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教徒低声吟唱着,以及凌乱但有规律的方式,杂乱的单独站立。
六名主祭环形而站,刚好将众教徒包围起来,形成一个硕大的圆。
他们吟唱着诡异莫名的咒语,血狱圣袍就像活过来一般,在他们身上狂暴舞动着。
“吼……”
一声似龙似虎的高亢兽吼声暴起,那庞大威势仿佛要撼天彻底般,席卷着奈河古树周围的一切。
兽吼过后,所有教众的脚下,都流淌出殷红粘稠的鲜血,以特定的方式游走。
众人吟唱越来越高亢,鲜血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整个地面都泛起了猩红光芒。
一直追杀他们的亡鬼蛙,似乎也被恐怖威势吓退,面对如此绝佳的狩猎机会,却根本不敢上前。
随着鲜血不断流淌,在众人脚下形成殷红血泊,样子十分恐怖诡异。
血狱圣袍也化作粘稠液体,从众教徒身上缓缓褪去,与鲜血一同流到了地面。
黑色血狱圣袍,就如血池中的触手怪虫一般,相互融合为一体后,就在血泊中随意游走。
无数触手延展连接,最终在血泊中形成了一座,样式十分古朴的黑色法阵。
鲜红为底色,墨黑为线条,勾勒出一座,十分古老的法阵。
法阵成型后,众教徒的鲜血依然在流淌,他们体内的灵气,也混入鲜血流淌而出。
似乎要启动此法阵,不止要鲜血和血狱圣袍,还是需要蕴含灵气的生机。
想要在秘境中启动此法阵,必须付出极大代价才行。
随着鲜血大量流失,众教徒肤色越拉越白,生机也以恐怖速度流失。
众教徒就像不怕死般,依旧不吟唱着恐怖咒语,直至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中,化作尘埃融入法阵。
当最后一名主祭死亡后,贝寺主祭缓步走到法阵中央,用沙哑干涩的声音道:
“以我之名,唤我本体,以血之名,唤血之圣体,置换法阵,启!”
就在贝寺脚下,法阵犹如磨盘般飞快旋转,他的身体也如谷物般,一点点化作粉末融入法阵。
血色与乌光齐射,血腥与恐怖共舞。
就在法阵覆盖范围内,一道黑红相间恐怖光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天而起。
这是血狱圣教的底牌,慕容川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血狱圣教熟知秘境,自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想要快他们一步绝对没问题。
可血狱圣教非但没快,还要与三大家族合作,其目的就十分明显了。
要么他们在找探路石,要么在拉众人后腿,要么兵分两路行动,要么以上三种都有。
说实话,慕容川不怕前三种可能,但就怕三种可能都有。
如果一支在明处的队伍,与他们相互扯皮周旋,同时拖延行动进度,还借此探索安全路径。
另一支隐藏队伍,在他们不知道情况下,暗自搜罗秘境宝贝,为自己补充底牌和力量。
一旦两支队伍汇合,那就是三大家族和散修的末日。
这也是慕容川搞这么多阴谋,非要坑死血狱圣教的原因。
本着苍蝇再少也是肉原则,削弱敌人一点儿是一点儿,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嘛。
让慕容川更担忧的是,紫帝墓中陪葬着九名准帝,他们几人遇到了四个,还有五个不知踪迹。
若是血狱圣教另一队人,就是冲着那些准帝去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慕容川唯一想不通的是,另一队血狱圣教的人马,要如何才能以最佳状态出现。
如果另一对出现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就没有成为底牌的资格了。
既然第二队隐藏至深,就一定有一举定乾坤的能力,所以势必会保留最佳状态。
奈河古树剥会夺生机,就算他们把路趟明白了,可仍然避免不了,生机流失的情况。
除非他们有须弥两界扇,或者其他更好的办法。
慕容川想不通缘由,但那冲天而起的光柱,给予了他想要的答案。
慕容川与紫罗烟飞速前进时,黑红交融的光柱,刚好从他们不远处掠过,气势十分宏伟骇人。
“这是?”
慕容川惊呼一声,瞬间猜到了大概,但不敢盖棺定论。
他直接接通了水剑姬的虚界,将恐怖光柱的样子和威势,一通映入了虚界的天空。
“这是,空间置换阵法的波动!”
水剑姬的惊呼脱口而出,蕙质兰心的她,在看到这恐怖波动时,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空间置换阵法,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法阵,与空间传送法阵相似,但又有着本质不同。
空间传送阵法,需要平坦的地势,需要稳定的空间就结构,还需要大量的能量灵石。
最重要的是,空间阵法需要精雕细琢,布置极其繁琐坈长,一旦成型就无法移动,除非将其毁掉。
置换阵法就便捷许多,随时随地都可以布置,且不需要稳定的环境,甚至不需要稳定的空间结构。
只是布置此阵法代价极大,需要大量稀缺法宝不说,还需要布阵者和施术者的命。
当然,此阵法还有其他缺憾,除了传送距离有限,付出代价极大之外,还有失败几率相对较高,和只能传送一次等限制。
可就算如此,空间置换阵法也极其伟大,是所有大势力必备的阵法之一。
水剑姬讲述了大概情况,慕容川蛋疼的直嘬牙花子。
好不容易坑死血狱圣教,本以为能消停一会儿了,没成想却又引来了,更强大的一波。
那波人马通过置换阵法前来,估计出现就在树干下,追上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他们没须弥两界扇,想必也为此做好了万全准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
“我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啊。
到底哪个缺德玩意儿,发明了这蛋疼的阵法,我想暴他菊花。”
紫罗烟领着慕容川赶路,他气急败坏的吐槽,两界扇中的水剑姬,脸色古怪道:
“是陆前辈。”
“我那便宜师傅?”
慕容川也蛋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刚才无心之言,差点就欺师灭祖了。
不过,慕容川也不在意,反正那老杂毛在仙界呢,他想怎样还不随心所欲。
慕容川在心底碎碎念,水剑姬却面色凝重道:“你猜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