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遁入黑暗之中,何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被那强大的吸扯力撕碎,尖啸的风声不绝于耳,他仿佛穿过了无数的时空和宇宙。何清虽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可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几个暗淡的光芒,宛如空中稀疏的夜星。
光点不断地放大着,何清眼前一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在这一刻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一股失重感袭来,何清赶忙撑开双手护在身前,强行睁开眼睛,一个硕大的宫殿印入眼帘。
何清离地面其实也没有两米的距离,待何清略显狼狈地着陆后,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感受到这坚实的地面真实的触感,何清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何清环视着周围,只见自己正处于一个两米宽的正方形玉白色平台上。这个平台仿佛有着浮空的能力,平台之下是一片黑暗,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没有任何支撑物的小平台就这样突兀地浮在半空中。
而在何清的正对面,是一条浮空的洁白色悬梯,这个悬梯直直地通向远处的巨型宫殿。
令何清惊讶的是,这个巨型宫殿竟然完全看不到边际,仿佛整个空间都是这个宫殿之内的东西,如果跟朝歌城做对比的话,这个巨型的宫殿足有两个朝歌城那么大!
“没想到这残刃里竟还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何清不禁感慨道。
可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宫殿,何清的心里却有点慌。
被吸进一个陌生的空间象征着什么?
要么是自己的残刃内部就有着这样一个独立的空间,可以通过滴血的方式自由进出,要么就是自己的残刃有着封印鬼神的能力,自己的血滴在残刃上,被鬼使神差地带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方。
不过无论这个空间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一个严峻的问题却摆在了何清的面前,那就是自己被强行带到了这种鬼地方,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摸了摸身上,出了自己的衣服外,无论是残刃还是番天印都没有被带进来,连自己刚刚得到的小匕首也毫无踪影。换句话来说,何清出了身上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带进来。
何清本想大声呼救一下,可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如果这里真的是封印着鬼神的地方,那么他一嗓子吼过去,招惹出来什么东西那就不好应对了。失去番天印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河神,在这种没有河的地方,他也只能算是一个凡人。
在白玉色的小平台上逛游了半天,何清愣是没有发现一丝能逃出这里的办法,只能把目标投向那远处的宫殿了。
寻着悬梯走近宫殿,犹豫了一会后,何清将双手按在宫殿正面那扇二十米高的洁白色方形石门上,白色的齑粉携着尘土的酸涩味卷入鼻腔,何清本以为那么大的一扇石门,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推开的。
可何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在触碰在那扇石门上的那一刻,洁白色的石门竟轰隆隆地向后推移着,紧接着一条仅能让一人通过的门缝出现在何清的面前。
何清望着那黑乎乎的宫殿内室,心想这种地方如果遇不到危险的东西才怪呢!可眼下想要回去的话,就必须得把这里的一切探究清楚,毕竟如果长时间呆在这种地方的话,即使遇不到危险的东西也会被活活饿死。
何清只能选择赌一把了!
硬着头皮从门缝钻了进去,身后的石门轰的一声关地严严实实,何清的视野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宫殿里极其安静,何清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想要探索的话未免也太难了吧!
朝歌城的大小何清是知道的,如果围着朝歌城走一圈的话,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而这个宫殿足有朝歌城的两倍,在那么昏暗的环境下,何清估计自己还没把整个宫殿探索一遍,自己就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正当何清打算放弃,赶紧推开石门离开这里的时候,何清身后的墙壁上忽然亮起了一盏金色的小灯,紧接着又一盏小灯亮起,这些小灯就像托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亮起,点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眨眼间的功夫,整个黑暗的大厅竟被那无数的小灯照亮。
何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宫殿虽然从外侧看起来格外庞大,但其实它的内部是空荡荡的一片,站在大厅门前,竟然望不到大厅的尽头,在离何清百米处的一个地方,一把破烂不堪的剑刃死死地插到洁白的地板中,蛛网似的纹路由那把剑刃处蔓延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何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只有这个剑刃是唯一的线索了。”
何清赶忙赶到那蛛网似的纹路蔓延开的源头,俯下身子一看,只见一根半米长泛着铜锈的宽大剑刃结结实实地嵌入地面,而这把破烂不堪的剑刃,竟和自己的残刃一模一样!
莫非自己残刃的丢失的另一半竟然被封印在了残刃的内部?
何清双手抱在剑刃上,准备把剑刃拔出来,可这剑刃就像是这个建筑的一部分似的,无论何清怎么用力,这把剑刃都纹丝不动!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何清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放弃了自己这徒劳的努力。看来这把插入地面的剑刃就像紫霞宝剑一样,如果不是有缘人的话,根本无法把它从地面里拔出来!
“虽然我不想那么做,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何清自言自语道,他看了看手心上已经结疤的伤口,狠了狠心。
既然自己是通过往残刃上滴血而来到的这个独立空间,那么往这个剑刃上滴血,说不准还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何清本着横竖都是死的想法,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剑刃旁,猛地一攥拳头,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开裂,炽热的痛感从掌心传来,映着金色灯火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那泛着绿色铜锈的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