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恭敬的对许皇后行礼, 福康长公主看着漂亮温柔的女儿,眼底是慢慢的骄傲,许皇后见状也是微微一笑:“快起来, ”说着,同福康长公主感慨道:“翎丫头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风华更甚, 若不是妹妹藏的太好,还不知会迷倒多少京城好二郎呢。”
福康长公主掩面而笑:“这孩子从小性情就沉静些, 不过, 若说美貌, 还要属七公主,我活了这么些年,就从没见过七公主这么漂亮的人。”
许皇后只是淡淡的颔首,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福康长公主意在带着女儿到许皇后面前刷脸, 她有自知之明,她虽然爱女心切, 但自认无论是眼光还是看人都比不过许皇后的, 虽然她已经帮太子办事, 但若女儿真心讨了许皇后欢心,许皇后对女儿不就更上心了吗?
此时, 福康长公主尚不知晓这对至尊母子已然形同陌路。
许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面上却默不作声,她和萧钺母子间的恩怨纠葛, 本就无怨他人,更何况,许皇后还不至于迁怒一个小姑娘。
许皇后慢慢呷一口茶, 对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姜翎微微一笑。
许皇后久居深宫,与长子闹翻,萧仪已经出嫁,原本瑾哥儿好不容易回宫来,但因为功课缘故,瑾哥儿白日要去上课,只有晚上能陪她一起,纵许皇后为人坚韧开阔,有些时候也难免会赶到孤独,姜翎性格乖巧,聪明温驯,且熟读诗书,才思敏捷,许皇后深处高位,平日里有数不清的人费劲心思讨好她,一开始,她并没怎么将姜翎放到心里,但,一来一往的,来的次数多了,许皇后到也渐渐对这个外甥女有了些好感。
福康长公主见女儿竟真得了许皇后青眼,不由万分欢喜,于是愈发叮嘱女儿,一定要好生孝顺许皇后,不得有半分不恭敬的地方,她语重心长的对女儿道:“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了,想当年,美貌,才华,家世,她哪个都不缺,跟在她身后追求她的少年儿郎如过江之鲤,她活得恣意又潇洒,儿郎们爱慕她,姑娘们羡慕她,当初她被赐婚给陛下时,虽然嘴上没人敢说,可谁不再心里叹一声可惜。”
“就连我当时都以为,她会成了陛下和王氏之间的牺牲品,”说着,福康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又些许的迷离之色:“那时,许多贵女表面上祝贺她,实际私底下却偷偷嘲笑她,任你再漂亮再不凡又能如何?皇家一道圣旨,还不是只能认命嫁过去,运气的好的话,寂寂无名的熬一辈子,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做了王氏的垫脚石,没人会想到,她在那种境地下,还能叫陛下对她倾心。”
福康长公主眼中笑意闪现:“从前那些笑话过她的贵女们,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福康公主有话向来不瞒着女儿,因此,对于周帝与王贵妃曾经的纠缠,她是一清二楚的,闻言,姜翎问道:“陛下当年,与王贵妃真的是一对爱侣么?”
福康长公主闻言嗤笑:“那还能有假,当初的陛下就跟今日的太子一样,人就跟中了邪似的,太子能这么顺利娶太子妃为妻,想必陛下也是不想儿子再受自己当年吃过的苦罢。”
虽然,王氏这女人在他心里好像也没那么的重要,福康长公主心中不屑的想。
姜翎听到这等长辈间的陈年旧事,一时间有些怔愣,福康长公主见状拍拍女儿的手,道:“总之,娘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叫你知道,皇后能从这等不利的境地走到今日这一步,可见其手腕有多么厉害了,娘不求你成为皇后,但哪怕你只学到皇后的三分,此生也足以受用无穷了,娘这辈子就只有一个你了,只要你将来过的好,娘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姜翎开始频繁往来坤宁宫,于是渐渐地,许皇后对翎郡主另眼相待的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殊不知,这样的消息传到周瑛耳中,更让她心绪难宁。
这日,姜翎出了坤宁宫,就被一个小宫女喊住:“郡主,太子妃想要见您。”
姜翎眉头微皱,奇怪这小宫女怎么如此胆大不守规矩,她原不想去,但转念又想到最近母亲与太子之间走的很近,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她对小宫女微微颔首道:“前面带路吧。”
小宫女诚惶诚恐,将她引至一处偏殿,姜翎眉头微微蹙起,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很快,她便见到了约她相见的人——太子妃。
姜翎躬身给周瑛行礼:“太子妃,不知您有何事找我?”
