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千人的混血队伍浩浩荡荡穿过整个城东,入住城郊山庄的场面还是很震惊的。
但更令人议论纷纷的,却是他们前往的方向。
“那不是巨象海盗团的地盘吗?难道这些都是巨象抓到的奴隶?”
“看着不像奴隶啊!他们既没项圈,又没枷锁,巨象的人难道不怕到手的肥肉跑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不知道前几天陆元帅亲自首肯了矿奴星的迁徙计划吗?”
“他们就是1年前引发暴乱,还让老陆元帅吃了败仗的那些混血半兽人?!”
“那就难怪连巨象海盗团的地盘都敢闯了!”
“不过现在巨象的地盘上只有一个白象镇守吧?你们看这些混血半兽人拖家带口的,等巨象的船长知道了,他们一定没好果子吃!”
“那可不一定!巨象的人再厉害,还能比得上老陆元帅?!我看巨象海盗团这次是撞在铁板上了!”
“巨象海盗团要是栽了,那我们鱼眼星会不会就这样冷清下去?你们别忘了,每天冲着奴隶市场来的有钱人可不少呢!”
“你不要命了!现在都城里来了这么多混血,你还敢提奴隶两个字?!哼!我看鱼眼星上的奴隶生意这次是做到头了!”
“不会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这些混血!唉,陆元帅怎么就同意他们来鱼眼星了呢!”
羽堂堂等人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议论了什么,但显然,不管他们欢迎也好,厌恶也罢,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格鲁和带着地契归来的巴图一同将族人安置妥当,便带人巡查起整个山庄的陈设布防,顺便清理最后剩余的一些建筑垃圾。
而羽堂堂的此时却身在庄园最大的别墅内,她的面前则跪着死狗一样的白象。
白象神情呆滞,看着羽堂堂的目光宛如看着一只随时会暴起噬人的怪兽一般,身体还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羽堂堂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手中那条已经断成两截的皮质手环上。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条皮质手环的材质有些奇怪,极浅的纹理几乎摸不出任何凹凸,表面远比正常裂空豹的皮毛来得细腻。
然而,从断口处看去,这条手环的皮质却像是由好几层材料复合加工而成。
“人类的科技已经可以合成带有空间属性的材料了?”羽堂堂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可是我记得大部分机甲士的机甲都还无法随身携带……难道是不能大批量生产?”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如果真有这样的技术,陆承礼身边的陆平陆安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手环?反倒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海盗先拥有了?”
陆铭闻言,便走到白象面前,轻轻踹了他一脚,然后沉声问道:“说!这条手环是从哪里来的!”
“船……船长给我的……”白象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问起这个问题,尽管哆嗦个不停,可回答却还算清楚。
“你们船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羽堂堂将手环放在了一边,终于抬起头,认真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俘虏。
白象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在哪次拍卖会的时候弄到的,也可能是抢了什么有钱人吧……”
羽堂堂缓缓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凌厉道:“你在说谎!这条手环不是你们船长给你的,你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它的来历!”
陆铭脸色一沉,狠狠在他腰间踹了一脚,厉声道:“还不老实交代?!看来你是想跟你的手下关在一起对质了!”
白象猛地浑身一颤,看向羽堂堂的眼神中畏惧更深,“不!不要!不要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恶魔!
这个女恶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感应不到丝毫精神力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的刚刚,他才将4架炮口对准了敌人,毫无顾忌地将大半属下都笼罩在粒子炮的威胁之中!
这时候要是将他和那些人关在一起,岂不是正好给了那上百号人一个最好的报复机会?
“我说!我说!”白象冷汗连连,瞬间浸透了后背,口中飞快地说道,“这都是在船长的授意下,由我们巨象招揽来的研究员弄出来的宝贝!实验室就在后山温泉地下00米!其他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真的?”陆铭皱眉道,“你们船长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镇守,你会不知道实验室的情况?”
“我真的不知道啊!”白象委屈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船长那这样的手环当宝贝,当摇钱树,怎么可能让我们底下的人知道详情嘛!就在半个月前吧,第一批手环刚刚在城东的地下拍卖场拍卖出去,我们船长足足进账0亿信用点!足够买下不知多少个鱼眼星了!”
羽堂堂站起身来,朝白象勾了勾手指,“走,带我们去实验室看看。”
白象的脸皱成了苦瓜,却只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当先一步往后山走去,“两位大人,我真的只知道实验室入口在哪儿,里面有什么机关,甚至连门怎么开,我都不知道啊!”
“少废话,带路!”羽堂堂有些不耐烦地屈指一弹,一颗无声无息的空气弹便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喉咙。
白象瞬间便感到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一时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说是后山,其实距离羽堂堂所在的这幢别墅十分之近。
如果白象还能说话,就会告诉羽堂堂这幢别墅本就是自家船长特意为自己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守住实验室的秘密。
据说别墅里还有直通实验室的暗道,只可惜他这个小小的监工铁定是无缘知晓的,只能带着这两个恶魔稍稍绕了点儿远路。
眼看前方已经看到温泉散发的袅袅热气,白象却突然拐上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然后拨开仿佛已经在这里生长了数十年的天然藤蔓,露出了一扇只有一人宽的小木门,呜咽起来:“啊!啊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