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褚选择转移话题, “那梳子,派上用场了?”
李言蹊嗯了一声, 也没有对男友隐瞒太多, 将昨晚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说着说着,她也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这事未必也太过巧合了吧?倘若她的车没有突然爆胎的话,也不需要打的, 更不会因此接通到杀人犯那边。更别提那么多的士,挑选到的恰好是凶手,这概率简直了……
李言蹊感觉像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动这一切一样。
她垂下眼睑, 心中泛起了一阵的不安。
“怎么了?”
应褚喊了她好几声。
李言蹊回过神来, 说道:“……总之,就是这样, 我到家后再打电话给你。”
她挂掉电话, 先上车回家。车上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司机张叔, “张叔, 这轮胎换好了?”
张叔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嗯, 我一大早就找人换好了轮胎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轮胎上周才刚换的, 没想到昨天晚上突然出了问题。”
张叔又问起了警·察局一事。李言蹊也不隐瞒他, 将杀人犯的事情提了提。
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张叔也跟着后怕了起来,昨晚那情况,只有他们三个人, 明小姐还醉得不省人事,对上两个凶残的杀人犯,根本没有胜算。
“可见我们运气还是可以的,逃过一劫。”他一边感慨,一边准备过两天再去寺庙烧烧香。
……
等李言蹊到家了以后,明旌也醒过来了,嘴里叼着一根油条,搭配她买回来的胡辣汤吃。
“哟,回来啦,我买了些早餐,你吃了吗?”
李言蹊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只吃了两片吐司就出门了。”
如今闻到胡辣汤的味道,还真有点馋。
她拿着汤勺,喝了一勺,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被美食给治愈了一回。
一碗热热的胡辣汤入肚,李言蹊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明旌一脸得意,“这家胡辣汤味道不错吧!我特地挑选出来的!开了二十分钟车去买的,还排队排了快半小时呢。”
为了吃顿早餐,她也真是够拼的了。
李言蹊顺着她的话头,夸她这汤够正宗够好喝。
等吃完早餐以后,明旌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李言蹊偏头看向她。
明旌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我昨晚喝醉酒后,有没有乱说什么话了?”
李言蹊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沉重。
明旌听着她的叹息,看她这样子,一颗心被揪住,只希望自己酒品别那么差,别将不该说的全都兜出来了。
李言蹊拖长了语调,“你非说我强迫了你,非要我负责任。你还非拉着我要定机票,说要去荷兰登记结婚。”
明旌嘴角抽了抽,手扶住额头,发出痛苦的□□,“不是吧?”她酒品那么差?
李言蹊看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噗嗤一笑,“骗你的,你只是拉着我,非要和我说故事。”
明旌看上去更紧张了,“我都说了什么故事?”
“什么重男轻女啊,什么横刀夺爱啊,还有豪取抢夺……看不出你平时看的小说还挺多的,想象力很丰富啊。”后面几个是李言蹊故意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安一下好友的心。
明旌前面听到重男轻女四个字,身子不由一僵,等听到豪取抢夺后,她才松了口气,说道:“平时我闲着没事,就随便找小说看。”
李言蹊含笑看着她,“不过你昨晚还问我要不要试一试穿回裙子。”
明旌定定地看向她,耸了耸肩膀,“我穿裙子不合适吧?”
习惯穿男装的她,换回裙子的话,不是一般的不习惯。
李言蹊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不过得看你自己想法。我希望你是因为自己想穿而尝试,而不是顾忌旁人的眼光。你什么时候这么畏畏缩缩了?”
她所熟悉的明旌,一直都是眉飞色舞,自信满满,也不曾将旁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如同太阳一样。
明旌一脸感动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言蹊,别和应褚在一起了,还是抛弃他,选择我好了!我们一起去荷兰!”
