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初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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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徐娘今天还站在后门,等待我们的到来。

透过眼前的黑纱,徐娘那一身白花花的母猪肉让我干呕不已。

起床时,落英说要显露我娇俏的小蛮腰,尽管一个小小的馒头不会把我的肚子撑成孕妇那样可怕,但落英还是坚定地阻止了我一顿早饭。这会儿我头昏眼花地在心里感谢她,若不是她的阻止,我现在看到徐娘的样子再把早饭吐出来了,岂不是白花了早餐的银子?

徐娘见了我们,一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这里可没有竞选寡妇!”

你才寡妇呐,你全家十八代全是寡妇!我心里暗骂。

落英仰起脖子说:“这可是我家的当红头牌姑娘,怎么能轻易见人?这块纱布要等见到评委再取下来,好让大家惊艳惊艳。”

徐娘撇嘴瞪了我们一眼,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塞给落英一个号牌。

“拿着,从现在开始,你们是十八号,等会儿叫道你们的号码就进去!”

落英拿着号牌,和小忆一起牵着我,跌跌撞撞地进去了。

后台里,更是一片昏蒙蒙的暗淡。

坐在我身边的各色佳丽长什么样子,我实在看不见,但听她们宛如乳莺初啼的悦耳之音,还有那豆蔻女儿特有的娇嗲,我不禁又开始为在心底为自己的胜算率打了一个折扣。

兴许是发现了我的怯弱,落英悄悄给我打气:“小姐你别怕,刚才我偷偷看了一眼大家的登记表,你现在是整场最成熟的女性!”

我带着哭腔道:“那意思是,我是最老的咯?”

人家个个是新鲜诱人的花骨朵,我一个大老萝卜跑来跟人家装什么嫩啊…….哎,要是待会儿观众们把我轰下台,我下半辈子都会活在阴影之中的。

“小姐你放心,有我落英给你画的那个美丽妆容,待会儿台下的男人都会被你迷死的。”落英庄重地给我保证。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心中仍然小小的担忧,但我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好了。

“咦,你们是十八号啊?”旁边选手的小丫鬟和小忆攀谈起来。

“是啊,这个数字很吉利吧?”小忆带些小小的骄傲。

旁边的小丫鬟嘴巴一撇:“吉利什么啊,我家姑娘是四十号,这才吉利呢。”

我隔着面纱与落英对望一眼。

小忆不服气:“四十号有什么吉利的?一点都不吉利!”

“你们一定很少参加比赛吧?这都不知道,真笨!”

我忍不住发问道:“这比赛不就是大家按次序上去比就好了么?还要知道什么啊?”

“你们这些笨蛋,排好最忌讳拿中间的号,开场的时候大家都兴致勃勃,散场之前大家都打起了精神,你们排在中间,不是观众去上茅厕,就是评委开始打瞌睡了,这样怎么可能得到好成绩呢?”小丫头说得头头是道,看来她也算此类比赛的行家了。

落英咬牙切齿:“肯定是那个徐娘半老的妖怪,嫉妒本姑娘年纪轻轻就当了红牌老鸨,特意刁难咱们的!”

我心里暗想,会嫉妒人家当老鸨子的也只有你这个千年变态老鸨子了。但我不敢就这么说出来,怕落英一生气甩袖而去,不再管我了。

“我们不怕,”小忆攥紧小小的拳头道,“我家小姐国色天香,不管拿的号牌是多少号,到最后都是第一名!”

小忆……我感动地好像抱着她大大地哭一场了。

“比赛开场了,一号,一号出来!”一个男人尖着嗓子喊道。

心下生疑,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尖的声音呢?又不是禁城里的公公……不过,早先听过传闻,说宫里被撵出去的太监们,很多都跑到勾栏院里找了活计,看来大家也不是乱传的。

坐在另一边的一位花衣姑娘站起身来,高傲地昂头走向前台,她的老鸨笑眯眯地跟在她旁边,贴身小丫头也跟在后面跑。

前台传来一阵叫好声,大约是花衣姑娘容貌非凡,风姿卓越,迷倒了观众席上的色鬼一片吧?

