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个小时,杨浩都在提心吊胆。
安城和小谢两人敢闯入袍哥会,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等他们回过神来,拿着把枪,就可以把山神庙里面的人给杀光。
所以说杨浩不得不谨慎。
这么做确实没错。
因为小谢就十分主张要来杀个回马枪,只是情况不允许。
小谢被甲波咬了三四口,不尽快打狂犬疫苗可能会有危险。
而安城也被杨浩的那一拳头打断了肋骨,肋骨险些就插入肺部,造成大出血。
两人都需要尽快的救治。
杀个回马枪固然成功率相当的大,但却要冒着生命的危险。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安城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山神庙内才获得了这宝贵的恢复时间。
直到强力麻醉剂的效果解除之后,杨浩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爷。”头爷缓缓的坐了回去。
“带上兄弟们沿山搜索,查到后,就地格杀!”头爷狠狠的说道。
三爷应了一声,选了十来个还能够行动自由的老幺,抄起枪,浩浩荡荡的杀出了山神庙。
山神庙里面只剩下七八人。
所有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闲五爷,酒水都是你负责的,今天怎么会出了这档子事情。”头爷闭上眼睛,手中的麻核桃转的越来越快。
五爷是管事的。
又有分“内管事”、“红旗管事”、“帮办管事”、“闲管事”。
今天的酒水都是闲五爷负责,被人下了药,还险些被人给一锅端了,头爷哪能不追责?
闲五爷擦了擦脑门子的汗。“头爷,我有个老幺被杀了。就刚刚发现,倒在山神庙后面。”
头爷点了点头。“闲五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巡风六爷。”
“谢头爷开恩!”闲五爷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袍哥会定有十八道罪行,犯了以后都要受到惩罚。“剽刀”、“碰钉”、“三刀六个眼”,“自己挖坑自己埋”、“挂黑牌”、“连根拔”和“降级”……其中,降级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杨兄弟。”头爷站了起来。“从今个起,您就是我们袍哥会的座上宾。要不是您,我们这些人说不定真会被那两个小崽子给一锅炖了。”
头爷冲着杨浩拱了拱手。
袍哥会的座上宾?
说着,头爷杵着拐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从右手指上取下一只翡翠玉扳指,缓缓的走到了杨浩的面前。“杨兄弟,幸亏遇到了您,不然袍哥会这次就会大乱。这是舵把子的玉扳指,只要有它在,就如同见到了我。袍哥会中包括三爷都得听你的号令!”
杨浩看着头爷手中的翡翠扳指。
这扳指翠绿色,玻璃种,颜色浓、阳、正、和。扳指中有一条血纹,如同波浪线一般环绕了一圈。这条血纹非但没有让这扳指贬值,反倒因此贵重起来。
九八年,香港成交了一枚同类型的扳指,虽然是玻璃种,但是水头不足,仅仅有这么一条血纹,价格就足高达七百万港币。
杨浩敢说这枚扳指的价格少说要超过三千万。
不过这扳指的价格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它代表着袍哥会舵把子的身份。
“这是血翠扳指。”杨浩惊讶道。“头爷,这东西我不能收。”
“不,你必须收下。”头爷把血翠扳指搁在了杨浩的手心。“我袍哥会今天仅仅在这间山神庙就有四十多位兄弟,这四十条命,在我眼中可比这支血翠扳指要贵重的多。这个情谊,我必须得还给您!”
“老弟,你就收下来吧。”陈达才站了起来。“头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之前和您说的那位兄弟,就是他在草原救了我一命。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头爷连忙竖起了大拇指。
在这之前,陈达才还在和头爷谈论着杨浩的事情。
没想到他居然就在眼前。
“杨兄弟,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收下。”头爷重重的点了点头。“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得监督着他们得赶紧抓住安城。这人心狠手辣,如果就这么放纵的话,对于我们袍哥会来说是相当大的威胁!”
“杨兄弟,就此别过,改天我再送您一份厚礼!”头爷拱了拱手。
说完,头爷上了两个老幺抬着的竹轿子,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山神庙。
杨浩望着手中的血翠扳指,扳指内还刻着‘袍哥’两字。
笑了笑,杨浩把扳指戴在了拇指上。
四人上了车,一路开回矿场。
今天的事情倒是惊险的很,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山神庙里面五十人就会被安城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安城到底是谁?
他又说他自己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但怎么又走上了贩毒这条路。
计谋、武力,无一不出众。
“老哥,今天这事情为什么不通知警方呢?”杨浩沉凝道。
“这毕竟是别人袍哥会内部的事情,我们不必插手。至于警方,你怎么知道警察没有盯上这伙人呢?”陈达才笑了起来。“我这次来云南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和袍哥会沟通一下。不过安城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再加上他们这个团伙只有两个人,所以很难抓住马脚。”
“安城比秦爽还要更精于算计和推理。我刚才已经把这事情向有关部门汇报了,上头决定给你配一个保镖。”陈达才笑着说道。
保镖?
杨浩摇了摇头。
安城这种能力,别说一个保镖,就算是十个,假如他真的想要暗杀别人的话,人再多,也对付不了。
“还是算了吧。”杨浩说道。
“你先别急着拒绝,等见了面再说吧。”陈达才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呆在云南还是比较危险,过几天咱们就走吧。”
杨浩顿了顿,接着说道。“等我帮孙先生找到了矿脉之后,立刻就启程回去。”
听到这话,孙胜欢喜的连连点头。他生怕出了安城这档子事情之后,直接撂挑子离开了云南。不过他仍旧是好奇的问道。“杨先生,您打算去哪?”
“北京。”
“干什么?”陈达才忍不住问道。
“上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