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罗伊懊恼的说:“这种地方如果有克利切在就好了。”
“为什么?”
白沙街这个地名对于我来说颇为熟悉,不过我只知道克利切的孤儿院,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个疯人院?
罗伊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个白沙街疯人院其实就是克利切的孤儿院。”
原来,当年克利切·皮尔森的孤儿院发生火灾后,伦敦警方经过调查后发现,这个孤儿院有着严重不正当经营的操作,很多有精神问题的儿童得不到应有的治疗,而且隐患丛生,事情开始进入司法程序,院长克利切首当其冲,不过后来警察发现克利切只是名义上的园长,并不真正参与孤儿院的经营,这一说法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克利切·皮尔森却逃过一劫,白沙街孤儿院的副院长被判处10年监禁。
几年后,一位来自法国的富商和伦敦方面达成协议,在孤儿院的基础上建立疯人院,这完全是个公益活动,所以经过一系列程序的审批后就通过了,白沙街疯人院正式成立,克利切·皮尔森担任副院长,那位法国富商则是名义上的院长。
“可惜克利切在第一关就死了,不然······”我无可奈何的叹息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地板上突然钻出来黄衣之主的触手,罗伊眼疾手快,迅速将其破坏。
“话说······我们破坏这玩意儿的时候,魔鬼会感觉到吗?”罗伊问。
我摇摇头说:“不会,但是它会越来越多,黄衣之主曾在阿尔卑斯放出上万只触手,我经历过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罗伊看了看医疗间的摆设,说:“果然是有问题,当初很多伦敦居民都抗议警方对孤儿院的处理结果,我听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说,他总能在半夜里听见孤儿院有孩子们的尖叫声,现在这个疯人院也一样。”
听到这话,我也跟着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地方的布局确实有些异常,手术台上摆着很多刀具,却没有看见任何医疗药品,就算有,也都是类似福尔马林之类的东西,这里······更像是个行刑室。
“电疗椅······”罗伊摸着眼前的设备说:“这东西引起的争议很大,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偷偷的用······”
“我知道这些让你很吃惊,当然·····我也很吃惊。”我正色道:“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看这东西了,黄衣之主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罗伊倒是不慌不忙的说:“我看是出不去了,与其像狗那样被追赶着死去,倒不如······静静地等待死亡。”
“不!不能放弃啊!我们还有四个人·······”
“不管是几个人······”罗伊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对于那家伙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本身就是不死的,多年来我通过表演享誉欧洲大陆,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无法比拟,现在有人想要我的命,那就让他拿去好了。”
说完,罗伊把头扭向一旁,绝望的看着窗外,“真是个好天气啊·······”
他没有指望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弗雷迪和库克,希望他们没有死掉。
我走出医疗间,整个走廊静悄悄的,黄衣之主还未曾涉足。
仔细想想罗伊刚才的话,就会明白他的绝望有多么讽刺。
有些人,兢兢业业,坚持不懈的拼搏,为荣誉和财富拼尽一生,到头来还不如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有名,就像是罗伊,他是个如此优秀的魔术师,受到无数人的追捧,可当小丑,杰克杀人案被曝出时,他很快就成了角落里的流浪汉,无人问津。
几年前曾看过的日本电影《告白》就有着相似的桥段:初中生绞尽脑汁发明出机器人,新闻报纸的头条却被一个杀人犯所占据,于是这个初中生就制定了杀死全班人的计划,来博取人们的注意力。
所以说,人心向恶这句话,本来就没毛病。
不过有那么一种人,宁愿相信这黑暗的世界也会擦出光明的火花。
这个人,就是我。
医疗间的隔壁就是办公室,我推门进入,里面除了正常的办公用品,还有着密码机和狂欢椅。
我走过去,开始孜孜不倦的破译密码机。
机器的下面就是办公桌,我边破译边瞄了一眼桌上的铭牌。
院长蒙斯克
