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秋说她老子是云海首富,其实说的并不准确,这个首富并不仅仅指她老子一个人,而是整个柳家,一个家族的资产为云海之最。
但这种情况,现在也有所改变了。
柳依秋妈妈离婚,带着她来到宴城那会,柳家的确是首富。
但是经过了约有10年,世事变幻,云海有新的商业鬼才崛起,柳家又犯了一些错,错过了一些风口,柳家在云海,已经连前五都排不进去了。
但绕是如此,对于一般工薪家庭来说,柳家仍旧是掌握巨额财富的庞然大物,高不可攀。
柳家的一举一动,仍旧备受瞩目。
柳家老爷子要不行的消息,虽然柳家已经尽力封锁,但云海城仍旧有不少小道消息在流传。
有人不想柳家倒下,但想柳家倒下的人却更多。
此刻,柳家一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房间里,一个缺少了右臂的老人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那气色不比死人好上多少。
这人便是柳依秋的爷爷,柳家的定海神针。
别看现在柳家威名赫赫,但柳家并非一开始就富贵的,硕大的柳家是由一个一穷二白的潦倒小子打拼出来的。
毫无疑问,这个潦倒小子就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柳家老爷子,他那条右臂便是早年在为帝国执行特殊任务时被狙击枪当场打断的。
那一役,他单枪匹马手无寸铁,一人灭了东蛮十几名装备精良的特工,声名大噪,得太守垂青,这才步步为营,创建柳家。
“依依,依依到了吗?”柳老爷子闭着双眼,声音浑浊。
“爸爸,雪飞给我打电话,说依依昨天就已经出发,按照车程计算,最多再三四个小时,她就可以到了。”床前,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轻声说话,他便是柳依秋的父亲柳时光。
“为什么,为什么不派直升机去宴城接?”柳老爷子问道。
“爸爸,当年她们母女离开的时候,我答应过她妈妈,绝不会踏足她们母女所在的城市。”柳时光苦笑了起来。
“糊涂!”柳老爷子训斥起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信守承诺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品质,我没有教错你。但如果是哄女人,偶尔食言也不要紧,你,你不知道女人本身就是反复无常的集大成者吗?”
“爸爸,我早就有了新的家庭,我现在和菲菲很恩爱,我们的儿子你也很喜欢。而她,她早在十年前也有了新的家庭。”柳时光摇摇头,“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哎,当年,如果你能挽留,也许……”
“爸爸,当年的事情,我和她谁都没有错,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
“胡说八道!”柳老爷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只要她们一天是我柳家人,那就一辈子都是我柳家人!依依她,依依她,咳咳咳!”话说到一半,柳老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爸爸,您别起来,快躺下。”柳时光忙又扶着柳老爷子躺下。
“依依她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在宴城吃那么多苦,你对的起她吗?”
柳时光对这话不太赞同,柳依秋现在的爸爸虽然不能像柳家这样,坐拥千亿资产,但也是开公司办企业的,虽然那小公司在柳家眼里就像是过家家玩闹一样,但柳依秋的生活,也绝对比一般工薪阶层强很多。
但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这个时候不管老爷子说什么,都要顺着。
柳时光在房间里和柳老爷子“相谈甚欢”,而在另一个房间里,气氛却没有那么融洽。
“那个小姑娘还是来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说道。
“父亲虽然平时不怎么说,不过我知道,他心里始终挂念着那个小姑娘。”开口的也是一个中年,相貌和柳时光非常相似,正是柳时光的三弟柳元。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心软了吧?”妇人瞥了柳元一眼,“那小姑娘从小就在外长大,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们柳家的,她凭什么也能分我柳家股份?再说了……”
“再说什么?”
“她是不是你大哥的种,那还不一定呢。我看呀,这根本就是你大哥一厢情愿。”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柳元皱了皱眉,“一个字也别提!”
“不说就不说,你凶什么凶?”妇人丢过去一个白眼。
“你亲自派人去晏城拦截,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还能够离开晏城的?”柳元有些不太明白。
“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居然说是见鬼了!真是胡说八道!”妇人根本没将手下人的汇报放在心上,什么隔空用手一指就将他们连人带车扔河里,这怎么可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她估计快到了。”
“车站早就安排了人,一下高铁就会被请走。”
…………
“你不是车神?你看你直播里飞那么快,就不能直接让这列车飞到云海吗?”高铁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柳依秋感觉腰酸背痛的,难受死了。
“有能力就要做吗?”徐子安反问道,“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爸爸为什么不派飞机来接你?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吧。”
“这确实是小菜一碟,但这‘做菜’的时间要等很长。云海的飞机想要跨州飞到宴城的天空,是要经过审批的。”柳依秋脑袋靠着窗,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衙门的办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章盖完手续走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还是高铁最快!”
柳依秋这么说,就未免有些想当然了,衙门盖章啥的,通常是很慢,但是对于柳家这种手眼通天的家族来说,审批要多快就能有多快,甚至“先斩后奏”事后再补手续都可以。
“紧张吗?”徐子安问道,“很明显柳家有人不想你回去。”
“怎么可能紧张?”柳依秋道,“可是有一尊神陪着我的,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