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霏坐在床上看着书,时不时的朝着外面瞟上一眼,连续三天,玉府前来贺喜的人是络绎不绝,有关系的没关系,认识的不认识的争相前来巴结,丞相陆启明也不过是送了一件上好的砚台作为心意,毕竟玉亦溪是公主的丈夫,如今又是靖翊侯,这个形式还是要走走的。
"公主,宁仲泽宁大人来了"连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淳霏的床前说道。
淳霏看了连衣一眼,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后说,"让他进来吧",淳霏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枕边然后抬眸看着走进来的宁仲泽,淳霏挥手示意连衣退下,"几日不见,大人可还好?"淳霏微微一笑,语气略带慵懒。
宁仲泽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也回之一笑,"好与不好还要继续往前走,公主现在被腹中的孩子拖累暂时不能有所作为,可惜"。
淳霏挑眉笑了笑,伸手抚着腹部,"腹中乃是我的骨肉,岂能说是拖累呢"淳霏盯着宁仲泽打量着他,象征着副相官位的紫红色朝服在此刻显得有些夺目,按照宁仲泽的才华学识倒也配得上副相的这身衣服,"大人被封为副相就要同陆启明相较上下了,陆启明的心思你我皆看的出来,倒是阮景煜那里,你可要小心了"淳霏叮嘱着宁仲泽,毕竟宁仲泽在十几年前就得罪过阮景煜,但出乎意料的是按照阮景煜的性格必定会对宁仲泽斩草除根,可偏偏阮景煜还向先帝求情只是把宁仲泽给发配西北,这是淳霏想不通的。
宁仲泽亦是笑了几声,"你放心,当今皇帝的性子我早已在十几年前就领略过了,想必我当年亦是被他那副无害的皮囊给蒙了眼睛,如今自然是要提防着他,我现在虽为副相却如同靖翊侯这个封号一样,有名无实而已,但当今的陛下却赢得了美誉,能够重用曾经污蔑自己的罪臣必定是一位贤明之君"。宁仲泽说完轻叹一声,他到底还是佩服阮景煜的城府之深,若不然他也不会夺得皇位坐拥这万里江山,但他自己也同时敬佩阮景煜的胸怀,他确实是招纳天下贤良之才且不分出身高低,要不然也不会有这北齐盛世。
淳霏看得出来宁仲泽此刻的心思,她也深知宁仲泽是个不计过往的正人君子,就是因为这点淳霏担心宁仲泽会因为阮景煜治国有方之才而转身效忠于阮景煜,淳霏开口道,"大人莫非是有了效忠皇帝的念头?"淳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倒是让宁仲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良久,宁仲泽释然的一笑,"臣子不都是效忠于皇帝吗?"说完,宁仲泽起身道,"公主好生安胎,若是皇帝那里有事臣会来向公主禀报"宁仲泽礼貌的笑了一笑后转身走出了寝房,淳霏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玉亦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宁仲泽匆忙的走出了大门,一种莫名的担心浮现在眉梢,毕竟自己还是了解那个宁仲泽的,书生文人之气而已,若说是不同便是多了几分刚正不阿的正气,但像他这种被贬西北十年之久后被重用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但关键还是在淳霏,淳霏明明有多次可以直接杀掉阮景煜的机会可她都没有去做,只能说明她依然放不下,即使他伤她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