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爱之人的眼泪攻势下, 萧钺最终还是屈服了,放弃了对萧承的痛打落水狗,朝堂大部分的人,向来都是跟着风向走, 没了萧钺这个颇有分量的人挑头, 这次弹劾萧承的仅是小猫两三只而已, 根本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 萧承也看似没受什么影响。
作为皇室中人,萧仪却是知道, 萧承此举, 父皇虽未说什么, 但前程也是彻底没有了,一个让父皇想起来, 就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皇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再说, 父皇又不缺儿子,从前,萧承子凭母贵, 才可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 近乎能和太子平分秋色,现今, 王贵妃仍未有复宠的迹象,萧承若是性子再弱点, 就此沉寂下去完全有可能。
当然, 萧仪明白, 萧承大概是不会认命的,尤其是在周瑛和萧钺两人并不幸福的情况下,他非但不会认命,相反,会爆发出更大的热情来与太子作对。
萧承先不提,到是太子,让萧仪大出所料,在她印象中,萧钺是个极端固执甚至是偏执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还从来没人能让他改变,从前,母后不可以,她也不可以,可如今,看着他今日能为周瑛做到如此,她不知道是该为母后的胜利而高兴,还是应为自己的从前而心酸。
原来,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还不够看重的缘故吗?
萧仪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同时,心里也难掩一丝怨恨和不甘。
萧钺,你还真是……贱啊!
…………
许皇后就像一个极为出色的猎人,找准机会,下手快准狠,一旦出手,达到目的后就迅速退出。
等萧承的丑事带来的影响慢慢消散时,许皇后便开始为女儿筹备大婚之事,萧仪是许皇后和周帝爱女,嫁妆丰厚自然不必多提,除此之外,爱女之切的许皇后为了女儿婚后着想,将萧仪公主府的位置换到了距离裴府不远的一条街上。
许皇后拉着女儿的手道:“阿娘将公主府建的距离裴府近些,就是怕你受委屈,不过,公主府虽已建好,但等你嫁过去之后,也不要立即去住公主府,从古至今,但凡有本事的人,性子都傲气,裴煜并非窝囊之人,有什么事,你不要耍性子,要多和他商量着来,他既娶了你,若连保你不受委屈的本事都没有,那阿娘自然不依,只是,阿娘还是那句话,有倚仗,要放到暗处,明晃晃的摆出来,那就不是倚仗而是挑衅了,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能拿捏好其中的度。”
萧仪心口暖暖的:“阿娘,我都明白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和裴煜过日子的。”
这话,她既是对阿娘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萧仪并非冲动之人,当初她决定选择裴煜,或许有利用拉拢之意,但裴煜追她两年亦是事实,这两年接触下来,她自认为对裴煜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说过喜欢她,萧仪虽仍旧看不透裴煜此人,综合分析下来认为,他却是最适合走入婚姻的那个人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找一个自己爱的人步入婚姻,萧仪心里没有爱的人,所以,她宁愿选择裴煜。
许皇后将身边的两位女官紫鸢红鸾拨到萧仪身边,做为陪嫁,这两个人,都曾经是许皇后身边的得用之人,这也算是许皇后的一腔爱女之心了,紫鸢红鸾是带有品级的女官,在内宅,即使对上诰命夫人也不会落于下风,有这两尊大佛在,再加上萧仪的公主身份,她在内宅就绝不会受了委屈。
婚同昏,大婚一般都在傍晚举行,但萧仪还是一大早就被人叫醒,开始从头到尾的收拾起来,她的喜服是尚衣局早就做好的,琐杂繁复,需要两个人同时帮忙才能穿上,除此之外,她还从头到脚做了次全方位护理,然后才是绞脸,上妆,许皇后心疼女儿的脖子,没有让她戴上凤冠,许皇后拉着女儿的手,在这一刻,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吉时到,裴煜前来迎亲,许皇后看着这对新婚夫妻对自己拜别时,一生强悍如许皇后,眼角也难得沾染了泪水。
“裴煜,阿昭是我掌珠,自小受尽宠爱,性子有时会任性些,还希望你能多多包容于她。”
裴煜对许皇后再磕一个头,神色郑重的保证道:“请母后放心,我今生能娶到阿昭,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定然会爱重她,保护她,不叫她受分毫的委屈。”
给女儿张罗大婚时,许皇后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此时,她的心底却突然生出一股疲累来,她摆摆手道:“阿昭,你以后嫁人了,凡是要多与裴煜商量着来,哎,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不然该误了时辰了。”
这还是萧仪第一次,在阿娘脸上见到类似于脆弱的情绪,她起身,最后不舍的回头看向阿娘,阿娘果然也在看她,那眼神,有不舍,有满意,也有一丝孤寂和落寞,忽然间,萧仪泪如雨下。
裴煜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用温暖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似在给她无声的鼓励,萧仪擦净眼泪,整理好情绪,这才顺着裴煜的力道走进了花轿。
接下来,萧仪只觉自己似在梦中,她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一样,走完了大婚流程,直到她被紫鸢红鸾扶到新房,与裴煜坐到一起接受大家的打量,她才有一种如梦方醒之感。
这时,喜娘端来夹生的饺子,等她咬完,高声的问:“生不生?”