不多时,花衣姑娘下台来了,走路时眼睛依旧是望着天的,老鸨依旧笑眯眯地跟在她旁边,贴身丫鬟还在后面跟着跑。

二号佳丽上场。

听着前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我不禁心里开始发憷,十分担忧地扭头问道:“落英,要是待会儿人家把我轰下来,可怎么办啊?”

落英安慰我:“小姐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是一个男人,那些登徒子是不会把你轰下来的。”

“那,别人上台他们都叫好,我上台他们不叫好,怎么办?”

“那你就冲到厨房去拿把菜刀,把那些不叫好的全部砍死,剩下的就全是叫好的了。”

“……小姐我有那么暴力么?我可是很温婉很端庄的!”

“哎哟小姐你别恶心我了,你天生就跟那类词语不搭边的。醒醒醒醒,别做白日梦了。”

“什么……”

我话还没说出来,旁边的小丫鬟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你个死丫头,叫你去拿杯茶来,你拿来的这是什么?人家喝剩倒掉的吗?”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小丫鬟的两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打她的人不是市侩的老鸨,而是那个看上去十分温柔娴静的花女。她刚才一直坐在那儿不说话,一副西施捧心的娇俏样,我还以为她真有那么柔弱呢,没想到小小年纪打起丫鬟来倒毫不手软。

“那天打你没打疼是不是?!”

下丫鬟吓得连忙躲避求饶,但那花女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想法,举起巴掌狠狠地扇她。

我气愤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花女扭过头来,恶狠狠道:“你干什么?!”

我生气道:“你打她做什么?人家又没做坏事!”

花女狠狠瞪了下丫鬟一眼,落英赶紧起身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她个死丫头,叫她去端茶来,她倒好,给我端了杯不知道谁剩下的冷茶,难道还不该打吗?还有,与其担心这个臭丫头,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十八号,哼,我看台下都没有观众会看你了。”花女没好气地对我说着。

正想回骂她几句,男人尖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十七号上场了,十八号准备啊!”

要到我了么?我心中一紧,完了完了,又开始有些怯场了。

“落英怎么办啊?马上就要到我了,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近乎抓狂地拉着落英乱叫。

打人的花女冷笑道:“怎么办?我看你啊直接退出比赛好了,听说你可是咱们这么多人里面年龄最大的,你以为用黑纱遮住脸,一脱下来就会有惊艳的感觉么?告诉你,你这法子太老套,我们早就见惯不惊了。哼,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现,真不知你妈妈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拿你寻开心的。”

此话一出,落英火了,噔噔噔走到妖气十足的花女面前,一字一顿道:“老娘告诉你,别以为拿钱买到压轴出场就了不起了,我家姑娘今天一定是全场的最大亮点!”

花女翻白眼冷笑。

老实说,她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势力的性子呢?难不成,她也是冒充人家青春少女?

但是人家就算冒充,也能把那皮肤那身段冒充得像,我个二十岁的老大姐,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儿了。

我正愁叹着,落英一把把我拉到某个人烟稀少的角落里,揭开我的纱盖头,就在我脸上乱摸起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把妆弄花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她要是再把妆给我弄差点,我岂不是就真的毫无胜算了?

“哎呀小姐你相信我,落英我保证把你打扮成引爆全场的焦点!”

“十八号!”尖利的男声终于念到了我的名字。

“好了,大功告成!”落英郑重地拍拍我的肩膀,严肃道,“小姐你去吧,我已经跟主持人商量好了,待会儿由他揭下你的面纱,然后让你的容颜引爆全场吧!”

“呃,那个,我有点……想上茅厕……”我哭道。

“这个时候了,就算你拉肚子也给我拉到裤子上,快去快去!”落英硬是将我拖到了后台与前台的交界处。

“可是……”我真的很怯场啊!

“你就安心地去吧!”落英一把将我推到了幕前。

台下黑压压一片,不怎么安静,打瞌睡的打瞌睡,闲聊的闲聊,然而到底还是有几个目光应该是定在我身上的,这使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完了,我真的是BT。原本我一直都不怎么待见男主的,但现在看到大家都这么讨厌他,我竟然对他心生怜悯了起来......我悔过,我是BT......我下去码字,早点让完美的良人出现在女主身边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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