周瑛看着姜翎比花还娇嫩三分的容颜,又想起宫中的传言,心中一阵警铃大作,她走到姜翎面前,话也不说,就直直的看着她,姜翎心下疑惑,正不知太子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谁知突然间,周瑛泪如雨下,一双含着忧愁哀怨的眸子看向她:“郡主,你喜欢殿下吗?”
姜翎有些莫名其妙:“太子妃,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懂?”
周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走进了一步,双手握紧姜翎的手,道:“郡主,你、你不要同我抢殿下好不好?我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殿下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指望了,你是郡主,又这么漂亮,又有宠你爱你的母亲,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偏偏要和我抢殿下呢?”
周瑛越说越伤心,人也越来越激动。
初闻之下,姜翎的眉头先是皱起,待听清周瑛所说是何事后,她的脸上不由浮起一层薄怒:“太子妃,还请您慎言!”
“我虽不知您是从何处听到这话的,但我与太子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此事事关我与太子的荣誉,还请太子妃告知于我,这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周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神哀戚幽怨:“郡主,福康长公主今日频繁来往宫中,甚至殿下也对你多有关注,你还要否认吗?”
姜翎虽然今日进宫次数比较多,但对宫中的了解相较于周瑛而言,却是远远不如的,她原想从周瑛的口中得知此事原委,这才压着性子与之周旋,听了周瑛这话后,姜翎顿时大怒,她沉着脸道:“太子妃多虑了,我父虽然早亡,但我尚有母亲在世,更是郡主之尊,再怎么也不会自甘下贱给人做小的。”
说完,姜翎甚至不再与周瑛说话,而知直接越过她,径自出宫而去。
周瑛看着姜翎的背影,紧咬双唇,眼中带怨,与之相反,姜翎却是差点给气死,她再想不到,一国太子妃,竟然不问青红皂白,跑到她面前来说这些话,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姜翎性情温婉,却绝非是个受气的性子,有些话,她一个未婚姑娘不好说出口,但福康长公主却不会受这个气,第二日,福康长公主进宫时,便不轻不重的将周瑛给顶了回来。
福康长公主神色讥诮,语气却是淡淡的:“太子妃,您与太子殿下夫妻情深,我是知道的,但翎姐儿却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这孩子自小就熟读女戒,最是守礼不过,她与太子只是表兄妹而已,并无私情,太子妃着实多虑了。”
姜翎最是守礼不过,那不守礼的又是谁?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甚至不顾一切才娶太子妃为正妻,福康长公主这话,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抽到了周瑛的脸上,就差直接说周瑛和太子是无媒苟合了。
同时,福康长公主的这次反击,也将周瑛所做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抖搂到明面上行来了。
若非许皇后反应及时,将福康长公主安抚住,又震慑了宫中的内侍宫人,那么明日太子妃就会成为京城的一个天大的笑柄了。
对于周瑛此举,萧仪十分不屑:“上次的刺杀事件,怕是已经将她的胆彻底吓破了,原本她尚且有几分傲气,我虽瞧不上她的为人处世,但还算有几分可取之处,呵——,可被吓破了胆,彻底丢了那份傲骨的周瑛,只让人觉得恶心作呕。”
原本的周瑛,最起码能梗着脖子,挺直脊背说不,当初,喜欢裴煜便敢大胆的表露心意,受到排挤敢大声喊不,甚至哪怕对上萧钺或是萧仪,都能不让分毫,不管这背后谁对谁错,但至少这份胆气还算叫人看得上眼。
现在的周瑛呢?她开始畏惧于权势,变得软弱而无能,自己胡乱猜忌萧钺会变心,却不敢直接对萧钺质问,只敢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恶心手段,跑到另一个女子面前示弱卖惨。
许皇后道:“她不是蠢,而是太过害怕,她与萧承之间的事,就如一把时时悬在头顶的利剑,因为恐惧,所以她只能死死抓住萧钺,现在的周瑛,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神经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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