“哼!”我冷笑一声,“蒙斯克,果然又是你。”
根据这些,我渐渐有了自己的推理。
这个蒙斯克根本不是什么虚无的人物,他明明也是侦探的人格之一,只不过是和侦探完全对立而存在的,侦探力图唤醒身体中的善良人格,诸如弗雷迪,园丁艾玛等,虽然这些人都有着或多或小的问题,但总的看来他们并不坏,还没有堕落到监管者那种地步。
至于蒙斯克,他则是想要唤醒监管者的人格,其实细细一想,甚至在奥尔菲斯的体内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监管者存在,而是因为蒙斯克的强行干扰而出现的,他进入那些人格生存的世界,然后利用人格的阴暗面制造出监管者。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善良人格都被唤醒了邪恶人格,只要将他们集中到一起,那些善良人格自然不是监管者的对手,只能一个一个的死去,到最后,奥尔菲斯将会被彻彻底底的邪恶所占据,送而变成真正的恶魔。
不过······只要逃出去一个,哪怕是一个善良的人格就行了。
密码机破译完成,灯光亮起,我迅速离开了办公室,临走时不忘拆掉狂欢椅。
走下一楼,这里有个狭小的庭院,可以看到天空。
真是个好地方,黄衣之主出现的时候可以从任何方向逃跑。
破译,专心破译。
地图大的坏处是,找不到密码机和大门出口,但也有好处:监管者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你。
尤其是这种多房间的,只要不刻意的露丑踪迹,一般情况下总不至于那么容易的碰见监管者。
又破译了一个,黄衣之主却没出现,我猜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转圈呢!
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就我自己已经破译了两台。
说到出去,我还不清楚大门在哪呢!这个地图既没了解过也没玩过,难度很大,里面有数不清的走廊和房间。
我继续在大楼里摸索前进,发现有很多地方就是单纯溜屠夫用的,进去的时候一个挡板,出来的时候一个挡板,我极力将这些地方刻入大脑,等会遇到危险得好好利用。
“阿嚏。”
我警觉地回头,厉声喝道:“谁?”
反正肯定不是黄衣之主,毕竟我还没见过哪个神会打喷嚏。
“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只是吓吓他,我哪里来的枪。
“别激动,是我。”
一个又瘦又矮的身影从木板后面走出来,白色衬衫被划得满是伤痕,就连脸上也全都是血迹。
“弗雷迪,你跑哪去了?”
“我······”弗雷迪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走起路来扭扭歪歪的,“我的······我的眼镜不见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把你的······”
“奈布!奈布他们被捉住了,还有艾玛,我看到他们被绑在狂欢椅上,周围满是恶心的触手······”弗雷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冷静,冷静!告诉我他们的位置······”
话还没说完,一阵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随后是类似爆炸的轰隆响,整个疯人院都在剧烈震动。
我连忙扶住因为恐惧而不省人事的弗雷迪,他嘴里念念有词:“恶魔来了,恶魔来了······是里奥!他来复仇了!”
“啊······”
这次的声音就很近了,我甚至都能分辨出是奈布。
那么上一个是······艾玛!
天哪!
我即刻发挥了自己优秀的想象力,呈现在脑海中的是这样的画面:狂欢椅飞速
摇摆起来,坐在上面的奈布或艾玛极力挣扎却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
离开地面,然后“嘭”的冲破屋顶,被砸的头破血流,最终化为空中的一缕烟尘,迷失在无限恐怖的地狱里。
“哗啦!”
我的旁边突然窜出来一只触手,弗雷迪被吓得哇哇大叫,他挣脱我的手臂,尖叫着跑出去。
糟糕!
这家伙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扑通扑通。”
预警心跳来了,监管者······难道就在隔壁的房间。
眼看弗雷迪就要冲过拐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拽住了他的衣服,费力的把他给拉回来。
一抹红色的光芒闪过走廊,那是危险的信号。
“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我说着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也让他清醒不少。“把你的地图给我,快点。”
看着错综复杂的走廊,我愈发觉得生存的希望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