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总是有事没事的望云霏霏房间挤,原以为她是帮忙的,却心不在焉,三心二意的,不住的打量竹儿与云霏霏,每每竹儿碰巧与他对视时,她便略有些惊慌色的把目光移到别处。因要照顾云霏霏,竹儿也就没有在意李氏奇怪的眼神,
快到正午时,李氏拉着张允孝要出门,说是要去买些酒菜回来,众人本不想麻烦他们,但李氏执意要去,说是为了答谢杨风等人救夫之恩,众人也就不推脱了。
李氏拉着张允孝急走了两三里路,突然,把张允孝拉近一处密林,张允孝奇怪,不知李氏何意。
“前几天你走后,我们这一带经常有官兵搜查,说是当今太子外逃,皇上震怒,全国追捕。”李氏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
“太子逃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允孝很是不以为然,说完便要去买酒菜。
李氏拉住张允孝衣袖,拽了回来,手指头戳了张允孝一下,嗔道:“你真是榆木脑袋,还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你也不好好看看,你带回来的那几人,气宇不凡,衣冠华丽,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竟李氏如此一说,张允孝瞪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难道他们就是……”
“嘘!”李氏一把捂住张允孝的嘴,继而东张西望,没有发现一人,这才松下一口气,狠狠瞪了张允孝一眼。“如今我们还不知道,我借口说去买酒菜,实是想去镇上看看张贴的皇榜。若真是他们,我们便要小心对待了。”
张允孝有些迟疑,吞吞吐吐道:“如此做法有些不妥吧。”
“什么妥不妥的,他们救过你,也有可能杀你,若不去弄个明白,我们糊里糊涂就死了,也太冤了吧。”李氏不管张允孝是否反对,执意要去。
张允孝从小父母双亡,近四十岁才讨得李氏为妻,一直都是百般宠爱,说一不二,如今李氏牛脾气上来,张允孝不知该怎么劝阻,只好遂她意,两人向镇上赶去。
小镇距张允孝家不到五里路程,加之两人行的快,不多时,到了小镇,四处寻找皇榜,终于在一处危墙上发现了张贴的皇榜,上面画着四男两女。
张允孝夫妇不识字,只得请教围观的读书人,一人朗声念着皇榜,张允孝细细看着图画。两名气质不凡貌美如花的女子,两个矮子,一个书生模样,一个游侠打扮。
听的张允孝的心惊肉跳,这分明说的便是自己带回家的一众人,张允孝忍着镇定镇定,怕被旁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惹来祸端。
读书人末端念道“举报者赏金千两,捉拿送官者赏金万两。”围观之人一阵唏嘘之声,咂舌声响做一片。
张允孝慌忙拉着李氏跑出圈外,一路急走,买了酒菜便要回家。
行到半路,李氏又把张允孝拉进林中,怂恿道:“不如这么办,我回去带着孩子,就说娘家出了点急事,躲出去,你折回去报告官府,轻轻松松拿得千两黄金,我们日后的日子便不必如此辛苦了,怎么样?”
李氏话刚出口,张允孝脸色苍白,连连摇头不愿,只是一个劲地说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不能恩将仇报。
李氏见丈夫如此这般,仗着这里偏僻,一般无人经过,破口大骂,什么“没良心”,什么“蠢猪”之类的,又哭又闹,弄的张允孝毫无办法,只得先应承下李氏,李氏这才转哭为笑,撒娇不止。
夫妇两人回到家中,来无影去无踪兄弟两人正陪张允孝的儿子张小宝在院中玩耍,张允孝匆匆看了眼来无影去无踪,招呼都没打,径直进了屋,连喝几杯茶水,才感觉好一些。李氏却跟没事人似得,下厨做饭,一想起马上就要到手的千两黄金,不由得笑开了花。
饭后,李氏跟诸人说道:“诸位恩公,奴家老母亲上个月得了急病,想回去探望,却苦于家中无人照看,一直拖到如今。奴家突发奇想,望诸位恩公能帮我夫妇二人照看两日,明日必定归来。若恩公们还有其他要事,便算了,若能够答应,就再好不过了。”
随时寒冬腊月天,云溪风依旧习惯性轻轻摇着手中扇,赞道:“百善孝为先,我等怎能不应?夫人只管与张哥去,我等自当帮忙便了。”
见云溪风这么说,其他人又无什么异议,李氏笑逐颜开,慌忙谢过,便与张允孝抱着孩子一起出了门。
出了门,行至偏僻处,李氏再三交代,张允孝依旧有些不愿,李氏再次又哭又闹,威胁说:“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平日里挣钱不行,今日千两黄金唾手可得,你却推三堵四,你若不愿去,我也不愿再过穷日子,你便把我休了,我改嫁一户好人家去。”
都怨张允孝平日太宠李氏了,如今与他耍性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被迫应下,抄小路向小镇而去。李氏自抱孩子躲藏在僻静之处,不提。
张允孝一路之上,心里忐忑不安,总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是不对,回想起来,杨风等人待自己还算不错,也没有什么歹意,再者说,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自己家中破烂不堪,无一样可以入眼之物,他们纵不会杀人抢劫。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宁,几番想要折回,催杨风等人快快离开,却又不舍李氏,无奈之下,离小镇越来越近,进了镇,张允孝心中一横,直奔官府报案,
说是官府,却只有几个人,平日里维持小镇秩序还行,一听张允孝说皇上缉拿的重犯出现,便慌了神,忙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上级——凤池城君督刘彦。
等了近两个时辰,凤池城君督刘彦亲自挂帅,带领两千精兵赶赴到小镇,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确认当真是太子,一想到抓了太子交付京师,便能官升一级,不由得心中窃喜,不顾劳累,要张允孝前方带路,浩浩荡荡开向乾坤湖畔。(未完待续)