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怎么了?”阿光走过来拿走我手中的课本,“自从上次回来后,就看见你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那个,跟你说个事情吧。”
“啥子?”
“我不想玩了。”
“纳尼?”阿光睁大眼睛盯着我,“你是认真的吗?干嘛好好的不玩了?不是看你挺厉害的嘛。”
“不是这个原因。”我看了看周围埋头学习的同学,“我只是受不了这个游戏的黑暗。”
“唉~”阿光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现实也就是这样啊,开膛手杰克,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杀人案,都是有真实事件原型的,你又干嘛那么否认现实呢?”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所以就继续开始吧!要知道网易给这个游戏能支撑到最后的玩家有重奖哦!”
“what?”
“嘿嘿,这个我早就打听过了,再说我们能玩几次的时间的也不多了,这不快要毕业了嘛!你确定不再坚持坚持!”
“OK!”我一改先前的消沉,兴奋的说道:“那就继续加油!”
“咳咳!”坐在前面的班主任清清嗓子,“我说你们也太嚣张了吧!当教室是菜市场吗?”
“您也没在讲课呀······连黑板都是空空的。”我嘀咕道。
班主任瞬间气的眉毛都歪了,他用高达三万分贝的高音调开启了狂轰滥炸模式,
“那是因为现在在考试!!!!给我出去!”
“······”
教室外春光明媚,我和阿光站在草坪前的空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这两天怎么没有见到鸭子?咱们的电竞女神难道回家学习去了?”我对阿光说道。
“额······这个······”阿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咋们了?你说吧!”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阿光故作神秘的说道:“杨小雅转学了。”
“啥?”我瞬间如同五雷轰顶,“为什么啊······不是,她怎么都没告诉咱们一声呢?”
“你真是比钢筋混凝土艾德曼金属都硬的钢铁直男!”阿光说,“她为啥走你心里不清楚吗?”
“额······”我一时语塞。
“不过她走了和下一步的游戏没多大关系,卢浩和李子现在都慢慢站到了咱们这边,我觉得这奖金咱们拿定了。”阿光笑着说。
“别说了,我想静静······”
“其实这个也不全怪你,杨小雅自从和咱们玩游戏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她妈妈早就想把她转走了。”
“别气馁啊!你这不还有我和五块么······”阿光换了个语气,“来说说下一步的游戏吧,据说会是最难的一关,而且恐怖指数飙升,未成年人都禁止参加呢?”
“那咱两······”我这才想起来,我的十八岁生日上个月才过去,“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最后一局会全盘拖出事情的真相,不过就我看来,这个故事还远远没完。”阿光打了个响指,“不过那个冰雷上次失败后肯定不会甘心,另外,据说他们的老大的也会亲临到场。”
“这就精彩了!那我们到时候拭目以待吧!”
“不过你说那个监管者会是谁呢?我甚至都为此把那些真实的杀人犯,还有神话故事的鬼怪妖魔都查了个遍······”
“你们两个!”老班那性感的声音徐徐飘来,“我什么时候让你们两个说话了?进来考试!十分钟内都给我做完!”
“不是吧·····”
时间逆流,明媚的阳光被倾盆大雨所取代。
南台桥下,两个青年站于桥墩旁的石台,面对这糟糕的天气,发出无可奈何的感叹。
其中一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青年对同伴说道:“范兄稍等片刻,待谢某回家取伞归来,你我定可继续今日约定之事。”
“谢兄不必担忧,只管去好了,我自当站于此地恭候,不见不散!“另一位看起来玉树临风,衣冠楚楚的青年行李作别。
但上天的用意好像并不是只为得两人沾些雨水,当范无咎带着一把黑伞再次回到南台桥时,回答他的并不是好友范无咎,而是滔滔作响的河水。
谢必安感到头晕目眩,他连忙大呼:“范兄!范兄!你在哪里?”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雷声轰鸣。
“上天啊!你如此残忍何为天?范兄和我为结义兄弟,难道就这么遭你不齿吗?”
“轰隆隆!”
更大的雷声接踵而至,好像是老天爷在朝谢必安发怒。
“范兄!范兄!你莫着急!谢某这就带着伞来阴间为你遮风挡雨!”
