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以后她擦擦嘴角,用力把碗拍在桌面上,“烫,怎么没见烫死我?!我看你就是没富贵命,偏偏有那富贵病,挑三拣四的,以后想喝水啊自己倒去啊,别指使我!刚才话说的中气十足,我看你压根就没生这病!”
老太太一听气得坐起来了,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用力拍了一下床榻,但紧接着又觉得手疼,赶紧把那只手举起来捂在胸口,“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这是跟婆婆说话的态度吗,还记得你儿媳妇的身份吗?想造反是不是?让你倒个水都不行了啊!”
儿媳妇似乎被气笑了,叉着腰也很是泼辣,“行啊,你觉得我伺候不了你,看不惯我,让老大家的媳妇过来呀!”
老太太抖着手指,似乎想要指着她的鼻子继续大骂,另一只手却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息,嗓子干渴到连话都说不全,脸上更是犯青。
她也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咳死,只能咬着牙哑着声音道,“老二媳妇啊,给我倒杯水。”
老二媳妇却是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转身去厨房把自己之前打包带回来的螺蛳粉处理了一下,端回房里,坐下便开始吃,也不管旁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此刻胸闷气短,见她不理会自己又想破口大骂,可是刚一开口就被一口臭气给呛到了,紧紧捏着鼻子,满是嫌弃,“这什么臭东西?什么香的臭的你都吃?也不怕把自己吃出什么好歹来,到时候还要花银子,赶紧出去出去吃,去外面院子里吃!”
这螺蛳粉他们还真没见过,他们家距离镇上有些远,老太太病了一个来月了,老二媳妇也一个来月都没怎么出门了,更别说去连婉白摊子上见识下了。
老二媳妇之前一直都在听别人提到螺蛳粉,今天好不容易出去打包了这份,这也是头一回吃。
螺蛳粉闻着确实臭,可耐不住吃着香啊!
被连老太太嫌弃后,二媳妇反而还转身面向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螺蛳粉,满足的塞进嘴里,眯着眼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什么臭的?好吃着呢!”
吃完她又满脸鄙视的看着老太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东西叫螺蛳粉,现在可火了,每天买的人多的你都数不清楚,买这东西排队排得老远了,你还嫌弃?吃上这一回两回就已经不错了!”
见老太太捂着鼻子脸都皱一起了,二媳妇笑笑道:“说起来,你恐怕还不知道这螺蛳粉可是连婉白家做出来的。哎哟,你知道他们一天卖螺蛳粉赚多少钱吗?那白花花的银子老多了!”
啥?老太太一听就来劲了,鼻子也不捂了!“你说什么,连婉白家的?很多钱?!”
她一拍大腿整个人也不虚弱了,腰背挺得直直的,“你说真的,他们真有那么多银子?”
老二媳妇看的目瞪口呆,“你还敢说你没装病,你前两天不是还都起不了身吗?现在倒是有精神了,腰背挺得比我还直!你可别闪着你的腰,到时候还得继续躺着,我可不伺候你!”
老太太也不理把枕头竖起来了些,放在身后,轻松的靠上去,“那一天赚多少钱啊?”
拿着媳妇轻哼一声,一边吃一边应,“我听说好几十两不成问题。”
老太太又瞪大了眼睛,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几十两?一个月几十两银子啊,这么老多钱啊?!”
这对他们这些普通人家可是一笔巨款。
老二媳妇嗤笑一声,“娘诶,这是人家一天的收入,不是一个月。人家那生意可比你想象中的好多了,每天去他们家排队买螺蛳粉的人数不胜数!”
老太太似乎被刺激到了,又喘了两口粗气,“一、一天几十两,这得多少银子啊!”
她甚至感觉脑子开始‘嗡嗡嗡’的有些耳鸣,眼前开始发花发白,好像那一锭一锭银子就摆在自己面前,堆了一大堆。
活到这岁数,这辈子都没有攒到过几十两银子,连婉白家竟然一天收入就有几十两?!
她惊讶过后,又发觉有些疑惑,上次去他们家好像还没见着这样的场景,而且徐文娘看上去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怎么突然能挣这么多钱?
“不对啊,他们家那是怎么回事儿,连婉白怎么突然就这样开窍了?”
老二媳妇跟着轻笑一声,“您在这疑惑什么呢?人家有钱没钱,有没有本事跟你有关系吗?是谁之前还说要跟他们断绝来往,再没有干系的?之前还想把人家女儿给发卖了,这要是我,我也忍不了你!”
她说完又往嘴里挑了一大口螺蛳粉,毫无形象的吧唧嘴,嘴里还在感叹,“这螺蛳粉可真好吃,也难怪天天有那么多人去送钱。”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可闭嘴吧你!少说两句你是能掉块肉还是会把别人当哑巴?”
老太太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都这会儿了,就算天大的病也得好了!
“快,老二媳妇,过来扶我起来!”
老太太在那边叫叫嚷嚷的,老儿媳妇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桌子,但是怕老太太真折腾出个老戴,也站起来了要去扶她,可还没走过去呢,就见那老太太自己颤颤巍巍的扶着床沿慢慢下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人扶住,满脸着急的道:“唉哟,我说您这是干嘛呢?前两天大夫还让你好好休息,我之前说气话呢,您有没有病您自己不知道啊!”
见老太太不当回事,老二媳妇又劝道:“这大晚上的人家没准都睡了,更何况大夫都说了让你躺床上多养会儿,您就多躺会儿,难不成还想病上加病?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您!”
老太太哪能听这话?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连婉白家呢,她哪里还躺得下去,躺着难受。
“你这个不懂事的,你都知道他们有多有钱了,我知道哪里还躺得下去,把钱拿回来干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