这么温柔体贴的甜心,简直便宜应褚那小子了。
李言蹊很淡定,“那你们两个决斗吧,谁赢了我和谁去荷兰。”
明旌想起应褚那厮面善心黑的手段,嘴角抽了抽,“那还是算了。”她才不自己找死。
她叹了口气,主动和李言蹊说道:“前两天,我相亲了个对象,叫江程来着。”
“一开始我对他印象也可以,毕竟和他也算谈得来,他平时也挺会玩的。结果吧,这厮说想带我去见他兄弟,见就见呗,也没啥。但是他希望我穿女装,说不想让他兄弟以为他是同性恋。我就火大了,和他吵了一架。”
明旌俊秀的眉眼凝着一抹阴郁,“他居然好意思说我继续这样不男不女下去,以后肯定没人敢要。哈,我还没嫌弃他娘娘腔呢。”
气得明旌没忍住,将他给揍了一顿。揍完以后,心情很不爽的她便跑去绝世那边喝酒去了。绝世那边也算她地盘,就算喝醉了,也不怕出事。
或许是喝醉酒的缘故,便被勾起了过往的一些心事。
李言蹊听了以后,也很恼火,明旌是她所承认的好朋友,心胸宽广讲义气,结果却被人这样diss!她心中默默将江程这个人给拉黑名单里。
明旌见好友气得眼睛都在喷火,反过来安慰她,“别为我担心,那种人说的话,我就当屁放了。”
“你和你爸妈说过没有?”
明家就明旌这个女儿,她在家里就是掌上明珠。若是让她爸妈知道,江程肯定讨不了好。
明旌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气得忘记这件事了。我晚点再和他们说。哼,以后舅舅家那边介绍的人,我不会再过去见面了。”
言蹊说得对,她何必要为了不重要的人而委屈自己,难得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自然是自己开心最重要。她原本还想着最近闲着没事,干脆谈场恋爱,现在却被江程给倒了胃口。
明旌收拾了一下她的东西,便先回家了。
等她走后,李言蹊则开始写她的更新,在写了三章以后,她开始翻阅起了珠宝杂志。距离谭烟二十岁生日还有两个月,谭家准备给她大办一场。李言蹊便琢磨起了要送谭烟什么礼物好。
之前温乔生日她送了一款自己设计的耳坠,这次也准备给谭烟送自己设计的项链。
虽然她也可以直接请高级设计师来帮忙设计,但还是不够有诚意。李言蹊慢慢翻着杂志,将流光溢彩的珠宝收进眼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她的修仙文中,女主柳萤有个大师兄修贤,性格骄傲,曾经在门派的比试中败于柳萤之手,深感耻辱,而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找机会想要雪耻。在修贤眼中,他是明心宗的首席弟子,自然得是最优秀的。
然而在一次七大门派秘境试炼之中,有两个门派联合起来,试图算计柳萤这个能够天赋出众,不仅能够调·教弟子,还能炼制神丹的后起之秀。他们甚至找上了大师兄修贤,同他合作。但是在最后,大师兄却为了护住门派的师弟师妹,同这些人同归于尽,化为灰烬,只余下他那把名叫皓月的长剑。
他即使要打败柳萤,也要堂堂正正,不屑使用那些手段。只要柳萤是他师妹,作为大师兄,那么他便得护她一时。也正因为如此,柳萤受到触动,对门派,对这世界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这位恰好是谭烟文里最喜欢的人物,对于他的死,谭烟也一直耿耿于怀,说她是后妈。李言蹊琢磨着项链的图纹可以是那把皓月的样子。皓月通体是如同月光的银白色,一面刻着皓月,另一面刻着星辰。
李言蹊拿着笔,开始画了起来。
样式并不复杂,很快就画好了。
画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
李言蹊从猫眼看了看外面——啊,是应褚。
她直接打开门,让应褚进来。
应褚坐在沙发上,看到纸上好几个宝石的样式,挑了挑眉,“你想要买新的首饰?”
李言蹊笑了笑,“没,就是给谭烟设计的,准备当生日礼物。”
应褚嗯了一声,将纸放在桌上,“我记得我去年生日,你送了我一个钱包。”
对比一下为谭烟精心准备的礼物,应褚觉得自己的地位不是一般的低。
李言蹊分明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委屈,她不由感到了一抹的心虚。大不了,她今年礼物就用心一点。
她清了清喉咙,“那你想收到什么礼物?”
应褚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那就戒指好了?”
李言蹊嘴角抽了抽,“想都别想!要送也是你送才是!”
送他戒指,不就等于是她向他求婚吗?那他亏大了。
应褚唇角弯了弯,眼中满是愉悦的情绪,“好,那就我送。”
李言蹊:“……”
她有种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最长的,就是男主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