蠢笨,只是……
陆铭想了想,决定用最通俗易懂地方式与她说明白,“以前,我一心都在训练上,你却一点儿都不喜欢训练,而是喜欢玩耍,为此还与我赌气过。你记得吗?”
嗥月点了点头,顿时脸更红了。
不知为什么,她就突然想起最近在武斗社里被羽堂堂叱骂的每字每句,其实那个臭丫头骂得没有错,自己以前确实十分惫懒,常常偷偷躲了训练。
幸亏少爷一直没有追究,要不然,她早就无地自容了。
“那你最喜欢和谁一起玩?”陆铭话锋一转,重点压根儿就没在训练上。
嗥月眨巴眨巴眼睛,鼓着脸,小声道:“少爷你整天就是训练,石头就是块石头,狐狸不是戏弄我,就是硬拖着我给他干这个干那个,当然只有红香愿意陪我玩啦!可是!”
她说着说着,突然就委屈了起来,“那个坏蛋!我原来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贪玩不爱训练,没想到他却背着我变得那么厉害!”
只要一想到羽堂堂刚开始对他们训练时,那打脸的倍数,嗥月心中就有一种深深的背叛感!
明明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到最后却只有你一个人展翅高飞?!
想想祁连毕朱现在的处境,可不就是飞得无影无踪了吗!
嗥月忍不住垂下了脑袋,沮丧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有个那么厉害的星兽做母亲,以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陆铭却笑了起来,“那倒未必。”
“少爷?”嗥月抬起头,迷惑不解地看着陆铭,难道少爷还想打上门去,把红香从星兽领地里抢回来?
可那叫真红的第九星兽,再怎么说也是红香的亲妈啊!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从人家手里抢走红香呢?
陆铭却没有解释,只是笑道:“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有提高自己的实力,想和红香一起玩,总不好比他差太多,不是吗?”
嗥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嘛!
要不她最近怎么会训练得这么认真?
她可是少爷的嗥月呢!又不是羽堂堂那个臭丫头的嗥月!怎么可能只是因为那个臭丫头的督促,就真的认真起来嘛!
陆铭微微一抬下巴,笑得眯了眼睛,“那你现在还不快回房间训练?等堂堂说完话,她说不定就要真的给你加倍数了哦!”
嗥月一愣,顿时扭头就跑!
开玩笑!9倍的坎,她还没过呢!
少爷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只要赶在那个臭丫头腾出手之前,进入武斗社的训练室,她总不能在自己训练中修改倍数吧!
陆铭“送”走了嗥月,客厅中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依旧与赫叔并排而坐的羽堂堂,随即慢慢垂下了眼睑,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全身放松地倚靠在沙发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羽堂堂终于站起身来,撤去了护罩,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不由皱起了眉头,“受了伤的人,竟然还不回房间去睡?!真是……”
说着,她便一把将陆铭横抱起来,径直向二楼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