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许飞扬拧紧眉头,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天哥,嫂子,要是冯雪儿真被人绑走了,对方目的何在?”
如果对方目的是索要赎金,不可能选择在冯程远落难时绑走冯雪儿!
如果不是为了索要赎金,又是为了什么!
唯一的可能性--
苏晚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昊天,你有没有想过冯程远突然改口的原因?为什么一口咬死是陈依琳让他去别墅寻找特效?极力撇开与邪医组织的关系!”
“说不定有人以冯雪儿的性命要挟他!”
“他不得已之下,才将所有事情推给陈依琳!”
……
楚昊天放下手中的菜刀,沉吟半晌道,“我们去问问冯程远!”只有冯程远心里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
“现在就去!”
许飞扬揉了揉干瘪瘪的肚子,苦着脸追了上去,“天哥,嫂子,还……还没有吃中饭呢!”
……
一个小时后,某拘留所。
苏晚晴和楚昊天、许飞扬神情凝重坐在探视房间里。
砰!房间门突然开了!
门口处,冯程远头发乱糟糟的,衣着邋遢,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早已不知去向,他常年戴眼镜的缘故,眼眶有点凹陷,一脸憔悴灰败走进来。
他猛地抬头,看到探望室里的人,面色徒然一沉,急忙敛了眼底的慌乱,大喊大叫,“来人!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见他们!”就是这些人将他送进来!
这辈子他都不想见到他们!
许飞扬一把将大惊失色的冯程远拽进来,一甩手扔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冷哼一声,“冯程远,别以为你还是人人敬仰的冯教授,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是!你喊,你使劲喊啊!看看谁会来帮你?”
“别以为像条疯狗到处咬人,就可以逃脱罪名!”
“因为你的自私,陈依琳已经自杀身亡!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把真相全都说出来!”
……
砰--
冯程远根本不是许飞扬的对手,一个踉跄脚步坐在木椅里。
他茫然抬起头,望向一脸怒气的许飞扬,张了张嘴,“你……你说什么?陈依琳死了?她怎么会死?”
她那么自私的人,又怎舍得死?
许飞扬面无表情,“陈依琳看到新闻,当场情绪失控跑出去撞车,死了!”
冯程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咬紧牙关,唾沫横飞,“陈依琳死了又怎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这贱人,我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名声没了!会长之位没了……前途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差点连命都没了!”
话到尾声,冯程远的声音里透着几丝歇斯底里,“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今天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
苏晚晴看着冯程远将所有罪过推给死去的陈依琳,虽然她很不喜欢陈依琳的爱慕虚荣,作死精神……可冯程远的行为让她更不耻。
沉默半晌,她向前一步,俯看着冯程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唾弃,“冯程远,你说陈依琳勾引你!也要你肯上钩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是苍蝇,你就是臭蛋!你们俩不过是半斤八两,一拍即合罢了!又何必装清高?”
“你可以无视陈依琳的死!不过,我慎重其事告诉你!你唯一的女儿冯雪儿失踪了!”
“她为何失踪,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
“说不说,是你的事!”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晚了,雪儿遭遇什么不测,这辈子你别想过的踏实心安!你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唯一的女儿,你也想失去?”
……
这话一出,房间里诡异的静了下来。
滴答滴答!
是冯程远额角冷汗滴落地面的声音,抓紧椅子扶手的手微微颤抖着,上下牙齿在打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根本不敢相信这事实,“你……你说什么?”
……
苏晚晴冷嗤一声,“我们来之前,已经调查了她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你说,她会去哪?”
这话一出,房间里诡异地静下来。
唯有冯程远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使劲撕扯着头发,表情极度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雪儿怎会失踪?”
“他们答应我的,只要我不说……就不会伤害雪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苏晚晴看着像一只困兽般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的冯程远,“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觉得那些人会和你讲道理?”
就凭着慕忠堂死相的惨状,就可以断定那些人的行为畜生不如!
在他们眼里,随随便便弄死一个人,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冯程远猩红着眼,抡起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冲上门口处,“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雪儿!”
他不能留在这里,必须出去寻找雪儿!
雪儿不能出事!
许飞扬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快步冲上前,直接拎起冯程远的衣领重重地一甩,再次甩回椅子上,“就凭你这熊样!还想找人家算账!你得了吧!”
就冯程远这激烈的反应,一定知道什么内幕!
不然,他不可能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断定冯雪儿已经出事!
“说不说?”楚昊天站起声,低沉的嗓音透着无法言喻的力气,一米八九的个子带着无尽的威压直逼而来。
“如果你不说,我们就走了!”
这一走,再也不会过来了!
话音一落,房间里死寂般的沉静下来。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
是冯程远心跳如雷的声音。
他攥紧拳头,指关节泛白,说,还是不说?
如果说了,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果不说,冯雪儿落入他们手里,他怎能安心?
沉吟半晌,他扑通!一声,直直跪在楚昊天跟前,冷汗如水洗般,潺潺落下,“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能救回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