萧仪只觉双颊火热,小声的道:“生。”
顿时,众人笑闹起来,纷纷赞扬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简直是天生的一对,萧仪毕竟是公主,身份摆在这,纵然是新婚,也没人敢大闹,很快,众人看完新娘,裴煜也出去敬酒,整个新房内就剩下萧仪一个人。
萧仪这才敲敲脖子,对紫鸢红鸾道:“两位姑姑,能不能将这凤冠摘下来,实在太累了。”
紫鸢红鸾先道不敢:“殿下,皇后娘娘将我二人给了您,我二人日后就是公主的人了,殿下日后直呼我二人名讳即可,实不敢当殿下一声姑姑。”
萧仪见状,便知这两人早被阿娘敲打过的,于是她也不强求,只是道:“那红鸾你帮我先把凤冠摘下来吧。”
红鸾闻言恭敬上前,开始小心翼翼的为萧仪卸妆。
很快,萧仪除了凤冠,脱掉厚重的喜服,在泡上热水澡的那一刻,她终于由衷的舒了一口气,等洗好后,紫鸢又为她拿来衣物,她低头,看着紫红色的肚兜,原就被热气蒸腾的粉嫩双颊,更添上一抹嫣红,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萧仪深吸一口气,再三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这才穿上那将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的小衣,再罩上中衣走了出去。
紫鸢红鸾见她脸颊白里透红,只以为是被热水蒸的,到没多想,但萧仪看见这两人,却实在难言内心羞臊,她道:“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紫鸢红鸾并非从小伺候萧仪的贴身婢女,对她的性格把握不透,因此,听她这样吩咐,也不敢说什么,两人恭敬的行礼之后便依次退了下去。
大红喜烛将室内映的明亮,萧仪环顾四周,最终还是选择床榻,越是宁静的氛围,越是容易放大内心的情绪,她发现,将红鸾紫鸢赶走后,她非但没能缓解紧张害羞的情绪,反倒有种加剧的感觉,可是,这会儿再让她把人喊进来,她也没那个脸。
气闷之下,萧仪只得掩耳盗铃的把头埋进被褥里,直到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也安静下来时,她的一颗心才算渐渐平复下来,她觉得腰腹处有什么硬物,伸手一摸才发现是一颗栗子,她好笑,于是像寻宝一般,径自在床上摸起来,最后一共收获花生一捧,枣子两枚,还有几颗桂圆和栗子。
萧仪一乐,开始兴致勃勃的剥起花生来,原本的害羞和紧张也一扫而空。
新房无聊,萧仪也从来没等过人,再加上一天都精神紧张,她歪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起来。
如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大红的锦被之上,白皙柔嫩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好像散发着微微萤光,她的粉唇莹润,好似饱满的蜜桃,睡梦中好似也不安慰,她抿了抿唇,露出一排碎玉般的贝齿,暖玉温香,裴煜顿时从心底生起一股躁意,他的思绪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晰过。
床上正躺着那个人,从今往后便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好似不敢惊动床上的美人一般,他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目光不由自主的黏在了她的身上,顺着她莹润的双唇,一直滑到她的白皙的玉颈,直到被雪白的寝衣所遮挡。
裴煜的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寝衣之下,那微微隆起的之地,该是何等的美景,他觉得自己是在太没出息了,因为,只是如此一想,他便已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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