“年轻人!年轻人!”一位刚巧走过的老者拉住想要跳河的谢必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又是何苦呢?”
“老人家,你并不知道,范兄与我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奈何老天容不得我两人志同道合,但他为何偏要取走范兄的性命,而让我一个人留于这索然无味的世上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上天这么做自然有自然的道理,你仔细想想,刚才的洪水完全可以取走你两人的性命,为何却只带走那一人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恩赐,既然是恩赐,你又为何不好好珍惜呢?”
谢必安双目失神的说道:“老人家,你是不知道,若没有范无咎,谢必安活在世上再无任何意义。”
老人央求道:“逝者如斯,生者活在当下,你且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谢必安听后再也没有说话,他身着白衣,背着黑伞仿佛摇摇欲坠,最后消失在街角的拐点。
雨后天晴,古城的人们也为范无咎的离去感到叹息,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两位才子再也回不来了,留下的,只有整日白衣黑伞,在大街上流离失所无处可依的谢必安。
又是一年春好处,但古城的人却被整件事情的结局不拘言笑,人人闭口不言。
谢必安自缢于南台桥下,桥上留着的是那把黑伞。
十里八乡的民众听闻此事,为谢必安和范无咎的情义感动不已,纷纷出资为其装殓尸首,厚葬于两人生前时常饮酒赋诗的林园。
那把黑伞被视作不祥之物,但就在旁人将其打算抛入棺中掩埋之时,一位富商却扬言买下此伞,并将钱财用于谢必安的葬礼。
富商将此伞至于中堂,然此后家中怪事频生,房中黑伞时常无人自动,三更时分中堂更是传来阵阵哭声,仆人时常看到屋内有人影闪过,但屋内实为空无一人!
富商开始对此默不作声,但事后此状愈来愈加严重,仆人受到极度惊吓,纷纷不辞而别,唯有忠心耿耿的管家一直跟随,但不幸随即降临,管家之子因砖瓦落下死于富商门前,此事一发不可收拾,管家临行前以泪洗面,并告诫其主此为冤魂作祟,不日必有血光之灾。
富商大惊,连忙请来道人做法,以求得驱除厄运,一生平安。
道人行走江湖多年,刚进入富商院府,便问得此伞何来。
富商如实相告,道人先是一阵叹息,随即说道:
“谢必安鬼魂寄于此伞,悲伤化为仇恨,凡是的此伞之人,必会受其诅咒,即便侥幸逃过一劫,日后也被阴气所伤,不久便亡命天涯。”
富商连忙垂询道:“此灾如何破解,还请先生救我一命。”
道士说:“在下驱鬼并不能有完全把握,但十有八九,但请先生谨记,如不能除此冤魂,你我二人终会背起所杀,与其惶惶不可终日,坐等妖鬼取命,不如殊死一战,图求自保。”
富商当即下定决心,“一切遵照先生的指使,如能成功,日后必将以重金报答先生。”
道士当即宣布在中堂之上做法,富商差人求得做法器具,万事俱备,只欠一黄道吉日。
做法当日,院内风起云涌,原本是艳阳高照,即刻间伸手不见五指,中堂黑伞自己张开,险些飞出戳中道士,随后又发出撕心裂肺之喊叫,街坊邻居人人胆战心惊。
道士口吐鲜血,一切即恢复平常,冤魂被驱散。
富商当即谢过道士,并将此事发布远近乡镇,从此之后,富商家业蒸蒸日上,散走之仆人纷纷归来,可谓是人丁兴旺。
远近千二百里,人人谈及此事,无不赞叹世界之其妙,天地之广大,富商经此一难因祸得福,数年内富甲一方,威名远扬。
而那把黑伞,依然高高在上,被视作财富之象征,期间更有数贼来访,险些将其盗走,但无一成功。
富商思来想去,雇得持剑武士四名,整日如影随形,再无前来冒犯者。
除此之外,富商建得谢必安,范无咎之庙堂,以感念其功德,整个事情以圆满结束。
但天有不测风云,又过数年,富商出门访亲,路遇山贼,五人全部死于乱刀之下,黑伞也不知所踪。
此后世人传得阴间一使者,名曰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